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不會痛苦,經歷了就再也難消磨。

南宮熠仰頭,手下垂,猩紅煙火打在了地上,不小心燒到了食指。

一個小小的不大一丁點兒的口子,露了出來。

白瓷玉的手上有了絲絲裂紋,就如同他傷痕累累的心再也得不到渴望的夢中人。

\"阿蘇,別喝了。″虞初清奪下黎蘇兒手中的酒杯\"喝多了,難受。″

黎蘇兒小臉嬌紅,有汗垂下,一雙長著鉤子的狐狸眼有著薄薄的水霧染著。

\"難受?″她眨著無辜的眼,可憐巴巴,看的虞初清都軟成了灘水\"是呢,好難受……\"

黎蘇兒眉輕輕皺著,咬著唇,虞初清命中一射。

好傢伙!

這個騷妖精,還真真是男女通吃。

黎蘇兒又開了瓶高度紅酒往三角杯中倒:

\"乾杯。\"

虞初清不知被她帶壞了哪不神經也跟著拼了起來: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上不得心,搭不上情。阿蘇,美人再美都是個玩意兒。\"

虞初清已有了幾分醉意,迷迷糊糊的一口一口嚥著酒,沉醉在一個兩人的虛荒世界之中。

黎蘇兒看她一眼,垂斂下迷滿水氣的眸:

\"清清,太晚了,好難。\"

虞初清湊到她耳朵耳語:

\"回K國,一切都還不晚。天下又不是光他凌施九一個雄性動物,相信姐!嗝,放棄他世界還有好多!好多!阿蘇,他不配你這麼愛著他,他,不配!\"

黎蘇兒因為染了酒意,清冷的聲音覆了哭腔,憋在心裡頭小聲的嗚咽:

\"放棄嗎?清清我做不到了,放棄他比殺了我還難。″

那是她十裁人生中最風趣的命呀。

人有三魂七魄,他佔了三魂九魄,她怎麼可能忘記他?

即是大雨沖刷了記憶,也阻止不了她的孽緣。

虞初清聽了手中酒杯安靜了下來,望著變化萬千的彩燈呆愣愣的出了神,哭道:

\"阿蘇放棄好不好,他會要了你的命的。咱們換一個人試試好不好?他會要了你的命的,阿蘇。″

在那一句話之間,一向開朗如太陽的大姐姐慌了,阿蘇帶著無盡悲涼與決絕的悽慘讓她著實是嚇到了。

她的阿蘇好傻,凌施九怎麼值得,她折下一身傲骨陷入泥濘之中攀爬,那不光光是黎家大小姐啊!

阿蘇是多少人觸之不及的光呀?!

凡人怎麼能求神仙下界呢?

他們怎麼敢啊?

那是一個頂立在萬丈雲梢之上的聖世高嶺之花,怎麼能被拉下呢?

那個風流成性,撤金如土的世界裡除了黑白,又怎麼會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情?

這個永遠封閉在喑不見天日,悶不入春風的牢籠裡早已凋凌了世界所有炫爛的花又怎能妄求盛世的驕傲玫瑰?

阿蘇的故事必須是全天下最美的猶蓮,而不是全天下最淒涼的悲歌。

K國不許,她也不許。

這個女孩前數十栽太累了,後數十栽該被全天捧在手心中了。

\"清清,我是賤骨頭,不死不休的。\"

她似清醒又似迷糊,流下的淚滴在燈光下閃閃奪目,讓人憐惜。

揚上去不達眉眼的笑意與苦澀,也就是那麼個稀裡糊塗的一輩子。

虞初清又氣又憤,淚水也隨之不爭氣的流下,她抱緊了她,哭罵道:

\"笨蛋你好傻……\"

為什麼不肯換一個人?為什麼偏偏要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