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何二這麼說,宇文知音心道:“這個何二,就會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真是個老油條。”她站起身來,揪住女兒的小耳朵道:“我也管不了這麼多,反正無論誰去,這個小丫頭都不能去。”說罷看了心懷不滿的女兒一眼,“哼”了一聲,飄然而去。

接著慕容娜娜也“哼”了一聲,撅著小嘴開路。

何二道:“如果沒有什麼事,奴才就告退了。”

文景頭也沒抬地還是“哼”了一聲。

何二出來後,心道:“三位主子都是哼哼哼的,這讓奴才們很難辦呀。”想主子所想,急主子所急,這是何二的座右銘。

現在局勢很明瞭,公主想去剿滅八匹狼,可皇后不許。這可咋整呢?何二就開始琢磨這件事。現在能勸動皇后的就只有宇文泰來和公孫大娘,他倆是皇后的父母,他倆的話,皇后怎麼也得掂量掂量。可就為這點小事去勞煩廣寒宮主,說不定事沒辦成,還會挨頓罵。

姥爺倒是心胸開闊性子隨和,他也很親這個外孫女。可是,這老爺子云遊四海,居無定處,怎麼去找呢?“有了。”何二大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五湖鎮,順風鏢局總部,馬大老闆正在他的辦公室裡悠閒地品著毛尖茶。這時,秘書翠花敲門進來遞給他一封信,信封上寫著:順風鏢局馬老闆親啟,落款只有兩個字:弟,何。

馬大炮心道:“看樣子,是我兄弟的來信,有——有什麼事兒嗎?”他開啟信看去,見前面寫著:“大哥,自上次一別,不覺月餘,甚是想念——”等客套話,下面是正題:“今弟有一事相煩大哥,公主近日甚是思念姥爺,然弟手段低微,無計可施,故想到大哥神通廣大,營業網點遍及天下,可否利用手中資源尋找並通知國丈他老人家知曉,使其爺孫團聚,以解公主相思之苦。”

看完信,馬大炮開始合計著:“就——就這點小事兒,哦,想姥爺了,就——就讓我興師動眾地全天下地去找,說得倒挺客氣,可實際是在下命令,好像順風鏢局是你何二開的似的。”

又一想:“不——不對,沒那麼簡單,他話中有話,看來肯定還有別的事兒。關鍵的問題是,你也沒提運費的事呀,雖然是兄弟,但親兄弟也要明算賬。發特快專遞,那可是八百里加急,人歇馬歇貨不歇,單筆費用就不菲,你這一下子就是百十來單,那得多少銀子。”

馬大炮喝口茶,接著尋思:“這雖然看似小事,但它事——事關師父和公主,如果不給辦,何二向師父和公主告上那麼一狀,那自已以後如何面對師父和公主?必須得辦,運費下次見著何二時,管他要。”

想到這兒,馬大炮衝門外吆喝道:“翠——花。”

翠花應聲而入,道:“老闆,有何吩咐?”

馬大炮道:“你去把馬——馬經理叫來。”

翠花問道:“哪個馬經理?”

馬大炮道:“咱們這兒有——有一堆馬經理嗎?”

翠花道:“是的,老闆,有行政部的馬經理,財務部的馬經理,人事部的馬經理,還有業務部的馬經理。”

馬大炮道:“就是最——最後的那個馬經理。”

翠花道:“好了,我知道了。”說罷,轉身出門。

不一會兒,業務部的馬經理趕到,他一進門就親切地喊了聲“哥——”。

馬大炮擺擺手道:“在單位不——不要叫哥,都稱職務。”

這馬經理也是馬大炮的一個叔伯兄弟。

馬經理道:“馬總,您有何吩咐?”

馬大炮道:“小馬呀,你把手裡的工作放一放,馬上——馬上給我辦這件事。”

馬經理麻溜地掏出一個小本子,開始“唰唰唰”地記錄著。

一個時辰後,一匹匹快馬紛紛從順風鏢局的大門口湧出,總計有一百餘匹,然後他們分道而行奔向四面八方,把整個街上的行人都看蒙了:“媽呀!這是發生啥大事了?”

