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到為人師的責任,這兩天,宇文泰來在書寫著一些佛經的內容提要,以供三丈學習。

見丈夫那標標準準規規矩矩的小楷字型,公孫大娘嘆道:“不愧為少林大學藏經閣研究生院的高材生啊,現在給人家當上教授了。”

宇文泰來笑道:“娘子莫要取笑,我這是學以致用,也不枉當初在那兒的兩年修行。”

公孫大娘道:“抄書就抄書唄,還修行個啥?我說,咱們也該動身了。”

宇文泰來道:“寫完這篇就走。”

八戒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他們也準備動身,回到寒蟬寺去。

八戒道:“師父,你還沒給我起名呢。”

三丈道:“那你就叫八介吧。”

八介道:“怎麼還是八戒?”

三丈道:“此介非彼戒,是中介的介。”

八介道:“我以為會給我起個什麼高富帥的名字呢。”

三丈道:“不管什麼名,都是空名,叫什麼都可以。”

八介道:“既然叫什麼都可以,為什麼不叫個好名?”

三丈道:“行,別人叫你高富帥,你好意思答應嗎?”

八介道:“我感覺他們是在挖苦我。”

花開三朵,單表一枝。再說慕容娜娜這支小隊伍。經過漫長的跋涉,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伊莎貝爾湖西岸的那塊寫字的大石頭處。他們就此安營紮寨,等候宇文泰來和公孫大娘的到來。

次日,閒來無事,馬大炮領著慕容娜娜到湖邊釣魚,馬大炮乃是個釣魚高手,各種釣魚工具早已置備齊全。他順著岸邊巡視了一番,選中了一塊水深的地方,水深才有大魚,尤其是在這人跡罕至的大湖之中,絕對會給你個驚喜。

他指著孤立於水中的一塊大石頭,對慕容娜娜道:“丫頭,看——看見沒?那絕對是釣魚的好地方。”說罷,飛身而起,落下時,在一塊小石頭上一點,再次落下時,已立於大石之上。他回頭嚮慕容娜娜召喚道:“來把,丫頭。”

“好嘞。”慕容娜娜翩然而起,只一下,就落在大石之上。

馬大炮將一隻蚯蚓安在魚鉤上,甩竿入水,然後靜靜地等著。不一會兒,見浮漂一點,一提竿,釣上一條巴掌大的小魚。

“不錯呀,大叔。”慕容娜娜誇獎道。

“這不算——什麼,只是——準備工作,現在讓你見識一下師叔的絕活。”馬大炮說著,拿出另一副又粗又長的魚竿,魚線也粗,魚鉤更大。他把那條小魚穿在魚鉤之上,道:“丫頭,看——看明白了嗎?”

“小魚釣大魚?”慕容娜娜猜道。

“沒——沒錯。”馬大炮說著,甩竿入水。

這次等的時間較久,這也很正常。一般水中魚的大小數量為金字塔分佈,越小的魚,數量越多,越大的魚,數量越少。既然你的魚餌已是一條小魚,那麼跟它大小差不多或比它大不了多少的魚自然是無福享受,能吞下它的必然是條相當大的傢伙。

趁著這個功夫,馬大炮嚮慕容娜娜傳授著一些釣魚的知識:“大魚上鉤後,你不——不能性急,不能跟它較勁,那樣會把魚線扯斷——或者脫鉤。要順著它的勁兒,慢慢地消耗它,等它精疲力盡了,再——再收線。”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突然,那浮漂猛地往下一沉,上鉤了,馬大炮利落地一提魚竿,手上感覺是個大傢伙,大魚一掙扎,魚竿也被拉彎,馬大炮不敢較勁,將魚竿放低,瞬間,魚竿跟魚線被拉成一根直線,而且扯拽之力越發變大,而馬大炮又不想鬆手。

“撲通——”一聲,馬大炮被拽入水中,失去支撐之力,馬大炮在水中便沒有控制力,任由那條大魚拽著他在湖裡翱翔。

“不好了,大叔被魚拽走了。”一時彷徨無計的慕容娜娜只得大聲叫喊求援。

聽見動靜,大家急忙奔至湖邊,但見,被大魚拽著的馬大炮,一會兒浮在水面,一會兒又沒入水中,形勢是十分危急。

何二叫道:“快鬆手!”

馬大炮道:“好——好不容易——”他只說了半句話,又被拽進了水裡,這時間一長,肯定危險。

這時,那大魚兜個圈子,帶著馬大炮又遊了回來,這應該是個機會,葛全知喊道:“公主,你跳到大炮身上。”

慕容娜娜也正有此意,她輕巧地一躍,便站在了馬大炮身上,馬大炮只感覺有一小棉花團落在自已身上,那大魚自然也覺察不到有何異樣,它又拽著二人向湖心遊去。

慕容娜娜踩在馬大炮身上,被大魚拽著,在湖面上游弋,此種景象前所未有,她感到新鮮刺激好玩,一時沉浸其中,竟忘了去解決大魚。

岸上的人卻是不解,武大郎道:“為何還不動手?”

