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未曾綻放的花朵

茜拉漫無目的走在豪情會所的走廊裡，剛才她被安保人員擋了一會，導致再次丟失了卡邦的蹤跡。

豪情會所的服務物件都是權貴，或聲名赫赫的資本家。安保人員見茜拉既不是會員，又沒有邀請函，便準備把她趕走。幸好卡邦的司機認出了她，和安保人員交涉過後，她才得以進來。

茜拉在會所裡苦苦尋找卡邦的身影，但她普通的打扮和豪情會所高貴大氣的形象格格不入。路過的權貴紛紛對她嗤之以鼻，他們寧願停在牆角等她走過，也不願讓她離自已更近一分。偶爾路過的女侍者，也被茜拉老土的裝扮逗得低聲竊笑。

豪情會所佔地面積極廣，裡面裝修富麗堂皇，包間更是數不勝數。

茜拉在會所裡艱難找了半天，但實在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只得拉住從身旁走過的侍者。輕聲問道：“請問你知道卡邦在哪裡嗎？”

侍者強忍笑意，用嘲弄的眼神打量茜拉好一會兒，才回答道：“卡邦少爺在前方右拐最裡間，請問還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越是窮人越瞧不起窮人。他們總是忽略一點，身邊都是有錢人，並不能代表他們就是有錢人。眼界高了，自身實力又跟不上，往往只能成為有錢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茜拉向侍者輕聲道謝，低頭從她身邊走過，儘量不去看她鄙夷的眼神。

外面應該已經天黑了，不知道妹妹回家了嗎？她回家看不見自已不知道會有多麼擔心。爸爸呢？也不知道他的工作怎麼樣了？

在裝修華美的豪情會所裡，一身樸素打扮的茜拉默默前行，心中十分掛念家人。

茜拉來到侍者指引的包間門前，瞧見房門並沒有關緊，正想探頭瞧瞧卡邦是否就在裡面。

“卡邦，我說你啊……”房裡傳來的聲音打消了茜拉的疑慮，她握住門把手，正要把門開啟。接下來不經意聽到的對話，卻是把她的手嚇得縮了回去。好像這柔軟的把手，是一條毒蛇偽裝的一樣。

“別說我了，你們是真的廢物，每次的獵物大多都是我帶去的。你們就不能有點用嗎？這次就這樣，咱們好聚好散。”卡邦的聲音傳入茜拉耳中，雖然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但是語氣卻變的陰狠惡毒。

“別那麼無情嘛，大家都是朋友，也合作了那麼多次。誰叫你這傢伙天生一副小白臉，又會討女人花心。”

這個聲音茜拉認得，就是那天在垃圾場與莫伊拉交談的少年。可他們明明在討論狩獵的問題，這個人為什麼又要說起卡邦的女人緣。

“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們的收穫與付出並不等價。而且每次我帶去的妹子，還沒等我玩得高興，就先被你們三個給弄死了。”卡邦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你們太高調了，本來幾個賤民死了也是白死，就算有人想要替他們出頭，但在我們幾家的運作下都是小問題。可你們每次都把賤民的屍體拉到貧民窟吊著，這讓國內產生了很多不好的輿論。雖然我們的父母動用手段，也把國內的熱度壓了下去，但國際輿情還是被有心人帶動起來。旁邊的Z國更是狗拿耗子，向我國警察部詢問是否需要專業人士的幫助。”

茜拉全身貼在包間外的牆壁上，這些聳人聽聞的訊息讓她驚懼不已。之前的一切好像是一場夢，一場沉淪進去絕無生路的噩夢。

“那又怎樣，Z國也就是做做樣子，難道他們還真能派人來Y國拿我們怎麼樣？”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明顯對Z國所謂的專業人士不屑一顧。

房間裡一陣沉默，在茜拉就要轉身逃離這裡時，卡邦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次你說錯了，警察部也許是看我們玩得太過火，想要讓我們有所收斂，所以他們同意了Z國派人的提議。”

“臥槽，肯定是警察部那些賤民搞的花樣，我就說不能讓任何賤民得到一丁點權利。”少年話鋒一轉，賤兮兮的笑道：“那我們就再來一次狩獵，就當是我們四人的告別儀式。”

“同意……”

“同意……”

卡邦沒好氣的吐槽道：“哈哈哈，就你們三個廢物還告別儀式，你們有獵物的人選嗎？”

陰沉的聲音壞笑道：“嘿嘿嘿，我們沒有，但耐不住卡邦你手段不凡。聽說你們班裡那個轉校來的受氣包已經被你拿下，她在本地沒有什麼根基，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卡邦明顯吃了一驚，質問道：“什麼？誰告訴你的？”說完他像是反應過來，緩緩道：“是瑪娜那個八婆對吧！那個臭三八，每次我對其他女人出手，她都要橫插一手。嘿嘿嘿，說起來她的滋味還挺不錯的，就是總有點口是心非。明明是她喜歡我，每次欺負人還都把莫伊拉拉出來當靶子。”

“怎麼，你想對莫伊拉發起攻勢？”

“鬼才想呢，她家世比我們都好，若是娶了她，豈不是斷送了後半生的幸福。”

“哈哈哈……”屋裡響起一陣陣猥瑣的笑聲。

“卡邦，怎麼樣，那個叫茜拉的讓哥幾個樂呵樂呵。”陰沉的男聲說道。

卡邦顯然猶豫良久，才艱澀道：“那個女的不行，我才上手，至少也要讓我拔了頭籌。”

“上次你跟我要的那把槍，還有生日時我父親送我的那條狗，只要你答應，這些我都給你。”陰沉的男聲肉痛道。

“呦呵胖子，大手筆啊！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歡這兩樣的嗎？上次卡邦拿美女和你換，你都斷然拒絕了。”少年顯然十分驚訝。

茜拉聽少年喊陰沉聲音叫做胖子，應該就是上次跟在他身後手拿氣釘槍的胖子。

胖子訕笑，不好意思道：“我覺得那個茜拉挺可愛的，上次看見她我就喜歡上了。卡邦，你看怎麼樣。”

“嘭”清脆的擊掌聲傳來，兩人顯然達成了共識。只聽卡邦愉悅道：“成交，大家都是兄弟，本來不該談什麼交易的。但你都這麼說了，我不要又顯得看不起你，只好卻之不恭了。到時候我把她約出來，大不了你第一個上。”

茜拉聽他們達成交易，心中名為愛情的花骨朵徹底凋零，她的心也碎成一片片。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轉身就要離開會所。

在這些人眼中，她只是一條狗就能換到的廉價打折商品。在他們的世界裡，她竟然還不如一條狗。

裡面又傳來胖子的聲音：“要是明天她不肯來怎麼辦？”

卡邦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張口殘酷的說道：“那還不簡單，她不是有個妹妹嗎？只要派人把她妹妹抓來，她還敢不乖乖聽話嗎。你們還別說，茜拉的妹妹年紀雖然還小，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其實我派人調查後，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你們說，她們父親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是怎麼生出兩朵嬌滴滴的鮮花的。”

幾人哈哈大笑中異口同聲道：“真相只有一個，她們肯定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