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遷越想越覺得可能,他近乎覺得這已經相當於“1+1=2”這樣的確鑿無疑的事實了;他當然知道答案為多少,但卻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三個字——“請證明”

對於如何證明自已的想法,墨遷有了些猜測,但都有可能以自已的生命為代價來求證。

「遊戲」說死亡不能復活,他敢賭嗎?當然不敢。

墨遷和苟科邊下棋,邊聊天。

良久,墨遷再次勝過苟科二子。

苟科哈哈大笑道:“咱不服老不行啊,玩棋幾十年了,輸給一個小輩,腦子看來是不夠使嘍。”

墨遷也笑了笑,沒有回答,而他此時他的大腦正在瘋狂運轉,那迷霧始終縈繞在他的腦中,撥也撥不走。

到現在,這座公寓依然平靜如水,尚未出現能夠危及生命的巨大危機,哪怕是一點點會讓玩家受到傷害的風險都未出現。

整個環境一片祥和,這種反常的寧靜卻給人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寂靜,越是風平浪靜,越有可能隱藏著意想不到的驚濤駭浪。

想到危險,就不得不想到昨晚發生的事件。

那個東西,是隻能在夜晚出來嗎?但為什麼沒有傷害我,只是破壞了合照?

越來越多的問題開始出現,令墨遷開始有些疲憊。

「偵破」嗎…

他回想起這個字眼,果然很費腦子。

他轉頭看了下鐘錶,時間為下午一點四十七。

而苟科似笑非笑的盯著墨遷:“小夥子,都過了二十多分鐘了,餓了沒?老頭子我去給你整點飯吃。”

苟說完後拿起一根木棍當做柺杖拄著走向樓梯。

聽到這句話,墨遷腦中一道驚雷閃過,是的,他明白了。

他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確定他的猜想是正確的,「遊戲」給出的提示一環套一環,如果你沒有發現上一個提示,那麼下一個提示你絕對也發現不了。

想到這裡,墨遷額頭滲出幾滴冷汗,他剛才與死路僅僅只有一個思考的距離。

突然,一道罵聲從202傳來,墨遷本能望去。

“老不死的東西,你還敢來找我要吃的,別逼我殺了你。”

一道陌生男人的罵聲傳到了墨遷的耳朵裡,那聲音震的他耳朵生疼。

“安東尼,你…你別太過分,我的客人餓了,要吃東西,你必須給他做飯吃!”

隨即是苟科的聲音,哪怕是站在樓下,也能感受到苟科聲音的顫抖,但那沙啞的聲音不像是恐懼造成的,更像是憤怒造成的。

“呵,客人?你算個什麼東西,公寓難道很需要你嗎?你倒是恬不知恥的在這享受。

有你住的就不錯了,還指望我給你做飯?我告訴你,別指望我看不出來你的算盤,你不就是想騙我把飯做了嗎?你自已好享受免費的午餐。

我告訴你,你就是個混吃等死的混蛋,客人的飯我自然會做,你就等著餓死在房間裡吧,嘖,到時候我還得給你收屍。”

安東尼毫無顧忌、毫不掩飾地辱罵著苟科,他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如同銳利無比的武器一般,狠狠地刺向苟科。

這些話語充滿了不屑和鄙夷,彷彿要將苟科撕碎吞噬。它們像箭雨一樣密集而凌厲,讓人無法躲避;又似暴風驟雨般兇猛而激烈,不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

墨遷靜靜的坐在樓下吃瓜,緊接著就聽到苟科沙啞又顫抖的聲音傳來:“我只是想吃口熱乎飯而已,況且我這次真的想讓客人吃點好菜。”

“你就是給我做點糠飯也行,但你得給客人做好吃的。”

苟科的聲音開始有些心虛,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憤怒的對喊。

“呵,糠飯?老不死的東西,泔水我都不會給你做,你早該死了。

客人我自然會招待好,你還是趕緊給自已定副棺材,免得我嫌麻煩把你的屍體從公寓直接丟出去。”

苟科沒有說話,默默走出了房間,向著墨遷慈祥的笑了一下,隨後下樓走進了自已的房間。

不知為何,苟科的背影看著有些落寞。

此時安東尼也從202出來了,他向下望,看到了墨遷,隨後對他喊道:“喂!小子,你就是新來的客人吧。”

墨遷轉頭看向安東尼。

安東尼歲數看著大概和苟科差不多,穿著格子衫,褲子是以黑色為主的長褲。

他的瞳孔是淡褐色的,頭髮大部分已經白了。

“我可告訴你,那個老頭可不是好人,他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混蛋。”

“哦,對了,我叫安東尼·波登,是個廚師,飯菜我待會做完了給你送過去,203是吧?”

墨遷點了點頭。

“嗯,沒事的話,我就回去做飯了。”

安東尼又看了墨遷幾眼,轉頭走進了房間。

墨遷低頭算了算,從他上一次看鐘表到現在大約過了20分鐘,按照他發現的規律,現在的時間應當是:下午兩點四十七左右。

他抬頭看向鐘錶,上面顯示的時間為:下午兩點四十六,隨後指標轉動,指向四十七。

墨遷微微一笑,這說明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他算了一下,如果按墨遷主觀感受的話,還有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到晚上(18:00),根據現在掌握的資訊,晚上有極大可能會出現致死的危險。

不過墨遷認為,既然夜晚會設定危險,那就一定是為了阻撓玩家去做某事。

而這件事,有極大可能是玩家推動“因主線”進行。

所以透過推理得,如果晚上出現危險的話,那一定是推動因主線進行的契機。

時間不多了,墨遷打算先回自已的房間,等待夜晚降臨。

他拿出木刺,迅速的來到203的門口,推開房門,他轉頭看了眼鐘錶,隨後走了進去。

他並沒有關緊房門,而是留了一個縫隙,輕輕一推就可以把門推開。

他默默走到床邊,坐了下去,盯著眼前的櫃子。

「遊戲」開始的過於突然了,以至於墨遷完全沒有理清思路。

「遊戲」為何而開啟?「遊戲」來自於哪?

等等問題打一開始就出現在墨遷腦中,「遊戲」完全打破了墨了遷的認知。

“「極樂」對嗎?這是我玩過最有意思的遊戲。”他自言自語。

在思考的時候,時間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飛速流逝著。隨著墨遷那幾分期待與深邃的眼神。每一秒的過去都讓他心臟愈發興奮。

當指標緩慢而堅定地指向十八點時,整個房間似乎都凝固了。這一刻既像是一個終點,又宛如一個新的起點。墨遷的心跳開始加速,他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極有可能會危及他的生命。

一瞬間,那詛咒般血紅的字眼又出現在了墨遷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