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9號這天,距離寺廟相見那天已過去幾天,一家人勉強‘風平浪靜’地將午飯吃完。林餘收拾好桌子洗好碗,就往玄關去,她想要去看房子,搬出去住,整個家天天都雞飛狗跳,她怕再拖會自已就會忍不住從這裡一 躍 而 下。

“去哪?剛吃完飯又和你朋友去逛商場了?”林母陰陽怪氣。

“隨你怎麼說,我出去有事情”林餘已經不想解釋了,每次解釋都是她的錯。

大學四年來,林餘畫漫畫賺了不少錢,有了一小部分存款,是夠付一套兩室一廳的價錢的,但她不打算買,她這類人,說不定哪天就不在了,沒必要浪費一套空著的房子,畢竟現在這個城市的人口密集,住房緊張。

到了房租中心,林餘表達出自已的想法,房租中心按照林餘的想法幫她挑了幾個戶型,對於林餘這個選擇困難症患者來說,這是個世紀難題,好在幾位房主也是正經人,林餘便隨便挑了一套她看起來順眼的。

林餘很快就聯絡了房主,房主表示沒問題,可以立刻住進去,傢俱什麼都有,就是長時間沒人住,灰有些多,在南苑小區,兩室一廳,一個做主臥,一個做她的書房,兩衛一廚,目測有個8、90平方,但這對於林餘來說已經足夠大了,她果斷付錢。

她去看了房子,不錯的,她很喜歡,除了個別些傢俱太過老舊不能正常使用,其他都沒有問題,與房主談好並將鑰匙給了林餘後,林餘便聯絡了家政公司讓人來打掃,最快晚上就能住進去。

回家前她去了一趟4S店,車還要有兩天才能提,林餘搭上26路公交車,中途在換了車,在蜜蜜雪城買了杯奶茶才走。

她在小區門口的車站下車,扔了奶茶杯子才走進小區,路上有不少人給她打招呼,林餘社交範圍比較小不知道叫什麼,只好一個個都回一微笑,不讓自已那麼尷尬,反而打招呼的那些大姨倒是都熱情地很,絲毫不覺得有什麼。

林餘回到家裡,給林父林母說了一下搬家的事,就開始回到房間裡收拾一些衣物。拿出手機開始網購,將那些比較陳舊的傢俱給換掉。

當林餘拉著個行李箱出了房間門時,林母當即站了起來“你要鬧脾氣?不就是說了你幾句,至於這麼嬌貴?現在都說不得了?”

林餘往門口走的動作一頓,抬起眼眸看她,林母這才發現,不知從何時起她一雙茶色的眼睛裡黯淡無光,雙眸早已經失去光亮毫無波瀾“你不是說我不夠獨立麼?我現在搬出去獨立了,你也不用看我,煩。”她嘴角勾起略帶諷刺的弧度讓林母愣住。

她一直都很聽話的…肯定是外面的人把她帶壞了!一定是!

林餘提起行李箱,毫不猶豫地走向門口,在手握上門把手時停了下來,轉身笑得譏諷“你不用擔心,你要的錢,到時候我會打賬,一分不會少。”

現在林母知道林餘畫漫畫賺錢後就很少再去工作,用的基本上都是林餘畫漫畫的錢,加上林父的工資,林餘要是畫漫畫拿了1000元,她就得給林母700,自已留300。

七三分的這點錢不夠幹什麼,她就一邊工作一邊畫漫畫。

林餘因為病情原因,很少有大公司願意收她,她只好在一個規模不大的小說公司上班,當小說稽核員,她喜歡,輕鬆不說,還有小說看。就是盯著螢幕久了眼睛容易痛,工資一個月也才6、7K出頭,除去每月固定的700,她可以存到一筆。

林餘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房子,覺得還在夢中,她竟然這麼容易就從家裡搬出來了。

林餘將她的洗漱用品一一整齊地擺在櫃檯上後,又將衣服一件件掛到衣櫃中,暫時還沒有買廚具,她便打算去便利店隨便買點吃的應付一下,順便買點日常用品。

林餘走到樓下,在便利店門口看見遠方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很眼熟,像幾天前的楊懷清,她那天碰到了那麼多人,就記住了他,印象深刻。

與那天不同的是,那人今天穿的是一件大衣,裡面是一件高領黑色毛衣,加上黑色西裝褲,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成熟穩重的氣息。

林餘恍惚,搖了搖頭,覺得自已肯定是瘋魔了,怎麼可能會是他?

林餘走進便利店,一番挑選,牙刷牙膏牙杯,水杯毛巾水壺一類生活用品基本上齊了。她又到貨架前拿了兩包三明治和兩瓶牛奶。

她拿著小購物籃到前臺排隊結賬,卻不想遇到了那個只見過一面卻異常熟悉的人——楊懷清。

原來剛剛不是錯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