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豈是雪可替,相識已是上上籤。

黎蘇兒握緊那塊木籤,眼中有三分落漠,模樣上卻是八分的不在意。凌施九還未回味出和尚的話只是覺得有些澀意不知從何而起。

\"籤給我看看。″

黎蘇兒把木籤遞給了他,反正他也不懂,看了也不明白。

果真凌施九對簽上字不明:

\"水,辭,花,謝?″

什麼鬼東西,怎麼跟別處的都不一樣?

\"什麼意思?\"

那小丫頭剛才看了半天,應該是知道的。

黎蘇兒搖了搖頭:

\"不知道。″

不知道看那麼久,騙他玩呢?凌施九不語,反正這四個字聽起來沒什麼好意義。

水謝辭而流,花淚凋於秋。

繞過風情債,只留白骨灰。

黎蘇兒笑笑,她自已也不是不會算,只是不敢算。

她怕,怕她的九哥哥與她無緣。

也算過,每次都是不變,應該習慣了,卻還是不自在。

兩無緣,無緣又為何相遇?

她不信命中註定,只信局由已定。

凌母在外等著,見兩人出來,急忙上前:

\"怎麼樣?合不合適?\"

黎蘇兒把手中籤遞給她,南宮纖接過,咬了咬牙才看上面字跡。

四個秀氣小字排入眼中:

`金玉良緣′

南宮纖見了滿意的合不上嘴:

\"我就說我家小蘇兒與小九天生一對,那臭和尚還說八字不對,這次沒話說了吧!\"

凌施九望了黎蘇兒一眼,明白了那時讓那和尚在給她一個福籤是什麼意思了,騙他母親呀?

小點子挺多。

南宮纖一路喜氣洋洋的到了家就開始跟黎母打電話。

凌施九一個頭兩個大:

這小孩子氣又上來了?

一路上嘴就不見停過,這會兒又拉上了?

他看著身後的小丫頭,眉輕蹙:

″腳又疼了?爬山時不是讓你換掉不聽話。\"

他走過去一手抱起了她,小孩子似的,長大了怎麼辦?

他把她抱到沙發上,拎了雙奶白色拖鞋過來,大手解開了系在小丫頭雪白腳踝的帶子脫了下來又換上。

細心又溫柔。

黎蘇兒臉上一片潮紅,酥酥麻麻的。

凌施九抬頭看到,不以為然笑了笑:

\"害羞什麼,我只把你當妹妹,換個鞋多大個事。\"

他的解釋像把溫柔刀,刀刀割在了那個小丫頭心上。

黎蘇兒捏緊了手,我從來就沒想過當你的妹妹,我長大了,也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我長大了,凌九爺。″

她咬著唇,壓意看心下情絮。

凌施九身子一僵,為她穿好了鞋:

\"我知道,我們小蘇兒長大了。″

你不知道,你又知道什麼?!

小時候說過的話你還是不記得了!

你說過等我長大後娶我,送我一城苿莉。你記得嗎?

你說過你身邊不會有別人,你記得嗎?

你什麼也不記得,只是記得完成任務,而我在你眼不過也只是那個擺脫不掉的任務罷了。

妹妹也不過是因為伯母所認而已。

我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不會是。

你曾經說過,騎士生來是保護公主的,可後來呢?

公主保護了騎士,騎士傷害了公主。

凌施九你狠,天下哪有比你更狠的人?

傷人無形,愛人無知。

欺人不曉,恨人不明。

″凌九爺,知道我為什麼要了兩個籤嗎?″

她站在光明之處,身照柔光,溫雅優美。身在黑暗之中。

″為騙我媽。″

凌施九也只能想到這一個,順口就說了出來。

黎蘇兒撩發,垂首微微一笑,奈何你不知又怎明白我心向你,與籤何關?

\"是不不是。″

″水辭花謝兩相過,金玉良緣方自合。″

凌施九不明瞭,也不追問,兩相過?一瞬明白那和尚口中的有緣無分之意了。

匆匆兩相路人,豈有鴛鴦共枕?

我想用心之所乞壓簽上之求,願心中所乞勝簽上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