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差不多算是吃飯的,但峰頂有傳送陣,據說是前往養殖場與種植園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要設立這個食峰,畢竟已經有了丹峰,難道他們沒有辟穀丹或是直接辟穀嗎?

李師姐回答了他的疑惑,其實修仙界裡有辟穀丹,但原料不便宜所以只是閉關或突破的時候用。食峰上也少有凡食,所以都不便宜,一般請客人才去食峰。

在五峰之外,也就是最內層防護陣法之外是有八個小鎮的,而宗門下面有個小靈脈,所以內門弟子與長老才住峰上。外門與許多凡人就是住城鎮裡的。宗門可以護佑他們,他們也要為宗門可能到來的危機預警和提高日需品,算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峰頂,縹緲的雲煙就在頭頂,幾棵高大的銀杏直指天穹,周圍除了蟲鳴鳥叫再無聲響。

現在他確認了那男女沒有說謊,倒是嘆氣。

“師弟,接下來還想了解哪一峰?師姐帶你去看看”

楊七眺望其他幾峰與廣闊大地,忽然感覺有些疲乏。

“師姐,可否有住處?”

“乏了?”

“乏了”

師姐輕笑兩聲,“走,下山去”

徒步下山,廣場擂臺旁仍舊熱鬧。他們齊走著步子,偶爾會感到一些視線,但都不炙熱。

很快,到了廣場盡頭,面前是青綠的蔭林。

李盼睇捏起法訣,像是蘭花指,大概變換三十一二次眼前像水波盪漾起來。

隨著師姐一齊踏入,刺眼光芒一下子替換掉陰涼,眼前哪還有樹林?

平整的土路與青石小徑接壤,眼前畫面一下子割裂,身後的,腳下的宗門之地一下子變成了樹林。在他人眼裡是兩位穿著青裳的少年少女從林間漫步出來。

高立起的牌子分明寫著“七璇鎮”。

“七璇鎮,文璇鎮,峨璇鎮,若璇鎮,臺璇鎮,雲璇鎮,玉璇鎮,是我宗八個小鎮”

“嗯,聽得出”

緊接著是沉默,他也意識到自從見面不久後她的話就少了不少,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賣饅頭嘞!饅頭!一文錢兩個!買十個還送一個嘞!”

進鎮裡,叫喝聲不斷,頗有人間煙火氣。

“瞧一瞧,看一看,雜技嘞,看一看隨便賞些就好”

“糖葫蘆,媽,我要吃糖葫蘆”

“給點錢吧,家裡揭不開鍋了”

看周圍的衣著,雖說不說光華但相比其他也算是整潔了。這修仙界裡,依附勢力果然還是最好的選擇。

順手買下倆饅頭,他往乞丐那一拋,跟著師姐朝鎮中心走去。

那乞丐慌忙接下饅頭,撿起另一塊粘上泥的饅頭,儘管骯髒還是緊緊護在懷裡。他膝蓋著地磕下三個響頭,唸叨著什麼隱退在人群中。

“到了”一家寬敞的小院外,二人停下腳步。這小院並不特別,主要是牆門都是木質,門是硃紅而牆是淡棕,院牆上沒有植被探出,看來院中應當算是空曠。

師姐捏指一彈,一個“楊”字與門匾上的“府”字相接。

“給,這是子母應符的子符”三張符紙被拿出,楊七一邊接過一邊詢問作用。

“你用時撕開一張我的母符便能感應,到時來這府邸尋你”

“好”

“府中有了凡人傢俱,但沒有聚靈陣,若需修煉去峰上即可,記得明天回山上參加比試”

“好”

“……”

與時師姐要到一把鑰匙,他推開紅漆木門。發出嘎吱聲後,乾淨的院子展露其中。

“看來是被打掃過了。”

院中是間小屋,有石其下,其上為木牆。有一門,一窗,窗前有口長滿青苔的井。

沒有想象的高雅奢華,有點平淡無奇,可如果放在一個凡人裡卻足夠幸福。

邁步進院,他想象著會有一對殘陽夫婦抱著一個沒長毛的孩子,慈祥地看著一院子亂蹦躂的其他兩個孩子。

小屋的門不大,是雙開的,這讓他想起了老家的房子。

“可惜沒有雜草和桂樹,少了鳴叫的螞蚱,少了高嘹的鴉鳥”

兩個房間,一個客廳一個臥室,客廳有四方桌木傢俱,臥室有簡陋的木床。

他閒不舒服,乾脆換成了自已帶來的現代傢俱。

午後一切忙活完,他仰臥軟床,很想說:今天就不訓練修煉了,睡覺吧。

睡不著?那看影片唄,他“視眼”白瞎的啊?

蓋著被子,喝著前天買的奶茶,他喜滋滋得看著眼前螢幕傻笑。

遠峰里正用靈識查探的宗主臉一黑,他不明白為什麼這現在晚上莫名傻笑,加大些靈識使用的靈氣,終於明瞭。

這小子正搗鼓著一件不知道品階,不知道是不是靈器的靈器。

他放心了,不是中邪就好。

楊七再次啃完一包零食,感覺嘴裡甜膩膩的,就拿清水漱口。

正播放的是一部關於江湖俠義的電影,此時他記得電影裡主角已經是第六次喝酒了。

砸吧砸吧嘴,望向商城裡標註著“一箱啤酒”的購買按鈕……

…………………………

夜深雷雲忽來,捲風霧,隱東窗。

雨絲輕拂古鎮,潤青石,泛漣漪。

一點淡青過雲,滴落簷窗醒夢。

驚覺燦陽覆雲,高築豔麗彩橋。

天邊雲彩泛起光芒,照亮大地的晨曦。

一輛馬車跟著一隊帶著兜帽的人走在古街上,路過一家家禁閉的戶門,路過一張寫著“楊府”的院門。

馬車蓋著一塊黑布,使得沒有人看得清裡面有什麼。

此時院裡小屋上,一個淋成落湯雞的少年呼嚕嚕打著瞌睡。

屋簷是一箱拆封的啤酒,與一罐被它主人喝了一半就拋棄的空啤酒瓶。

顯然,這小子半夜學電影劇情爬屋頂賞月去了,看樣子是隻抿了抿兩口酒便斷片了去。

此時馬車路過小屋,此時楊七撓著屁股翻身。

“砰”不意外的,他摔人馬車裡了。馬車上的黑布一下被壓凹陷下去,傳來幾聲微弱的小孩驚叫。

“什麼人”前面的人扭頭警惕,其中一位會意隊友眼神走到馬車旁。馬車黑布的壓凹陷,他嘴角顫抖暗道“不會這麼巧吧?!”

掀開一角,他發出嘶的一聲,回去跟哥幾個彙報情況。

幾人一起把不知名酒鬼拽起,一臉困惑。

“哥,怎麼辦?”

“能咋辦?自個送上門的,一併帶走就是”

……

觀旋宗,正在看比賽的宗主心有所感看向遠方“嘖,倒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