到了地方後,他一吹口哨,附近的赤兔馬聽到主人呼喚,急忙跑了過來。

赤兔馬見到主人騎著一匹白馬,心裡“咯噔”一下,暗道:“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又有新歡了?”它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龍馬,心道:“它有什麼好?白刺啦的,頭上那是長個什麼東西呀?怪模怪樣的,瞧那神情,還牛逼哄哄的。”

宇文泰來下馬後,將赤兔馬上的馬鞍和馬嚼子卸下來,安在白龍馬的身上。

赤兔馬心裡叫苦道:“這就讓俺下崗了。”

此時天色已暗,宇文泰來找個背風的地方,就此安營紮寨,他把白龍馬拴在一棵樹上,拿出赤兔馬的草料餵它。

一旁的赤兔馬心中憤憤不平:“憑什麼?那可是俺的口糧啊。”

喂完馬,接著犒勞自已,他拿出酒葫蘆和煮熟的熊肉,一邊嚼著肉,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白龍馬,這一天,收穫巨大,他很滿意。

被冷落的赤兔馬滿腹委屈:“人心難測啊,現在連瞧都不瞧人家一眼了。”

折騰了一下午,吃飽喝足後,宇文泰來便蜷縮在他的熊皮大衣裡,迷迷糊糊地睡起來。這一覺,他睡得很香很沉很夢幻,他夢見自已的外孫女騎著白龍馬,在曠野中縱情馳騁,還聽見她爽朗的笑聲。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朝陽輕撫宇文泰來的臉龐時,他便睜開眼,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的白龍馬,可哪有白龍馬,只有一截被咬斷的韁繩還掛在樹幹上。

一旁的赤兔馬幸災樂禍地瞧著悵然若失的主人,心道:“昨晚那傢伙咬韁繩時,俺都瞧見了,可就是不告訴你,嘿嘿!”

到手的鴨子又飛了,宇文泰來開始自責起來:“都怪我,太粗心大意,這白龍馬又不是尋常馬匹,它是有感情有靈性有想法的。”

他看著那半截韁繩合計著:“這回我整個鐵鏈子,看看你的牙口有多硬。”

說幹就幹,宇文泰來當下就趕到附近的鎮子上,在鐵匠鋪,打了一副鐵鏈子,在馬具房,買了馬嚼子和馬鞍,然後又去雜貨鋪,買了一袋胡蘿蔔和一袋蘋果,這也是對付白龍馬的利器。

這可把赤兔馬樂壞了:“吃一塹長一智,主人終於體會到俺的赤膽忠心,這是要獎勵俺嗎?但這也太鋪張了吧。”

回來後,宇文泰來又開始在附近轉悠,可過了五天,都不見白龍馬的蹤跡。宇文泰來心道:“這寶貝跑哪瘋去了?還不著家。”

終於,在第六天,爺倆又狹路相逢,宇文泰來笑道:“寶貝兒,這幾天去哪玩去了?你看,姥爺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說著拿出胡蘿蔔和蘋果。

赤兔馬暗歎一口氣:“看來,是俺自作多情了。”

食色性也,對於每天僅以枯草和樹皮果腹的白龍馬來說,這具有莫大的誘惑力。

白龍馬心道:“管他呢,不吃白不吃,吃完了,該咋還咋,別以為就憑兩個破蘿蔔就能收買老子。”

在白龍馬享用美食的同時,宇文泰來也順便給他換上了加強版的馬嚼子。

白龍馬冷冷地瞧了一眼,心道:“你以為整個破鐵鏈子就能拴住老子嗎?做夢。”

宇文泰來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寶貝兒,這可是當下最流行的款式,叫做機械風,城裡有頭有臉的馬馬們都時興戴這個。”

當晚,吃飽喝足後,宇文泰來沒有睡覺的意思,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白龍馬,看看它還能搞出什麼新花樣。

赤兔馬心道:“主人你就踏踏實實地睡吧,俺替你看著它,一有情況就叫醒你,嘿嘿。”

是啊,這麼總盯著也不是回事兒,你還能一天到晚啥也不幹,就盯著它。

宇文泰來雖然睡著,但因為心裡有事,所以睡得並不踏實。

一個時辰後,他睜眼一看,白龍馬還在,他露出滿意的笑容,閉上眼,接著睡。

又一個時辰後,他被“錚”的一聲驚醒,一聲刺耳的金屬斷裂聲,他猛地坐起來一看,在皎潔的月光下,見一白團正迅速地淹沒在夜色中,由大到小,由明到暗,旋即全無痕跡,只留下那半截鐵鏈在無奈地晃盪著。

“哎!天生野性,難以馴服呀。”宇文泰來不由發出感慨,“這寶貝倒好,該吃就吃,該跑還跑。”既有桀驁不馴的獨立個性,又有隨機應變的機靈勁,倒很像他那個寶貝外孫女,這讓宇文泰來更加地喜歡它。

“所以呀,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宇文泰來說到這兒,看見外孫女那失望的表情,安慰她道:“寶貝兒,你放心,一定會有辦法的,姥爺一定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本來這次姥爺是要先去廣寒宮的,就是要和你姥姥商量個應對白龍馬的法子。”

慕容娜娜問道:“姥姥有什麼法子?”

