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疏對曾希的好,讓紫七都覺得驚訝,難道他家大人情竇開了?

在街上看到一些精緻的小玩意兒買回來送給曾希,吃到好吃的糕點買回來給曾希,看到漂亮的衣裳買回來給曾希,總感覺大人不像在對心上人,彷彿養了個女兒。

“你會寫字嗎?”許疏在紙上寫著曾希二字。

“不會。”曾希在一旁看著。

“我找人教你,”隨手拿起一本字帖,遞給曾希:“這是字帖,沒事多練練。”然後把寫好的兩個字放到她眼前:“這兩個字念曾希,你的名字。”

曾希看了看自己的名字,唇邊有些笑意:“我想先學大人的名字。”

“好啊。”許疏抬手在旁邊又寫了個自己的名字,蒼勁有力的筆鋒也透露著許疏的性格。

書房裡一派和睦,許疏在一旁看書,曾希在桌前認真練字。兩個人互不打擾,歲月靜好,如果沒有一些人來打擾的話就更好了。

“大人,李將軍來了。”紫七在門外通傳。

“他來幹什麼?”放下書,許疏整理下衣服,曾希懂事的站起來:“我去找秦兒姐姐練字,”

許疏頷首,看著曾希走出去,

“把他叫進來吧。”

“李將軍,有事?”許疏輕輕抿嘴,不太喜歡這種不請自來的人。

“當日在珍饈閣說登門拜訪,我又怎麼能失信呢。”李皓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許疏不接話,就在那靜靜的看著他,編,平時從未有過交集,如今上趕著拜訪,大機率是為了紫清閣裡的兩人吧。

“聽聞皇上把魯王謀逆的事交給大人審理了。”憋不住的李皓陽開口了。

“確有此事!”許疏點頭迎合,而後不發一語。

“…”

“大人以為,魯王可有謀逆之心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下官不敢妄言。”

“…”李皓陽和魯王世子交好,如今魯王落難,卻也沒有劃清界限,看來是想求情了。

“許疏,你覺得魯王如何”

突然被叫名字,許疏有些訝異:“閒散王爺,樂得自在。”

平心而論,他是個好人,被愛包裹長大的人又怎麼會生出壞心思呢。

“我與魯王世子也算相識已久,他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婚事害的魯王府遭此一難,內心愧疚不已,可兩個人有緣相愛為什麼不能安穩的在一起呢?”李皓陽自顧自的講。

“愛情本就是鏡花水月,如果為了追求所謂的愛,有些代價是避免不了的。”

“哦?許大人難道沒有心上人?那曾希姑娘…”

“下官心胸狹窄,裝不下人,曾希於下官只是妹妹。”

“好一個哥哥妹妹。”李皓陽冷笑一聲,而後又想起魯王的事開口道:“魯王的為人你我心知肚明,你…”

“將軍慎言,下官只相信證據。”許疏打斷李皓陽,再說下去可就沒完了:“若將軍認為魯王無辜,那便找出證據,下官只是奉旨行事。”

“那不知許大人這幾日可有什麼進展?魯王在紫清閣可好?”李皓陽問。

“紫清閣自然會好好照顧魯王殿下,謀逆事關重大,下官不敢妄下定論。”許疏腹議著,這人的腦袋是真難懂,明明要殺魯王的是皇上,找自己又有什麼用?真以為許疏不敢動他?

“確實,皇上如此信任大人,大人可要仔細些,不要辜負這份信任!”喝盡杯中茶,李皓陽起身告辭。

許疏看著李皓陽的背影,心裡感嘆道:莽夫一個,啥也不是,這種時候怎麼敢來找許疏打探魯王的事,若是在朝中,肯定會被人算計的什麼都不剩。所幸他爹有先見之明,壓對了寶,成為皇上的左膀右臂,不然就憑他來這問的幾句,許疏就可以請他回紫清閣喝茶了。

“大人,宮裡傳召。”紫七在門外稟報。

皇宮內,御書房。

“阿疏。”威嚴的呂洵輕聲喚著許疏。

“陛下。”許疏跪在下位,表情未變。

“你陪著朕一路走來,你覺得朕應該相信魯王嗎?”呂洵包含深意的問,很明顯,是想問許疏要不要放過魯王。

“…”許疏沒有說話。

“你也覺得朕無情嗎?連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放過?”沒有聽到許疏的回答,呂洵又問。

“身居高位,感情只是累贅。”許疏沉吟片刻,開口:“這是陛下當初告誡微臣的。”

“是啊,阿寧去世後,朕也累了。”呂洵惆悵的走進許疏:“這五年來,她從未出現在朕夢中,她是恨我的吧!”

許疏想起那個眉眼溫柔,時時刻刻都在歡笑的姑娘,眼神中劃過一絲哀嘁。那個在前太子起兵時擋在呂洵身前,為他擋住了致命一擊的女人,死在了那個悲涼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