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雲收雪霽,新的一週如期到來。

今天班級裡的同學們訝然不已,實在是茜拉太過讓人矚目。她的步伐變得輕盈自信,如同一隻驕傲的天鵝,與往常的沉悶寡言絕不相同。

“你們有沒有發覺,今天的茜拉格外美麗。”

“這還用你說,簡直是大變樣,茜拉最美,最強……”

“要是能做我女朋友就好了。”

“你快別做夢了,你有卡邦家世好嗎?你有他帥嗎?”

“唉,說到卡邦,你們有沒有看到他,我今天好像還沒見到他在學校露面。”

瑪娜把包往桌子上一砸,教室裡的人頓時被嚇得鴉雀無聲。

換做平時茜拉肯定也被嚇得呆立原地,可今天不知怎的,心中的怒火不受控制的劇烈燃燒。她隨手抄起身旁的掃把用力朝瑪娜扔去,被其艱難躲開後,掃把打在牆上,不偏不倚落在卡邦無人的座位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兩人的衝突吸引過來,人群先是震驚不已,以為班級裡來了強人,敢於直接挑釁班霸的威嚴。可等他們的目光轉到茜拉身上,一個兩個立時瞠目結舌。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茜拉挽了挽秀髮,不經意間露出的雪白脖頸,讓教室內的男同學一陣心神搖曳,女同學則是恨得咬碎牙齒。

且視他人之仇恨於無物,大膽的追求你的道路。所謂的高階權貴把底層人民看做可有可無,那茜拉就讓他們看看,一無所有的人將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震撼。

瑪娜被茜拉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曾經溫順怯弱的小白兔,突然變得猙獰恐怖,甚至要對主人下手,無論是誰都會一陣失神。

“她怎麼敢這麼對我,居然讓我在全班面前如此丟臉。等放學後,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個學校的主人。”瑪娜怨毒的目光隨著茜拉的身影移動,目光中盡是刻骨銘心。

茜拉走到自已的位置施施然坐下,轉頭朝身後的瑪娜輕蔑一笑,道:“聽說你被卡邦吃幹抹淨不認賬,以前還納悶你怎麼一直跟個棄婦一樣。原來,你真是被人棄如敝屣的女人。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對別人發脾氣了,也許是月經不調,我建議你去看看婦科。畢竟,聽說卡邦私生活挺混亂的。”

“譁”教室裡人聲鼎沸,直欲掀破屋頂。茜拉所說的訊息是如此勁爆,教室裡陡然像是被風暴席捲。

“怪不得瑪娜那個臭女人一天擺著一副哭喪臉,原來是被卡邦玩完就扔,導致心裡扭曲了。”

“你不知道她總是找別的女生麻煩嗎?特別是那種漂亮的和被卡邦搭訕過的。”

“原來如此,你們看她是不是要發飆了。”

“她發神經也沒用,全班有幾個怕她的。只是可惜了茜拉,瑪娜估計要找她的麻煩了。”

“那麼你是想要英雄救美嗎?”

“那樣做我不是有病嗎!茜拉雖然漂亮,但我們缺漂亮的女人嗎?”

教室裡議論聲此起彼伏,針對瑪娜,針對茜拉。作為美女,茜拉在班級一直頗有話題性。但第一次享受同等待遇的瑪娜,卻像是被人赤裸裸扒光,扔在大太陽底下公開處刑。

聽著同學們已經開始剖析自已是否還有人性,又是否會未婚先孕。雖然明知道這是他們看不慣自已一直以來驕橫跋扈,故意說出來噁心人的。但瑪娜的心中還是委屈異常,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包括現在受的所有委屈,她都記在了茜拉身上。

“咔嚓”一道閃電在天邊如蛇蔓延,晴空萬里的天氣突然又下起雪來。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茜拉認真聽著講臺上的老師講課,不時把一些內容記在筆記本上。厚厚的一本筆記,已經被寫得只剩最後兩頁。如果可以,真希望能把筆記寫完。

背後傳來的陣陣刺痛讓茜拉不堪忍受,她明白這又是後排的瑪娜在搗鬼。一向都是如此,在外人看來茜拉從來都是一個膽小鬼,轉學來到這裡後更是如此,所有知道茜拉軟弱的人都看不起她,卻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忍受如此多的痛苦。

在別人面前展示柔弱沒有用處,在家人面前則是根本不能。茜拉快速抹掉臉上的淚痕,頭微微抬起,動人的目光不躲不閃的與老師撞上。

也許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老師極不自然的避開她的目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開始他的講課。

這一刻,茜拉的心終於死了。這樣的學校,這樣的人,還是都死掉了才好。

背後被瑪娜刺傷的地方已經開始流出鮮血,溼溼的熱熱的順著背脊流淌下來。淡淡的血腥味迎面撲來,茜拉深深吸了兩口帶著血腥的冷氣,仔細品味其中的滋味。

瑪娜拿著小刀不斷戳著茜拉的後背,這讓她心裡十分解氣。

驀然間茜拉轉過身來,受到驚嚇的瑪娜停下手中的動作,舉在半空的小刀已經一片血紅。她心中暗忖:“老師都不管,你又能怎樣呢?”手中的小刀就往茜拉胸口扎去。

“啊……”教室裡響起一陣嘈雜,任課老師不由皺眉,心中抱怨瑪娜實在不知輕重,上課也不知道收斂收斂。

正當老師在思考怎麼把這事壓下去時,抬頭卻對上瑪娜求助的眼神。

任課老師疑惑不已,不知道對方又在玩什麼花樣。

“砰”隨著一聲槍響,瑪娜曾經惡意滿滿的眼神灰暗下去,整個人也失去了生機。子彈從她額頭打入,一陣殷紅混著白漿從彈孔流出,周圍的學生徹底亂了起來。

茜拉調轉槍頭,朝著與瑪娜一起霸凌自已的兩個女生連開數槍,靜靜的看著她們在血泊中痛苦掙扎。

隨手又打倒兩個準備趁亂逃跑的同學,迎著所有人驚恐不解的眼神。茜拉走上講臺俯視眾人,在這一刻,她身體裡所有的細胞都在歡呼,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席捲全身。

垂眸望著狼狽蜷縮著的任課老師,茜拉眼中閃過一絲憎恨。要不是這些尸位素餐的老師一直放縱,從不正視她的問題,事情怎麼可能發展到這個地步。

茜拉蹲下身子,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向天神求解。問道:“老師,你說人天生就分三六九等嗎?可佛不是說眾生平等嗎?”

任課老師眼中閃過希冀的光芒,他臉上不再恐慌,又恢復了以往的從容,心中想著:看來她只是針對欺負她的同學,這樣看來,自已並不在打擊報復的名單中。

茜拉緊緊盯著任課老師,彷彿一個求告的信眾。

在老師張口想要答話時,茜拉手中的槍突然塞進他的嘴裡,口中喃喃道:“我忘了,佛也分三六九等。”

在學生們的尖叫聲中,茜拉又奪走了一條並不無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