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瑤衣姑娘喜愛詩詞,那麼在下便以”花“為題,賦詩一首贈與姑娘。”

白卿卿認的這人,他是吏部侍郎曹秦的次子。

“不知姑娘喜歡何種花,不過在下喜歡梅花,便以‘梅花’為題賦詩一首,博瑤衣姑娘一笑......\"

外面的人已經開始高歌詩詞,可此刻的白卿卿卻無心在聽,她坐在桌前,手中握著一張字條,那是小廝剛剛遞給她的,看完字條上的內容,她不禁皺眉,隱約趕到了不安。她終於知道瑤衣為何要急匆匆的趕回永安城,連派給她的任務都尚未完成。字條上說,宰相盧連陽與燕國太子書信來往數月有餘,近日更是暗中聯絡燕國太子,希望他能幫助自已奪得皇位,這盧連陽的野心真是不小,父王已經給了他一手遮天的權力,他竟然還有謀逆之心,果然有時候許得太多,會讓人貪心不足。而燕國太子自然也不是什麼失蹤,他接到盧連陽的信後便對外稱病,閉門謝客,已秘密潛入了慶國,與宰相商量謀逆之事。

此時,她必須即可回宮稟告父王,做好萬全之策。不過她即以知曉,便必不能讓其如願,不如就將計就計,燕國太子是吧,她正好也想會會她。

“蘭心,我們立即回宮,順便告訴陳媽媽,讓她將燕國太子的畫像交與我。”

白卿卿說完,起身便離開了豔香閣。

燕國

一個身著白色錦袍的少年端坐在書案前,黑髮被高高束起戴著一個玉製的發冠,面如春風,膚若白雪,媚眼如絲,雍容華貴,生得竟比女子還要好看三分。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書案,隨意的翻著一卷閒書。

“殿下,這是盧連陽給我們的信,請您過目。”

燕墨北看了看信,不禁冷笑這盧連陽的野心也真是大,居然想要謀逆造反,還想得到他的幫助。幫助可以,但也要看看他手裡有多少籌碼不是,想買這慶國,可不容易。

“子陽,從今日起,閉門謝客,本太子病了,需要靜養。”

他抬頭吩咐站在一旁的下屬。

穆子陽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是,屬下明白。”

殿下這是要出宮了吧,看來這封信上的內容至關重要。

燕墨北一行扮作商人,一路南下,已到永安城的城門口。

一輛馬車在夜色中駛入了永安城。停在了一家客棧前,一個披著墨色大氅的少年從馬車上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天,一片片的雪花如煙塵一般飄飄灑灑的從天而降。

“沒想到啊,這永安城也會落雪。”

“公子,當心腳下。”

燕墨北下了馬車,一行人在客棧內落了腳。子陽替他沏了一壺新茶,一邊倒茶一邊問道,“公子,我們既然已經到了,那是不是該通知他。”

燕墨北愜意地拿起茶盞,品了一口,“不急,不急,先晾他幾日,況且,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子陽不理解,他們不就是為了見那個人而來的嗎,怎麼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但他也不敢多問,殿下的心思一向讓人琢磨不透,他也只能聽命形事。

慶國皇宮

白卿卿此刻正在慶安帝的御書房內,她將盧連陽與燕國通訊謀反之事回稟了父王,慶安帝思索片刻問她,“你覺得此事應當如何解決。”

“回父王,兒臣以為......\"

從御書房出來,白卿卿便拿到了燕墨北的畫像,並卻蘭心說鳳凰的探子來報,這燕墨北已經進城了,就住在浮塵客棧內。她端詳了許久,還真是一個俊美的少年郎,可惜了。收起畫像,她思索了片刻,對蘭心說,“蘭心,想出去玩嗎?”

蘭心皺眉,“公主,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麼還想著出去玩,您不該想想辦法嗎。”

白卿卿被她緊張的表情都笑了,“小蘭心啊,這個時候,當然是要出去玩咯,你們家公主啊,現在餓了,要去天香樓吃燒雞。走,換衣服出宮,這次,我們穿女裝。”

“公主?”蘭心疑惑,這公主到底在想什麼。

“走吧。”

天香樓

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天香樓前。

“姑娘,到了。”婢女在一旁恭謹地等候著。

良久,簾子才被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撥開。婢女接過她的手,只見一個少女衝馬車上緩緩地走下,她身穿一身淡粉色地素雲紗,頭上簪著一支渾身通透地鏤花玉簪,膚若凝脂,眼眸低垂,眼角的淚痣讓她看起來,渾身上下散發著清冷高貴,怎麼看都是個一等一的絕色之人。而這個少女,便是白卿卿。

“這是哪家的姑娘啊,我怎麼從未聽過著永安城裡有這樣一位姑娘。”

“誰知道呢,可能是從外地來的吧,這天香樓的菜品天下文明,每日都有不少客人千里迢迢趕來平常。”

小二見她進門,忙上前迎接,“這位姑娘,裡面請。”

白卿卿進門後便開始不懂聲色地四處打量,不過與其說是打量,不如說是尋找,她如此大地陣仗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引那個人出來。果然,她還是看到了他,燕國太子,燕墨北。視線之略過他片刻,白卿卿對小二說,“可有雅間?”

