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高宇正在自言自語的說著,突然覺得林子裡變得安靜下來。

早間應有的鳥叫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

感到不對的他剛站起來走了幾步,林子裡忽然衝出幾個人,動作很快,人數八九個的樣子。

各個方向都有,他被包圍了。

“小王八蛋,終於讓老子找到你了。”

高宇看向說話的人,不由得瞳孔一縮,竟然還是個老熟人,正是當時在車上被他用腳招呼過的“海哥”。

記得李雪飛當時叫他江海。

江海自從上回弄丟了李雪飛後,回去就被他的老闆周陽罵了個狗血噴頭。

也被他的一眾兄弟一頓嘲笑,氣的差點暴走。

這十多天以來一直在跟瘋了一樣到處打探著高宇蹤跡。

有著金錢開道,藉著周總鋪下的關係,同時又不缺人手,很快就抓住了高宇的尾巴。

只是那個時候高宇已經進入了茫茫的大山,讓江海根本找不到人。

高宇的社會關係十分簡單,唯一的一個親人就是他爺爺,而且還死了兩三年了。

基本沒有特別好的同學,社會關係簡單的令人髮指,綜合考慮之下,高宇能去的地方只有學校和家裡。

發了狠的江海根本不可能放棄,高宇是和李雪飛一起消失的,想找到李雪飛高宇這裡現在是唯一的線索。

在遍尋無果的情況下就安排人手在高宇所在的村子和學校二十四小時蹲守。

直到今天才收到在村子蹲守的組員報告說發現了高宇蹤跡。

大喜過望的江海顧不得召集更多的人手,帶著身邊的幾個手下就趕了過來,他怕讓這小子再給跑了。

透過上回的事情他知道這小子有點邪門,並不能用一個普通大學生的眼光看待,上回就是因為大意之下才失了手。

高宇看著漸漸逼近的眾人,暗罵晦氣的同時心中緊張,臉上平靜。

知道現在繼續裝可憐對方肯定不會上當了。

“都打起精神,這小子有兩下子,應該是個練家子。”

“我如果說我們之間都是誤會你信不信?”

“你說我不信?”江海輕笑反問,言語中滿是嘲諷,似在嘲笑對方將自已當作智障。

“我知道你不信,可事實就是這樣,我就找地方拉泡屎就被你們拉上車,然後……你都知道了。”高宇很無辜。

江海找高宇並不是和高宇講道理的,他現在只想好好收拾這個小子,他認為拳頭就是道理。

“先告訴我李雪飛在哪裡?然後再談其它的。”找到李雪習是他們的第一目標。

周總的原話是“找到李雪飛那個小子任你處置,找不到李雪飛你自已把自已處置了。”

“我不知道,從車上下來後我因為害怕就自已跑了,哪還管得了其它人。”高宇說的很“真誠”。

但看江海一副你把我當傻子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會相信,想著這下麻煩了。

這夥人如果只是來報仇那讓他們打一頓就是了,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見高宇矢口否認,江海知道想找到李雪飛沒那麼簡單,向高宇右側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的一頷首的同時一個右鞭腿抽向高宇的肚子,這一腿力道十足,帶起一陣破空聲。

高宇並不是不想躲,只是周圍都是人,手都放在腰間或者腋下,手裡的傢伙隨時有可能結果自已。

無奈之下只能稍稍降低高度,抬手護在胸前,但已經晚了一步,重重的一腿抽在了腹部,身體也向後倒去。

緊接著,後背又遭到重擊,正在向後運動的身體又向前衝去。

前衝的過程腳下又被人使了一個絆腿,一下撲倒在在地,滑行了一米有餘。

還沒來得及有其它的動作,腦袋又被踩上了一隻腳,穿著戶外皮靴的腳。

這一系列的打擊來的很突然,絲毫沒有停頓,配合默契。

高宇肚子裡翻江倒海,背上一片麻木,前衝的倒地的時候還啃了一嘴的泥。

踩著高宇的正是江海。

“現在想起來李雪飛在那裡了吧?”低沉的話語帶著冷冷的笑聲。

“呸,呸”高宇吐掉口中混合著酸水泥土。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什麼李雪飛的在那裡,我跟他又不認識,藏他幹什麼啊。”

“我叫你不知道。”江海氣極,嘴裡恨聲說話的同時又是一腳踢在了高宇的腰側,直踢得高宇一聲慘叫,翻滾了好幾圈,抱著肚子蜷縮成一團。

“小子,你要搞清楚狀況,今天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你是不可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的。

跺了跺腳上的土後接著說:“找不到李雪飛我們兄弟都沒有好果子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就是我想放過你,我的兄弟也不會答應。”

周圍的黑衣人用此起彼伏的“嘿嘿”聲宣示了存在感。

“可我真的不知道李雪飛在哪裡啊,我可以在我爺爺的墳前發誓。”

“哈哈哈,還發誓?還在你爺爺的墳前發誓?你他媽逗我玩兒呢是不是?”江海有些無語的看著高宇,發誓有用的話還要治安員幹什麼。

“你爺爺?就是埋在這裡的死鬼吧?”

江海指著老頭子的墓碑,聲音很大,隨後一個墊步側踹,右腿重重的轟在了墓碑之上,磚頭砌就是東西本來就沒有多結實,在這一腳之下轟然倒塌,同時倒下的還有高宇心。

此時在江海一個手下的拉扯下,已經重新站起來的高宇突然停下了嘴裡的痛叫,瞠目結舌的看著倒塌的墓碑,大腦一片空白。

他覺得自已很對不起老頭子,讓他死後都得不到安寧。

看著江海略顯得意的陰狠臉龐,看著他一口濃痰吐在了老頭子倒塌的墓碑上,看著圍著他的這些王八蛋,眼神漸漸冰冷,像在看一個個死人。

“你再不說的話我會讓你下去陪著你爺爺的。”

高宇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站直了身子。

“這小子還挺倔。”

站在高宇身後的一個人看著高宇不服氣的樣子,狠狠的推了他一下,推的他向前踉蹌了幾步。

這樣的反應在所有人眼裡很正常,所有人也不認為這小子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下還有膽子做什麼。

但很顯然,高宇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子,此時他的心裡很憤怒,但思維卻很清晰。

任誰被推了下下都有些猝不及防,向前踉蹌幾步是很正常的,面部表情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接下來的動作。

踉蹌了幾步的高宇離江海已經很近了,他突然矮身前衝,右手並指成掌,如毒蛇一樣吻上了江海了咽喉。

“斷頭鎖”是這一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