宇文泰來道:“你姥姥正在修煉一種神乎其神玄乎其玄的功法——移魂大法。”

這時,文景感慨道:“真是一匹神駒呀!但如果落入敵方之手,那對我們就太不利了。”

慕容娜娜趁熱打鐵,道:“還有八匹狼那些不義之財,如果也落入敵手,那對我們更是大大的不利。”她邊說邊向姥爺擠眉弄眼的。

宇文泰來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謙遜地對自已的女兒道:“閨女,這件事上,爹能說句話不?”

宇文知音道:“爹,您說哪去了,我們一向十分尊重您的意見。”

宇文泰來拉住外孫女的小手,語重心長地道:“既然小鳥的翅膀已經長硬,就讓她展翅高飛吧!”

既然大政方針已定,剩下的就是制定計劃和準備工作。此次行動代號為“一箭雙鵰”。由皇上皇后國丈公主外加何總管組成五人小組,負責“一箭雙鵰”的總策劃與總指揮,皇上為總指揮,慕容娜娜為前線指揮,何主管負責準備工作。五人小組開了幾次會,研究了相關事項,確定了相應方案。

與此同時,武大郎也沒閒著,他負責做老三老四的策反工作。

本來,在老三老四招供後,何二主張把他倆殺掉,以絕後患。但被文景否決,認為他倆還有用,宇文泰來則提出一條可充分利用老三老四及武大郎的計策,眾人聽後均稱妙計。

武大郎以身作則現身說法,動之以情喻之以理。老三老四也是明白人,知道做賊終究是沒有出路的,況且現在已成為階下囚。不回頭是岸的話,就是死路一條。如今有了戴罪立功重新做人的機會,但凡正常的人都會做出正確的抉擇。

“一箭雙鵰”開始實施的前一天,武大郎就將自已的燒餅鋪關了,門上貼著告示:“內部裝修,暫停營業”。因為他和金蓮也是“一箭雙鵰”的成員,他倆也要準備一下。

按照計劃,他們兵分兩路。宇文泰來向東北方向而去,到廣寒宮與公孫大娘商討馴服白龍馬的方法,然後他倆由廣寒宮出發,直奔伊莎貝爾湖。

慕容娜娜則率眾西去,先到五湖鎮,稍作停歇,然後北上剿滅八匹狼,得手後,部分人押運戰利品回金靈。慕容娜娜率其他人繼續北上,與宇文泰來公孫大娘在伊莎貝爾湖會合。

宇文泰來告訴慕容娜娜,到伊莎貝爾湖後,沿湖東岸向北而行約三百里,岸邊有一塊巨石,他在石頭上刻了一個大大的“龍”字,讓他們就此安營紮寨。在宇文泰未到來之前,不要對白龍馬採取行動。

出發的日子終於到來。在此前一天,宇文泰來已經動身。這日凌晨,在皇宮西便門,一行人馬已整裝待發。左邊是武大郎金蓮老三老四和他們的馬匹。右邊是四位大內高手和十幾匹馬,除了供人騎乘的馬匹,其餘的馬上載滿了出行所需的食宿等物品。

這時,一頂八抬大轎款款而來,落轎後,何二從轎裡出來,四位大內高手施禮道:“何大人。”

何二道:“好,現在點點名。”“董超——到!”,“薛霸——到!”,“童威——到!”,“童猛——到!”。

看到這裡,可能有觀眾要發飆了:“我說,你丫是七老八十了嗎?忘性這麼大,那四人不是死了嗎?”它是這樣的,每次上新人,不管你原來叫什麼名字,現在統統改為董超薛霸童威童猛,因為何大人念順口了,他覺得這四個名字威武霸氣,而且朗朗上口。簡言之,就是換人不換名。

點完名,何二走到薛霸面前,道:“你是薛霸,我要重點提醒一下你,你上次就是因為值班時喝酒鑄成大錯,被軍法從事的,這次你千萬要注意。”

薛霸一臉的不解與委屈,道:“何大人,俺才剛來,還啥也沒幹呢,再說了,俺也不喝酒。”

何二道:“我說的是前薛霸。”

薛霸心道:“既然說的是前薛霸,幹嗎還一個勁地你—你—你的。”

這時,聽得一陣“咯咯咯”的銀鈴般的笑聲,何二扭頭一看,見金蓮正笑得花枝亂顫。

何二瞪了她一眼,對所有人道:“告訴你們,這次有誰膽敢在執行任務時喝酒,我就活埋了他。”

盼望已久的日子終於到來,所以這次慕容娜娜沒有睡懶覺,她也早早地起來,收拾停當後,告別父母,正騎著那匹白馬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名宮女和兩名御廚。那兩名宮女是皇后特意為她安排的,她倆雖也會些武功,但主要任務還是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兩名御廚自然是負責做飯的,此去塞外大漠,經常是百十里荒無人煙,食宿都得自已解決。

兵合一處,將歸其位,清點完畢,眾人啟程。董超薛霸在前開路,慕容娜娜何二隨後,再後是武大郎等八人,最後是童威童猛趕著十幾匹馬,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向五湖鎮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