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婉站起身來看著我說:“剛才思牧說詩雅姐回國了,你們還見了一面。你們會複合嗎?”

我敲了敲煙盒,又拿出一根菸,放在嘴邊,說道:“說實話,我想,但是我們之間有很大的誤會。我一再問她,她卻閉口不談。這是她的選擇,我尊重她。”

“所以呢?”餘非婉把我手裡的煙扔掉說道。

“所以,我打算放過自已。不再執著於她。”我說道。

餘非婉擠出一個微笑對我說:“好吧。”

“走吧,去酒店給你開個房間,明天讓你凝兒姐好好帶你玩一玩。”我摸著餘非婉的頭說道。

餘非婉挽著我的手臂說道:“那你呢,你怎麼不帶我去玩!”

“我明天和思牧有會儀要參加,會很忙,所以我沒時間帶你玩。”

“好吧,哥,其實我挺想你能和詩雅姐和好的!”餘非婉看著我認真的說道。

我看著隨風搖曳的草原,沒有說話。

我何嘗不想與劉詩雅重新開始!何嘗不想重新牽起她的手,何嘗不想撫摸她的長髮!等忙完這幾天,我就去福建找她,我要把這些年的一切講給她聽,如果要離開,那我現在明明白白的走!

......

到了酒店,我給餘非婉開了間房間。

便回自已房間了。

今天晚上和餘非婉喝了點啤酒,所以今夜的我不需要藥物幫入眠。我把手機放在一邊,準備睡覺!

大概過了五分鐘,響起了微信,我拿過來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李子琪。

:到酒店了嗎?

:到了,準備睡覺了。

:好的,今天很開心,謝謝你剛才帶我吃飯,小婉也很好相處。

:沒事

: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

我沒有在回李子琪,便又閉上眼睛睡覺了。

這一次我沒有失眠,一覺睡到天亮。

鬧鐘把我叫醒,我抓緊洗漱。與思牧一起找師父匯合。

“收拾好了嗎?走了!”我敲著思牧的門問道。

“好了,好了,走吧。”思牧開啟房門對我說道。

我和思牧開著車,去接張嘯坤。

在路上。

“思牧,一會態度好一點,會有很多前輩在那裡!你爸這次開這次學術交流本質是為了把他的生意開到北京。所以咱倆只需要展示自已畫的想法就行,如果有人刁難我們,冷靜處理就好!”我對開車的思牧說道。

思牧點點頭,從車裡拿出煙,給我丟了一根。

“你說我爸怎麼想的,他現在公司完全做的很好,為什麼非要外擴呢!”思牧點上煙說道。

“人的慾望吧,人總是想得到更多,一旦你的錢變成了一串數字,那麼你在乎的就不是錢了,而是在商場的那種征服感。那種精神慾望,會讓人慾罷不能!”

我深吸了一口煙,對思牧說道。

“我就是害怕這一點,他走到太快,容易招人嫉妒!”思牧嘆氣道。

“行了,老爺子有自已的想法,你在怎麼著也左右不了他,師父步步為營,公司很穩定,你別多想了。”

話剛說完,便到了張嘯坤住的酒店。

他上了車,對我們說了聲“走吧”就沒有在說話。

不一會,我們一行三人到了會議地點。

張嘯坤和一些老前輩打著招呼,而我和思牧支起了彼此的畫。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後背,我轉頭看去,是李子琪。

“喲,你來了,你們北京方面的人呢?”我看著李子琪說道。

“他們和張叔叔聊天去了,我這沒事就來找你和思牧了。”李子琪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遠處看著我的畫,在尋找有沒有大問題。

“我剛才來的時候,聽到有不少人在評價你和思牧的畫。他們對你們兩個評價很高,說你們很有想法!”

我笑著剛想說話,就被拿著話筒的張嘯坤打斷。

“各位朋友,各位前輩,鄙人今天把人聚集到這裡,是想看一看我們年輕一代的力量,確保中國美術沒有斷崖式發展,在我們的身後,大概有10張這次內蒙之旅的寫生,我只要求構圖和大關係。這10張畫,全是出自年輕人之手,所以請各位前輩好好給看一下,點評一下,為這些年輕人提提意見!”

說完,身旁的人看著後面的畫,他們對我和思牧的評價褒貶不一。有人誇我們膽大心細,有人說我們太過表現自已。

到最後的時候,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說道:“小輩們畫的都不錯,有著紮實的基本功,還有系統的理論基礎。但是有這麼一幅畫,顯的有些格格不入!”

他說的時候故意抬高音調,指著思牧的畫說道。

思牧清秀的臉上露出猙獰,他邁出一隻腳,想與那位老前輩理論一番。

我把手放在思牧肩上示意不用激動。

思牧對我笑笑,貼近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放心,我能解決!”

“前輩,您說我這幅畫格格不入?那我想問問前輩,格格不入在哪裡?是我構圖不行還是我的整體關係不好。還是說你認為我的色彩過於純?”思牧走到那位前輩身旁質問道。

思牧走到那位老前輩身邊,眼神堅定地看著他。老前輩冷笑一聲,說:“哼,你這幅畫,用色大膽,構圖新穎,確實有獨特之處。但你這畫的內容,簡直是離經叛道!”

思牧嘴角微揚,“前輩,藝術本就沒有固定的標準,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風格和表達方式。我的畫或許不符合您的傳統審美,但它代表了我對世界的理解和感悟。”

現場一片譁然,有的人點頭表示贊同,有的人則搖頭嘆息。張嘯坤站出來打圓場,“各位,今天的目的就是讓大家暢所欲言,發表自已的看法。不管是肯定還是批評,都是對年輕畫家的一種激勵。

思牧沒有理會他爸,繼續對那位前輩說道:“前輩我尊重您,但是許許多多的事物都在向前發展。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要用離經叛道來形容這幅畫,我是將後印象和現代主義結合。存在即合理,你難道說梵高也是離經叛道嗎?他受到印象派和新印象派畫家的影響,尤其是日本浮世繪的作品,使他的畫風從早期的沉悶、昏暗變得簡潔、明亮和色彩強烈。所以我覺得當代的年輕人應該是勇敢的追尋自已。而不是一味的成為繪畫工具。”

那位前輩笑著對張嘯坤說:“老張,你兒子比你爽快,你把“名雅”交給他可以放心!”

張嘯坤朝我使眼神,讓我把思牧帶出去。

隨著我和思牧的出來,李子琪和北京方面的小輩也都出來了。

我知道正題開始了,張嘯坤開始和北京方面談生意了。

說來也諷刺,我和思牧都厭惡這個被金錢腐蝕的藝術世界,但我們還是用自已所謂的藝術來幫助自已的親人,讓他們獲得金錢或榮譽。

唉,人生可真是一場戲啊,人們盡情演出,享受著喝彩和落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