何二道:“主子自有分寸。”

葛全知道:“我看她是沒玩夠。”

王永貴和金蓮則只有羨慕的份兒。

慕容娜娜問道:“大叔,真好玩,是吧?”

馬大炮抬起頭,深呼吸一口氣,道:“你——你在上面,趾高氣揚的,當然好玩了。師叔我被轉悠得已經五迷三道了,而且還——還被嗆了好幾口水,身上也——也拔涼拔涼的。”

現在雖是夏天,但這裡的湖水依然很涼。

慕容娜娜有些歉意,道:“好了,大叔,我馬上解決它。”說罷,慕容娜娜向著魚頭的方位,騰身而起,在空中翻個跟頭,變成頭下腳上,一記蘭花手,擊在魚頭上,那大魚哼也沒哼,就此消停。

借這一擊之力,慕容娜娜又翻回到原處,道:“大叔,把魚竿給我,你騎在魚身上。”

岸上焦急等待的人們終於看見他們勝利返航,只見慕容娜娜翩然若仙地在水面上滑行著,就好像在冰面上滑行,她拿著魚竿拽著大魚,而馬大炮則騎在大魚身上,正興奮得吆五喝六的。

“這正是廣寒宮的獨門輕功凌波飛步。”葛全知講解道。

這時,慕容娜娜一躍上岸,那條大魚也現出原形,足有一人多長,怪不得有這麼大的力氣。眾人幫忙,將大魚拽上岸,武大郎拿來刀具,就在此將大魚開肚刮鱗。

過了一會兒,馬大炮已換好衣服回來,問道:“大郎,這魚——怎麼做?”

武大郎道:“這魚肉又肥又嫩,但有些土腥,最好是水煮魚。”

馬大炮道:“沒錯,最好是來——來點老壇酸菜,去其土腥,留其鮮美,有嗎?”

武大郎笑著點點頭。

馬大炮道:“看來——看來你是深謀遠慮呀,知道我今天能釣上大魚。”

支起大鐵鍋,燃起木材火。武大郎擓一勺大油入鍋,又倒入一小罐老壇酸菜,煸出香氣後,加水,加入片好的魚片,開煮。武大郎又蒸了一鍋大饅頭。每人一大碗水煮魚,一個大饅頭,一杯五糧液,開吃。

馬大炮邊吃邊喝邊感慨道:“酸——爽——鮮——辣,過癮,不到此處,焉能吃上如此美味。大郎的手藝也是一流,金蓮妹子,你可——可真幸福。”

金蓮道:“那回去後,把他領你家去吧,讓你也幸福幸福。”

次日吃早點時,馬大炮問慕容娜娜道:“丫頭,今天還——還跟師叔釣魚去吧?”

慕容娜娜搖搖頭。

“那咱去打獵?”慕容娜娜還是搖搖頭。

馬大炮不解道:“這丫頭看來有心事了。”馬大炮看看何二,何二笑而不語。

何二當然知道主子的心事,飯後他對慕容娜娜道:“要不咱們往北面溜達溜達?”由此再往北,那可是白龍馬的地盤。

“好吧。”慕容娜娜似乎說得很隨意,可心裡卻很中意。

“啊——嘟,哪裡去?”想偷偷開溜的二人被馬大炮迎頭攔住。

何二解釋道:“沒事兒,隨便轉轉。”

“那咱也——也隨便轉轉。”馬大炮說著,理直氣壯地跟在了後面。

三人還沒走幾步遠,後面又傳來馬蹄聲。

馬大炮停馬問道:“啊——嘟,哪裡去?”

王永貴答道:“沒事兒,圪轉圪轉。”

“那為何跟——跟著我等?”

葛全知道:“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爺愛上哪兒圪轉,就上哪圪轉。”說得也是正義凜然氣壯山河。

無奈,只留下武大郎夫婦看守營地,金蓮眼睜睜地看著眾人興高采烈而去,心裡老大的不甘。

事已至此,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慕容娜娜公佈現場紀律,一切行動聽指揮,不許擅自行動,不許打草驚蛇,不許大聲喧譁等等。

眾人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他們排成人子陣型,放慢速度,睜大雙眼,向前搜尋著,彷彿下一刻,白龍馬就會出現似的。到了中午,他們又掉頭往回走,晚飯時,正好到達營地。

金蓮問道:“怎麼樣?有收穫嗎?”

慕容娜娜:“我看見一隻錦雞,可漂亮了。”

何二道:“我看見一隻梅花鹿,可精神了。”

馬大炮道:“我看見一隻山羊,可慈祥了。”

葛全知道:“我看見一隻野豬,可歡實了。”

王永貴道:“我看見一隻兔子,跑得可快了。”

金蓮問道:“那白龍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