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男人聽手下彙報來的各方訊息中,竟然還涉及了將軍府相關的。訊息中說將軍府小世子江澈,因試圖冒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小公主,即將被髮配前往北境!

本以為這輩子再沒有機會親自教訓教訓他了。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自已送上門來了!

果然,人這一倒黴,是喝涼水都塞牙啊!

想到這裡,男人語氣興奮起來,現在終於能替自已寶貝女兒出口氣了!

捏了捏手中軟乎乎的小腿,男人問脖子上的寶貝女兒道:“欣兒,他在哪,為父這就去把他抓過來!”

叫欣兒的小姑娘,見父親答應給自已撐腰,立馬興奮的指了個方向,正是江澈所在的方向。

江澈此時還在努力的擠出人群,因為自已現在小身板不夠高,連方向也有些分不清,但沒辦法還是得繼續往前擠,否則自已一停下,很有可能會被身後的人推倒。

只是正在江澈往前擠得費力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的人群不再推搡自已了,以為是護衛在保護自已,正準備回頭看,身體就突然就被人拎離了地面,江澈一臉懵逼的回頭看過去。

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其中那名男性正在一隻手提著江澈的腰帶。

幸好江澈出門前系的結實......

估摸著對方是一對父女,江澈有點懵懵道:“兩位,這是在幹嘛?”

還不待男子說話,小女孩就興奮地大聲道:“父親,就是他!他就是皇城的那個混蛋!”

江澈這下是真的驚了,先不說自已來碧水城的事,沒其他勢力的人知道,單單是自已今天剛換了身行頭,還混在擁擠的人群中,這小姑娘是怎麼這麼篤定的抓到自已的?

江澈現在還一頭霧水的:“小姑娘,你是哪位啊?”

欣兒聽他這麼說,鼓著腮幫生氣道:“一年前本姑娘在皇城玩,你不僅戲弄本姑娘,還問我要不要跟你回家玩,你都忘了嗎?”

“啊?我問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就是嘴上說說嘛。”江澈訕訕道,這也太倒黴了吧,大老遠的還能遇到故人?!

真把人帶回去了,往哪放啊?總不能給奶奶當孫女玩吧?

江澈認為自已還是些懂分寸的。

“嘴上調戲就不算了嗎?誰讓你嘴賤欺負我的。”說著,又拍拍身下的男人,道:“父親,快抓他回府上,千萬別被他家護衛發現了!”

男子哈哈一笑,道:“寶貝女兒,你放心,這次可沒人能保他了!”說著,男人把江澈換到另一隻手上繼續提著。

這小子,還特麼挺沉......

男人提溜著江澈往人群外面走,附近的百姓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讓男子通行過去,男人一一道謝。

在這裡,男人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見到的人對他似乎都格外的尊敬。

只是江澈沒注意到,心裡還在想著其他的事。

江澈想回頭,看看自已的護衛去哪了,還想在離開前跟他們交代些事情,結果男子高大的身影,和他身後重新匯聚的人群,直接把江澈的後方視野完全遮住了。

無奈,江澈只好放棄了。

心裡還有些擔憂,那群護衛找不到自已,應該不會直接原地把隊伍解散了吧?

那自已就真成光桿司令了啊!

這特麼的叫什麼事兒啊?!

一年前隨機“勾搭”一下的小姑娘,這都出皇城了還能如此巧合般的遇上,真是冤家路窄啊!

而且自已都改頭換面了,還能被小姑娘從人堆中精準地抓出來,這得多記仇啊!

每日三憶吾之樣貌?

一路從熱鬧的人群中穿行,漸漸的人群越來越稀少,萬家燈火與熱鬧喧囂都落在他們的身後,江澈低著腦袋,還在思考著對策,別一回去就把自已咔嚓了吧?

認真思考的江澈沒注意到,自已被提進了一座高大府宅裡,府門前的牌匾上寫著“賀府”,正是碧水城城主府,而男子正是碧水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城主賀茗!

進了宅子,賀茗把江澈轉交給手下,吩咐道:“關進府牢,嚴加看守,任何人不得走漏風聲!”

“是!”侍衛領命,轉身押著江澈去府牢。

欣兒疑惑道:“父親,什麼時候欣兒可以打他呀?”欣兒現在不過才六歲,讓父親把他抓回來的心思也很簡單,就是希望每天可以打他玩兒。

見父親把他帶回來,卻不打他,小姑娘有些等不及了。

賀茗摸摸自已女兒可愛的小腦袋,笑道:“欣兒,不急,為父先關他幾天,地牢裡面到處都是老鼠蟑螂,嚇嚇他。”說著,臉上還露出極其誇張的害怕神情。

欣兒被父親搞怪的表情逗樂,滿腦袋都是那小胖子被老鼠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

賀銘抱著女兒回院子的路上,心裡想著,若是最近沒人來救這小子,那將軍府這一次,怕是也有自身難保了吧!

......

且不說父女兩人的溫馨時刻,另一邊,江澈的腳終於能落地了,站在地上,莫名感覺到一陣踏實。既然已經被關進來了,靠自已大機率很難從內部逃出去,那就只能等人來救了。

江澈極其配合的被帶進了府牢,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進了一處燈光非常昏暗的場所,藉著昏暗的燈光,江澈能大致看到,在眼前通道的兩側,有著很多木頭隔開的房間,江澈就被關進了通道最裡面的那一間。

侍衛把門上的兩把大鎖鎖好,跟其他看守的人囑咐幾句,就離開了。江澈此時焦急也沒什麼用,索性坐在一旁的床板上,好奇地觀察著四周。

這麼多年來,這還是江澈第一次被關進牢房,但只僅僅待了這麼一小會兒,江澈的好奇心就瞬間消失了,只想立刻逃離這個破地方。

昏暗的燈光,潮溼的地面,充斥著黴味兒的空氣,還有不知哪傳來的“吱吱”的聲響,江澈用手摸了摸身下的木板,黏糊糊的......這些年也不知都有哪些奇怪的東西粘在上面過。

江澈立馬抬起屁股,遠離靠牆那一側,心裡直犯惡心。

沒辦法,哪都不能坐,江澈只能無聊的在房間裡溜達,只希望暗衛們能快點過來救自已離開,至於那些護衛們,江澈對他們是一點兒希望都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