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燁入門,看見此場景,連捱了幾聲氣。 祝蓮猿暴怒海忍不住想衝上去打一拳,被佰楚雲拉住了。

“你乃我們書卷閣一弟子。為何要做傻事?今後外人要怎麼看咱們聽辰宗的書卷閣部?”

紀睞被官員拉入牢中,天色已晚,該休息了。季漪煙單獨一房,但她不打算先行入睡,而是起身前往班房。

門外士衛望見是季漪煙,紛紛讓出一條路,季漪煙心生奇怪,他們為何會給她讓路。

“袷兒,我給他們加了點記憶,你可隨意進出刺史部。”

這麼大方的嗎,菜包還是很有用的。季漪煙跨進大門後便繞路往牢獄走,烽火銷煙,夜路多,時響鳴聲。

守獄兵帶領季漪煙前往深處牢籠裡,不管是犯了何等罪行的犯人,都會被關押在這裡,等到徹底處決的時候,才會給予懲罰。

紀睞已換了一身白衣,在端坐著望向方形壁洞射出來的光。紀睞側過頭,情緒不明與季漪煙對視。

“紀睞。”季漪煙見沒人了,便恢復原來的性子。

“新入宗的季師妹?這麼晚了,怎麼來這?還有!你如何進來的?”

“當然是光明正大進來的。”季漪煙甩了下鑰匙,插進鑰孔進來坐到草床邊。

“你不怕我對你下手?”紀睞見季漪煙離她那麼近,譏笑道。

“我怕就不會來這了,紀師兄。”季漪煙眼裡的波動難以琢磨,紀睞也抓不到什麼把柄,便也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很好奇你的這些事,你不說,我便猜一下吧,《如蘭傳》這故事,是不是與你有關?”紀睞面部稍微變化,看來季漪煙猜對了,又道:

“蘭花妖是不是與你有仇,這個故事就發生在你身上!說實話我也很好奇你與盧天曠這人的關係好今天,我就要答案。”季漪煙步步緊逼,紀睞嘲諷咧笑:

“想不出來,看起來嬌弱呆萌的季師妹,沒想到真實一面是這個樣子。”

季漪煙聳聳肩,扮豬吃老虎這一份她還是很在行的。

“那要是我不說呢?”

“你不說我也清楚,我只是想確認下我的想法罷了。”季漪煙說完,又呼喚菜包。

“我弄個真言草無妨吧?”

“你有?”

廢話,師尊之前給她的東西可多了,雖然也被收了一些,但也夠用了。

“季師妹,我又不是傻子,你走吧。”紀睞是鐵定心不說的了。

季漪煙喚起神串,風力像游龍一樣圍繞束縛住紀睞全身,動彈不得。

“你要幹什麼!?”

季漪煙二話不說猛塞一團草入他嘴,紀睞嗚咽幾聲,只要分泌出來汁液出來就生效了。紀睞\"呸\"一聲把草吐掉,正想說話,又被捂住嘴。

季漪煙舉起食指\"噓\"了一下,示意他別衝動。隔壁牢房還有犯人正在睡覺呢,紀睞失色,不知這女孩想幹什麼。

確認沒有問題,季漪煙便開始問了。

“真全是你做的?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否。”紀睞剛想說關你什麼事,但吐露出來的話卻是不一樣的。

“為什麼想殺掉他們?”

紀睞極力剋制自已不講話,但不知為何嘴巴不聽他話。

“因為蘭花妖是我。”

季漪煙聽完挑了一下眉峰,真沒想到這故事與他有關,那他豈不是活了上百年。

“所以你就憎恨他們傳揚你的故事。起了殺心?”

“否。”

妖也可以成為宗門弟子,長老不可能辨不出妖和人的,那就證明長老從一開始就知道紀睞是妖。但也執意收他入宗,這之間肯定又有些什麼事。

“那你和盧天曠這人是什麼關係?”

“親兄弟。”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當時在堯城盧天曠會這麼大反應。

“那你是妖,盧天曠也是妖嘍。”

紀睞點點頭又搖搖頭,季漪煙再問了一些話,估了一下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

“既然你都跟我說完了,再瞞著也沒用。”紀睞修為本不高,且被束縛住拿季漪煙也沒法子,無奈嘆氣,但智力還是不錯的。

“季師妹果真是心智縝密,你來聽辰宗到底有什麼目的?”

“當然是修煉啊。”季漪煙只不過是想抱大腿,穩修煉罷了。

紀睞肯定是不相信,冷哼一聲,要不是她是女生,早就暴揍她了。季漪煙單手托腮,嘴唇含笑。

“要不,我們做個朋友?”

“我可是犯人耶,季師妹還要與我交友?“紀睞被逗笑。

“我相信你是有苦衷才這樣的。”

“苦衷?那倒也不是。”

“那你說給我聽不就知道了嗎。”

紀睞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緩緩開口。

其實紀睞與那人類關係並不好,腿傷也是那凡人至成的。真正拿縛妖鎖要抓他的也是那凡人,他想方設法讓那凡人中圈套,不料被其他人陷害官人捕入獄。聽聞最終是執行剛刑,但人肯定是還活著的,紀睞卻找不到那個人,後面民間居然在傳這件事,而且還混淆亂編。

“既然你已經知道,就快走吧,我這個犯人也活不了多久了。”紀睞閉目,沉著冷靜。

“我知道你不是兇手。”

這次是肯定句,紀睞下眼皮微微跳動,手搭在草床上。

“嗯?怎麼個說法。”

“準確來說。今晚我要等的人也並非是你,而是另一個人。雖說你也來過此地,但我估計你也只是聊聊,並沒有殺心。”

季漪煙目前認為的是紀睞對蘭花妖的戲員頗有興趣,便來聊聊。現所有線索都指明是紀睞所做,但如果這麼輕易破案,那也實在是太低估了。

“我還以為,不會有人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