“有的有的,姑娘,樓上請。”

“真是個妙人啊,連聲音都是如此好聽。”一旁的食客又開始議論了。

燕墨北坐在二層的雅間內,將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笑著搖了搖手中地扇子,“嘖,還真的來了。”

“公子,你認得她?”子陽不解,公子明明沒來過慶國,怎麼回認識一個姑娘。

“談不上認得,不過是在畫像上見過,”他又看了那女子片刻,才緩緩道,“安和公主,白卿卿。”

“她,她?”子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冷靜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難道公子說地更重要的事,是她?”子陽看著緩緩上樓的白卿卿感嘆道,“據說這白卿卿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還真如傳聞中的一樣,清冷優雅。”

清冷優雅?燕墨北聽到子陽的話不禁笑出了 聲,“噗,子陽呢,你可有聽過一句話,傳聞不可信,據我所知,這安和公主,可不是個清冷優雅之人呢。”

“啊?”子陽不解,如果不是,那是什麼呢?

白卿卿被小二引上二樓雅間坐下,蘭心照著她的意思點了一桌子菜,給了一錠銀子便讓小二退下了。

門被關上,白卿卿立刻整個人垮了下來,“怎麼樣怎麼樣,我剛剛演的還可以吧。”她拽著蘭心的手興奮的問。

“小姐演的很好,你看看那些食客,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那就好,對了吩咐你的事都辦妥了嗎?”

“小姐放心,已經辦妥了,一會兒便會有人到了。”

咚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小二將菜品放在了桌上,“姑娘,您的菜齊了,請慢用。”

白卿卿看了看桌上的美味,嘆了口氣,糖燜蓮子,翡翠烤魚片,杏仁烙,還有她最最最愛的燒雞,可惜了這一桌子的好菜,今天怕是吃不到了,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讓蘭心夾了點吃的到自已碗裡,然後若無其事的吃了一起來,只是這筷子剛遞到嘴邊,門便被踹開了。

來得真快。

只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囂張跋扈的公子哥,身後還跟著一群家僕。白卿卿抬頭看來一眼公子哥,那人便開始叫囂。

“我聽說,這天香樓來了一位美人,特意給帶上好酒過來與美人同飲。”

說完更是自顧自的坐在了白卿卿面前,笑嘻嘻的拿過白卿卿面前的酒杯遞給家僕,“來,給這位小美人滿上。”

“你們是誰,打擾了小姐用餐,還不快出去。”蘭心大聲的呵斥著,然後便被家僕拖走了。隨後門也被關上了,蘭心就這樣被關在了門外。

許是吵鬧聲太大,驚動了店內其他的食客。

子陽看了看情況對燕墨北說,“公子,看來這位公主怕是要有麻煩了。”

燕墨北依舊是笑著搖著扇子,剛還想著該如何接近她,這機會便送上門來了,“子陽啊,你想看你家公子英雄救美嗎?”說完笑著收起扇子,便起身便往門外走去。

“啊?”留下子陽在原地滿頭的問號,“公子,你等等我。”

“你們快開門呢,小姐,小姐。”此刻的蘭心正瘋一樣地在外敲著們,她家小姐可還在裡面,不知道怎麼樣了,”開門呢,開門呢。”見依舊沒反應,她只好拉著一旁看熱鬧的人,“這位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路人一臉不情願的擺了擺手,那公子哥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他們平民老百姓可惹不起啊。

就在此時,燕墨北走到蘭心身邊,將她拉至一旁,然後一掌帥氣的將門推開了。

此時的白卿卿正以一個非常難受的姿勢被人強行灌著就。燕墨北進門看到裡面的情況,開啟手中的扇子搖了搖,“這位姑娘不喜歡,你又何必強求她陪你喝酒呢,不如,在下陪你喝?”

公子哥聞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厭惡的看著眼前的人,“你誰啊,也敢管老子的事,走走走,沒事快滾。”說完便又要將就遞到了白卿卿嘴邊,“來,小美人,我們接著喝。”只不過酒還沒遞出去,便被人抓住了手,反手按在了桌子上,“在下只是一個路人,不過這事,在下非管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