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門前,江澈吩咐大家分成幾批依次進入城池內。

雖說之前隊伍中已經清除出去十幾人,現在加上江澈,也不過才六十四人。但相比起其他進城的普通百姓,他們這些人還是太多,很容易被有心人關注到,有人關注就會有暴露行蹤的風險。

況且,各自分開準備物資,速度也會更快一些。

也是這次,江澈才大概瞭解了隊伍裡的一些人名,知道了護衛隊長,也就是那個大塊頭名字叫石虎,之前只聽到別人“老大”的喚他,現在知道了他的名字,還挺符合他的形象的。

另外,江澈又讓他們自已選出了兩個小隊長李達、劉賀,再加上丫鬟裡表現比較冷靜的小紅。眾人兵分五路,各自帶著幾人分別進入了碧水城。

之所以沒帶丫鬟們一起,也是因為太顯眼,她們那邊還有馬車,若是小紅作為小姐帶著幾個丫鬟,就不會讓人無端聯想到江澈身上。

約定好明天辰時在另一側城門外匯合後,眾人很快分開。江澈率先帶著幾人前往城門處。

碧水城城門處,同樣有人在搜查,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為豪華馬車丟了,看著迎面牽著馬走來的幾人,灰頭土臉的模樣,官兵甚至沒細看,就擺擺手放他們進去了。

江澈夾在幾名護衛中間,因為個子小又有馬匹遮掩,沒人關注到他。

看到了可能也不會在意。

畢竟那些人又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通緝他,不見得每個人都能知道江澈長什麼模樣。

幾人到了城裡,前面的護衛先是問了旁邊小攤上的商人,客棧在哪個位置,等確定了大致位置後,幾個再次牽著馬匹往客棧去。

文嶽國有規定,任何人不得在城池內縱馬賓士。當然,這個規定只是對大部分普通民眾有效,江澈等人不想引起別人注意,自然一切根據城內的要求來。

實際上,就算曾經在皇城時,江澈也沒有當街騎馬的習慣,畢竟作為將軍府的小少爺,江澈已經習慣了出門坐著自已的豪華馬車了。

幾人先是在客棧定好了房間,稍作休整一番後,江澈換上了身普通的服裝。原先穿出皇城的那套華麗錦衣,早就髒了,江澈直接扔了,而且那套衣服,並不適合自已以後再穿,該給那群人演的戲已經演完了,沒必要再留著。

江澈此時穿著一套普通的灰色外套,一根簡單的布條,利落的束起了全部的長髮,倒是跟他的護衛穿著有些相似了。

幾名跟著江澈的護衛,看到跟自已穿著相差無幾的小少爺,已經不會再出現驚訝的心理了。

畢竟相處的久了,多少也能瞭解一些對方的真實性格,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自家的小少爺自打出了皇城後,變化會這麼大,但對他們來說,小少爺的這些變化,是他們所喜聞樂見的。

這樣的小少爺,明顯更能帶領大家在惡劣的北境生活下去,否則光是要照顧原先的小少爺,都能把大家折騰的夠嗆!

晚飯過後,江澈就帶著幾名護衛出去採購物資了。

只是出了客棧江澈才發現,外面依舊還是有很多的人,要知道此時已經是亥時了,若是處在皇城,怕是早已開始宵禁了。

江澈發現越到晚間,路兩旁的小販反而越多,當即有些奇怪的擠到一個攤位旁,拍了拍前面的人,那人回頭見是一個小胖娃,也沒覺得生氣,反而好脾氣的問他有什麼事。

江澈把自已的疑惑問了出來,那人笑著問道:“小娃子,你是今年剛到碧水城吧。”雖然是在詢問江澈,但是語氣卻很是篤定。

江澈點點頭,那人見狀,像是要給外鄉人介紹自已的家鄉魅力一般,語氣自豪道:“今天可是我們碧水城一年一度的鬼節呢!賀城主下令說,允許我們今日可以不遵守城中的宵禁時間,只要不觸犯文嶽國的律法就可以。”

江澈聽到此處,感覺有些稀奇,自已在這文嶽國也算是生活了有整整八年了,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麼一個節日,自已身邊的紈絝子弟那麼多,不可能一個人都不知道吧?

而且今日在人群中看到的女子尤為的多,都要趕上自已在皇城一年偶遇的女子的數量了,難不成這也是這個地方的特色嗎?

江澈正打算繼續問呢,就見剛剛還在回答自已問題的漢子,轉身又擠進了人群裡,江澈只好放棄,重新在人群中搜尋起來。

本來還想出來買幾匹馬的,現在看街道上這人擠人的盛況,買了能不能牽回客棧也都還是個未知數。

索性不如等明天離開的時候再買吧,江澈打算順著兩側的街道,隨意的逛一逛就回客棧休息了。

景色再好,現在也不是可以閒逛的時候,還不如多休息,補充補充精力呢!

江澈帶著幾名護衛繼續順著人群的方向往前走。

沒辦法,人群都在順著一個方向擠,江澈想往後退也退不了......

從人群中往遠處看,還有各色的煙火在燃放,江澈抬頭欣賞著各處熱鬧的景色。城內的大街小巷都點燃了燈火,各種稀奇的小吃,還有人在表演鑽火圈、打鐵花等等各種節目,熱鬧程度堪比皇城的十五元宵節了。

正在江澈努力往前走,以防自已不小心被別人推倒的時候,卻不知,人群中一位騎在男人脖子上的小姑娘正在氣鼓鼓的盯著他看。

小姑娘用手拍了拍自已身下的高大男人,焦急道:“父親,女兒看見那個臭流氓了!”

託著小姑娘的年輕男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問道:“欣兒,哪來的臭流氓啊?”

欣兒怕他跑了,愈發焦急道:“哎呀,父親,就是在皇城欺負女兒的那個臭流氓呀!”

聽女兒這麼一說,高大男子想起來了,自已的寶貝女兒曾經在皇城,被一個皇城紈絝欺負哭了,當時聽手下的人彙報說,對方是大將軍府的小世子,不是自已得罪的起的,考慮到當時自已只是初次上京述職,也不便多惹事端,只能硬吞下了那口惡氣。

男人當時就想,要是在自已的碧水城,早把那小子分成八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