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拉車門上車,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一氣呵成。

利落,乾淨。

″少爺我們走了。″

白管家看了白梓賀一眼又折回目光發動了發動機。

白管家是白家的老人了,在他父親身邊的生活助手,平日都是在老宅打掃打掃衛生,澆澆花,安排安排老頭子的事過著悠閒的晚年生活了。

他在白家也有個二十多年了,稱的上是一個白家內人了。

算上白梓賀還得叫上一句爺爺,只不過自從白母去後他又不怎麼回去了,應付的也越來越少自然而然也就疏離了。

更何況他還是白老鬼的人他更喜歡不起來,有句話就叫愛屋及烏相反的厭已殃人,一個禍害殃及魚池。

他爹身邊的人他自然也喜歡不起來。

要是喜歡的起來才有鬼。

有時候白管家自已都覺得自已委屈的很!

小時候少爺還會跟在他後面甜甜的叫爺爺,自從夫人去了又有了個後來的上位者少爺就連他也帶著冷離了!

他多委屈呀!他什麼也沒做!為什麼無名火燃偏燃到了他身上!媽媽我好苦!

車內的氣氛低壓,不過也還好有口氣在,比夾個老爺在強多了。

他偷偷從鏡子裡瞄了一眼少年一眼,又看了看副駕駛位子上的一本冊子心中五味雜陳。

白梓賀沒注意他的目光,懶散的撐著下巴望著窗外。

呵,就他一個人

″白老鬼呢?″

″老,老爺在家裡。″

\"嗯。″

白梓賀明白了,剛好不煩他找人了。

兩個人各各想著各各的事兒,愁的慌。

真是怕了兩位了,就這個樣兒他死八百年也和少爺好不了了!

算,上吧。

到了紅綠燈路口等候著時,他嘆了口氣還是把檔案往後遞了遞。

無奈又恭敬:

″少爺今天晚上有場宴會,你看一下子,先了解了解。″

氣壓下來了,死神神仙別這麼嚇人我也只是個打工吃飯的,看臉呀!

前方紅燈還有13秒,12,11,10,9,8,7,6,5,4,3,2,丨。

完美落地,綠燈前行,可卻更是浸豬籠子裡了沒法說!

白管家心下敲鑼打鼓的吶喊:

少年真不是我故意為之,只是拿人家的手短,老爺才是給小弟米的大老闆。

他也不得不呀!

他還是要生存的!

實在不好意思!

果不其自然的很!白梓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迅速一點點黑下去了,白管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媽媽,祖宗!咋能不能別這嚇人!?怪可怕的。

頭皮麻的慌。

又是這樣,每每如此,白梓賀十指用力翻開檔案,皮子發出了明顯的清脆一聲:

′咔嚓'

有那麼一瞬間白管家覺得這一聲就是對著自已脖子的,咔嚓一聲落地他圓溜溜的腦袋也就墜地了!

脖子上凍的慌,忍不住縮了縮。

白梓賀忍著心下厭惡翻了幾下子丟垃圾似的丟到了一旁,瞅著各個世家親出子弟的資料冷笑著:

\"工作還真是永遠都比一切重要呀。資料這麼清楚,還真是比親孫子都親。″

他說的涼涼,諷刺味兒十足。

白梓賀涼薄,骨子裡的,也只有他自已知曉為什麼。

什麼神明總是被孤立的,狗屁!孤立的不一定是因為多神聖是太落寂傷太深才會選擇自行孤立與世隔離。

白梓賀幸生於白家亦不幸生於白家。

幸於:富貴榮華,權勢滔天,肆無忌憚,桀驁不馴;

不幸於:生來就註定了一生的命運定在了一張網子上成了一個外殼兒,生來就命定一生孤寂。

失去與不失去,得到與得不到都只差了一個小眼兒也就註定不一樣了。

白梓賀一生沒恨過什麼,就兩件事兒,

一件是:骨子裡還留著他一半的血,

一件是:天易弄人。

心裡的厭惡與心裡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