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曦撕裂金燦燦的暖洋洋灑在身上。

向陽難得早起來了,卻還是最後一個,他看著客廳裡的兩人有些不服氣:

″你倆怎麼也起來了?\"

楚是喝著牛奶,抬眼看他一眼:

″快九點半了。″

向陽沒聽進去往洗手間去,一邊擠著牙膏一邊又走出來坐到他旁邊:

″不,早嗎?一往我十點多才起。″

因為有泡沫,說話有些含糊,頭髮有些翹課帶著青澀瘸孩子氣,一雙睡眼還有幾分呆愣愣的跟個貓似的。

楚是白了他一眼,嫌棄道:

″好意思,睡到大中午很光榮咋的?″

向陽拉過垃圾桶吐了口泡沫在裡面接著:

\"不好嗎?剛好早中飯一起吃省一頓。\"

″滾!″

向陽眨眨眼麻溜的跑開了。

白梓賀臥在單人沙發上看雜誌,高挺的鼻樑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慵懶又斯文。

雜著幾分上位者的氣息。

向陽仔細洗了把臉又護了個膚才美氣飄飄的晃悠出來。

″二木頭有吃的沒有?\"

″自已看。″

向陽嘆了口氣,得還是得靠自已。

拉開冰箱,掃了一圈子才拿出麵包火腿腸跟牛奶雞蛋。

″做個三明治好了。″

他嘀咕著,又拿了個番茄進了廚房:

″賀你吃不吃?\"

白梓賀冷淡的翻著書頁頭也不抬:

\"不吃。″

″哦。″向陽應了一聲又向楚是:

″二木頭你吃不吃!″

″順帶。\"

向陽洗著番茄,關上了水,得他就知道他與眾不同把他當傭人用。

習慣了,人家給他捂被窩了,也不吃虧,又不是他做,有電怕個得!

他胡亂切了切就放進去了,一壓得了出鍋!

楚是不鹹不淡從他碟子拿了一個,向陽看見了放下了刀:

\"二木頭,那是我的!″

″再做一份。″

″不是,你臉皮咋這麼厚了?我虧待你了?″

楚是不語嚼著三明治,津津有味。

向陽看了半天只得忍氣吞聲嚥了下去又去把那一份做了。

氣死個人!

怎麼還帶搶的?

白梓賀摘了眼鏡起身走到門旁隨手拎了件衣服披到身上:

″出去了。″

″去哪?回白宅?″

向陽狐疑了句。

″嗯。\"

向陽見他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咬了一句:

″不高興不去了唄,去一趟回來又變個人。″

楚是瞪了他一眼: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向陽低下了頭心下不服氣,我說錯了?明白的還不讓人說。

他恨恨咬了一口麵包,咬死你個二木頭!

白梓賀沉默著,心下是認了的,只是不得不。

說有個屁用,板子上釘釘了的事兒。

″他是我人生唯一最大的汙點,又割不去!\"

後四個字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聽的就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味兒。

楚是:

\"當沒看見別放心上就好了。\"

白梓賀胡亂應了一聲,心下明白不可能,他白梓賀只要活一天,就一天甩不去,他跟白老鬼是不死不休了!

就是白老鬼死了都丟不掉,多可笑!

有多愛過,期待過就有多恨過。

物是人非四個字在合適不過了。

秋風掃落葉是悲涼的,夾了絲冬風就傷人了。

下樓一眼就看見了那老陳的商務車。

他唇角涼涼扯了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還真是一塵不變,老的發黴。

他這個名義上的爹審美還真是越來越差了,車子是,女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