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清,你忘了我嗎?”夢中女孩一襲白裙,站在遠方,想靠近卻又碰不到。

又是這個夢。

楊懷清猛地睜眼,看清眼前的東西后才喘出一口氣,他坐起身,閉眼又睜開,邊揉著頭髮邊下床走到窗邊。

拉開窗簾,窗外已經大亮,楊懷清深吸一口氣,隨後開啟窗戶讓房間通風。

楊懷清簡單洗漱完,便驅車去了玉石廟,接連一個月都做這個夢,晚上似乎還可以看見不乾淨的東西。

楊懷清在廟裡上了炷香,打算去求個平安福,世界上太多東西都是用科學解釋不清的。

“大師。”楊懷清敲了敲門後走進禪房,朝正好敲打完木魚的‘靜心’方丈問好。

靜心方丈回頭,向楊懷清點頭“阿彌陀佛,楊施主。”他示意楊懷清在案邊坐下給他倒茶,“不知楊施主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楊懷清抿了口茶,與靜心方丈說來,方丈卻告知這是平常,可能最近太累了,不必擔憂。

方丈又與楊懷清聊了很多,無意告知他命中有一劫,至於後果,便要看他自已的造化了,他無法點撥太多。

楊懷清與靜心方丈告別,靜心方丈送他到門口,見楊懷清出門後便又回去敲打著木魚,嘴裡唸唸有詞。

楊懷清出了院子,下了臺階,卻不曾想在坪臺上,與一位上香的姑娘撞到了。

林餘下意識的把香拿遠,畢竟香還在燃著,在空中飄起一縷輕煙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但還是不可避免的碰到,給撞到的人道歉:“抱歉,我有點走神了,還請見諒。”

林餘抬頭,撞入眼簾的是一張極具冷淡氣焰的臉,膚色冷白,一種不可褻瀆也不平易近人的氣場,一身乾淨的休閒服外套了件外套,沒拉拉鍊露出裡衣的樣貌,純白的,彷彿和他這個人一樣,乾乾淨淨。

在楊懷清低頭和她說話時迅速低下頭去,林餘感到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盪漾,見到他內心感到很開心,明明她沒有有關他的記憶。

楊懷清聞言低頭,發現是個低著頭的小姑娘:“沒關係,香灰沒有蹭上去。”林餘聽此點點頭,楊懷清沒有過多的在意,說完便轉身往後山走去,林餘便也就先上香了。

林餘上完香,記得當時楊懷清是往後山去的,想著去碰碰運氣,給他賠償,一去發現楊懷清還在後山,沒走。

男人背對著她,正抬頭看著許願樹上掛著的紅絲帶,微風拂過過,整棵樹上的絲帶都在隨風飄揚,躍於空中,林餘走近,在楊懷清身後一米位置停下。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好像做過無數遍,像小說裡的男女主久別重逢,一切都那麼戲劇性。

楊懷清聽見聲響轉身,發現是剛剛那位姑娘,這才仔細端詳起,此時的林餘恰好抬頭。楊懷清便見小姑娘扎著蓬鬆的丸子頭,眉眼精緻,上半身是一件米黃色蝴蝶結外套,外套上靜靜躺著著一個翠綠色的玉佩,再往下是一條寬鬆的牛仔褲,褲子有些長,在小白鞋上堆了一層,青春又活潑,這才發現是她,剛剛都沒有認真看。

“有事嗎?”楊懷清首先開口,語調冷淡又疏離。不知為何,林餘的心像是被揪住了般,很疼,就像下意識的反應。

林餘努力克服,鼓起勇氣將話講出口“你好,我對我的剛剛的行為深感抱歉,你的衣服在今日寺廟裡回去後如若有燙壞,可以聯絡我,我叫林餘,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她不是什麼弄壞了人家的衣服不賠不道歉,等人家回去後發現衣服壞了,卻找不到人,只好當冤大頭的人,也能更好的避免矛盾。

(作者經歷過,現實中認識,傳遍了我才知道她說我上香把她衣服燙壞了)

話畢便將一張紙遞給楊懷清,看樣子是剛寫的,字跡娟秀,楊懷清在這一刻恍惚,夢中的影子和眼前的女孩漸漸重合在一起。

楊懷清愣神,眼前的女孩與記憶中的女孩比起來略顯成熟了,當初的青澀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嬌媚,但臉上仍有些嬰兒肥,整個人明眸皓齒。

女生見他愣神,在他的眼前揮了下手“你好,你有在聽嗎?”言語舉止間盡顯禮貌,她好像……忘記他了。

意識到自已失態後,立即調整好自已的情緒,道了句“抱歉,失神了,衣服沒關係的,日常穿著罷了,要是回去發現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再聯絡你。”末了,又補了句“楊懷清”

楊懷清與林餘兩人一同下山,在山下微微點頭示意後互相分別,雙方背對而行,楊懷清回頭看了眼,就在他扭過頭回去的下一刻,林餘也回過頭來,感到心裡一陣空落落的。

林餘回到家,在玄關處換鞋,喊了聲“我回來了”卻沒人答應,喃喃道:“又沒人啊。”林餘將午飯煮好,下樓去小賣部換點零錢,這幾天車送去4s店裡了,要坐公交車。

這一邊,楊懷清回去後便倚靠在陽臺的圍欄上,從兜裡摸出煙盒拿出一根菸放進嘴裡叼著,火機點燃,煙霧繚繞中,思緒萬千,一雙墨眸中看不清情緒,深沉不見底。

楊懷清沒吃午飯便趴進了被窩中,猶猶豫豫,一向決絕的楊總在這時也拿不定主意,要查還是不查?算了,以後也不一定再相見,世界這麼大,又不是圍著他轉。

秋天已有了些涼意,枯葉落了一地,紅紅火火,林餘回到家門口,智慧鎖剛開啟,就傳出來了聲音。

“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要餓死我們嗎?一天天的就知道鬼混,又和你那些朋友出去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往外跑。”林母開口道,尖酸又刻薄。

“沒有,去廟裡了,剛剛才換好硬幣回來”林餘低下頭換鞋,劉海遮住了她的臉,聲音不平不淡,習慣了。

“哼,去廟裡了?誰會相信,你那些狐朋狗友沒陪著?”林母起身倒了杯水給自已喝。

“他們不是狐朋狗友,就我一個人去的”林餘換好了鞋,反駁她的話,往廚房去做菜。

林母被她這副態度氣的不輕,剛想開罵,被林父攔下,林母翻了個白眼作罷。

林餘做好菜,端上飯桌,林父林母對弟弟一陣問候,一點也不理會林餘,就像陌生人般與他們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