在晉北大同府,順風客棧的一間豪華客房內,宇文泰來正在一絲不苟地雕刻著一件工藝品,一件一尺來高的小木馬,別看他性子豪放豁達,活幹得卻很細,那馬的造型被刻畫得精準得當,栩栩如生。

他翻來覆去地仔細檢查了幾遍,很是滿意,就差上色了,他用一塊布蘸上白漿,開始在木馬上地抹著,抹完了,換另一塊乾淨布不停摩擦著,為的是使顏料滲透到木紋裡。

這時,傳來“噹噹噹”的敲門聲。

“什麼事?”宇文泰來問道。

“快遞。”門外的小二答道。

“什麼快遞?”宇文泰來嘟囔著拉開門。

“老爺,您的信。”宇文泰來接過信一看,信封上寫著:師父大人親啟,徒兒——大炮。

“原來是大炮,他怎麼想起給我寫信,有什麼事嗎?”

他開啟信一看,前面寫著:“師父,自上次一別,不覺年餘,甚是想念——”等客套話,下面是正題:“徒兒近日得知,公主近日甚是思念姥爺,已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每日哭著鬧著要見老爺。徒兒看著不忍心,於是自作主張,四處尋找您老人家,師父您如見此信,萬望儘快趕到金靈,使爺孫團聚,以解公主相思之苦。”

看完信,宇文泰來尋思著:“娜娜這丫頭也十六歲了吧,怎麼還哭著鬧著呢?自已本來計劃先回廣寒宮,再去金靈的,現在只有改變一下行程,就先去看我的外孫女吧。”於是他先把手上活幹完,再收拾一下行囊,準備明天一早動身。

慕容娜娜這幾天心情有點鬱悶,這天她又來到武大燒餅鋪,見她過來,武大郎夫婦都很高興,金蓮非要拉她去後院的小二樓去。

慕容娜娜覺得不合適:“就在這兒吃吧。”她婉拒著。

金蓮笑道:“怎麼?怕我吃了你啊?”盛情難卻,慕容娜娜只好跟著金蓮來到了小二樓,一樓是間精緻的小客廳,她倆就在此落座。

“那件事怎麼樣了?”一坐下金蓮就問,看來武大郎全都告訴了她。

“沒問題,現在正做準備工作,過些日子就出發。”慕容娜娜口是心非地答道。

“那就太好了。”金蓮喜不自勝,她上次見慕容娜娜戴個帽子,就覺得有哪不合適,但也具體說不上來,如今仔細一看,見她前額處鼓起個包,就問:“你受傷了嗎?”

慕容娜娜心道:“武大郎這個小媳婦也真是的,也不跟自已這個公主見外,管得倒也寬。”不過她心無城府心直口快的性子,還是挺招人喜歡的。

慕容娜娜於是摘下帽子,步仙露乍現,熠熠閃爍,璀璨奪目,頓時蓬蓽生輝。

金蓮驚詫莫名,瞪著眼,張著嘴,半晌沒有任何反應。

“我的天!今個兒我算開眼了。”終於,她發出一聲驚歎。

端詳了一會兒,金蓮轉身去博古架上取一首飾盒過來,開啟來道:“這是大郎送給俺的一些首飾,估計你也瞧不上眼。”說著推了過來。

慕容娜娜笑著又把它推了回去,道:“說實話,我喜歡舞槍弄棒的,不喜歡這些東西。”

金蓮有些尷尬地笑笑,突然道:“對了,大郎說要送你一件東西,你等一下。”說罷起身推開門,到前面的鋪子去。

慕容娜娜心道:“這武大郎能有什麼好東西?”

不一會兒,武大郎夫婦返了回來,他把手裡的小木盒放在桌上,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說完開啟了盒蓋。

慕容娜娜定睛看去,見是一條盤成圈繩子。

金蓮同樣不解,道:“大郎,你怎麼送公主一條繩子?”

武大郎正色道:“這可不是繩子,它是一條龍筋,一條魔龍筋,你去拿把剪子來。”

金蓮拿來剪子,武大郎取出龍筋,約有一丈長短。

武大郎道:“你剪它。”

金蓮開始剪龍筋,可怎麼剪都剪不斷。

武大郎又道:“你拉它。”夫婦倆各拿一頭向後退去,魔龍筋隨之變細,它越細,感覺所需拉扯的力量就越大,直到拉不動,夫婦倆已相距三丈遠,可魔龍筋絲毫未損,一放手,回彈如初。

慕容娜娜想:“看著不錯,可有什麼用呢?”

彷彿知道了她的疑慮,武大郎道:“公主聽說過九龍鞭嗎?”慕容娜娜搖搖頭。

武大郎接著道:“九龍鞭就是由九條魔龍筋編織而成,是武林中最厲害的兩件兵器之一,近有九龍鞭,遠靠射月弓。”

慕容娜娜來了興致,問道:“九條龍筋 ,其餘的那八條在哪?”武大郎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