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次回憶

車旁，周玄坐在地上，雙目已經不再無神，

血淚留下的痕跡在緩緩消失，或者說，這些血跡在他體表緩緩消失。

他擼起袖子，兩側的小臂上各有著一片暗紅色的附著物。

“這是……外骨骼？”

他拿指節敲擊了兩下，“梆梆”兩聲，感受著那清晰的感覺。

“這可不是「鎮靜」的效果……看起來是我自帶的……那就好辦了”

隨著他心念一動，暗紅色的外骨骼漸漸隱去了外形。

“幸好她的過去及時「鎮靜」了……不過，為什麼那個光源會這麼亮？”

周玄想起剛剛在「起源」的疑問，

剛進入「起源」，並沒有什麼明亮的光線，無盡的迷霧撲面而來。

一股壓迫的力量襲來，周玄感覺開始有點神智不清了。

幾經拉扯，才勉強脫離出「起源」，來不及顧及眼中不斷滴落的猩紅，處理好「夜景」，便拉著陳燭懷離開。

那種迷霧的危險性非同小可，「夜景」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失控，還是儘早遠離比較好。

才剛拉開距離，不斷增大的壓迫力將周玄又一次被拉入「起源」。

周玄努力平復神智，卻只能勉強看清眼中的一切。

面前是一座“小山”，看起來是由各種雜物堆成的，隱約可以看見山腳下丟著一小盒的火柴。

周玄感覺周圍似乎越來越暗，只剩一個遠處的光點透過來。

不知為何，腦海中的記憶似乎也在一點點喪失……感覺到不對勁的周玄開始一步步爬上“小山”，試圖找到那個光點。

迷霧被一點點攪動，但腦海中的清醒卻不斷減少，

越來越暗……

漸漸失去了腦中的記憶，周玄眼神中出現癲狂，只剩那一個光點在一點點變得巨大。

明明是自已很珍視的過去，再一次回憶起來卻找不到了，人難免不癲狂。

距離山頂很近了，眼神中卻幾乎只剩下癲狂，不再冷靜，趨於失控。

最後一絲理智在這時起了作用，周玄「鎮靜」了。

「起源」開始出現光線，迷霧散開了一些，。

邁出最後一步，周玄來到山頂。

巨大的光點從山頂下照射出來，周玄順著它探頭往下望去。

一個人影坐在光中，似乎沒注意到上方的視線。

那是一張周玄極為熟悉的臉龐，但他周圍的景物更吸引此時的周玄。

「鎮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那人的周圍，圍了二十四根蠟燭，

其中一根，燃出了火焰。

無法接觸的迷霧，忽明忽暗的「起源」，以及玄妙陣法中的……

這些東西背後好像有著什麼簡單的規律，但此時的周玄卻緊皺眉頭，

“還是「解讀」不了，差點資訊……唉，入門級的話到這一步不錯了”他心中暗道，

一陣“咕嘟咕嘟”聲打斷了周玄的思緒。

原來是水開了，

周玄剛想動手，陳燭懷醒了過來。

他一起來就四下張望，看到周玄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手裡拿著兩桶泡麵，

“醒啦，要來一桶嗎？”

……

“周玄，”陳燭懷猛吸一大口面，“你真的沒問題嗎？”

“唔……”周玄嚥下口中的面，“沒問題，我這不好得很嗎？快點……哧溜……吃完去找魏鈞戎了”

“真的……”

“嗯，”周玄嘴上應和著，卻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故事的最後，我們會尋到自已的所思所尋”

……

幾經波折的二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魏鈞戎家樓下。

“話說他到底什麼時候會遇到危險啊？”陳燭懷按下17樓的按鈕，電梯開始緩緩上升。

“今早啊，”

“哦……？！那我們現在才過來？”

“不慌，鈞戎能扛到現在的”

“叮—！”

電梯到了。

兩人出來，來到對應的房門前，

門沒關，周玄一把拉開了門，

映入眼中的畫面讓陳燭懷有些不知所措。

一隻長著巨大獠牙的人在不斷的啃著一顆……漆黑的蛋！

仔細看，這顆“蛋”蛋殼沒那麼光滑，有些許粗糙的劃痕，但隨即劃痕又消失了。

“喂！鈞戎，我們來了，可以出來了。”周玄大喊一聲，隨即手操一塊木板衝了出去，“按原計劃行動！”

陳燭懷隨即甩出長劍，從另一邊朝目標衝去，

“蛋”從頂端一點點消失，兩人也用武器架住了對面的獠牙，蛋中的人得以脫身。

正是魏鈞戎，

按周玄所說，是意識決定部分的「存在」，

救場時的情況也確實如此，消失的蛋殼化為一堆暗紅色的……物質，一直在魏鈞戎身邊懸浮。

至於那隻獠牙怪……據魏鈞戎的情報，被它攻擊到的傷口似乎會持續受傷，如同「流血」一般。

先前魏鈞戎就被它打了個措手不及，右邊的小臂和腰上被獠牙戳到，幸好及時用「存在」堵住了出血口，再包裹自已，才拖到周玄他們來救場。

就算現在撤下了護殼，仍有部分物質附在腰和小臂上。

隨著「流血」的不斷掙扎，周玄手上的木板被折斷，隨即一點點碎掉。

周玄手無寸鐵，魏鈞戎又有傷，唯一能看的只有陳燭懷。

不過他只有一把古樸長劍，「折射」不敢亂用，上次燙到的手心仍隱隱作痛。

周玄帶著魏鈞戎先行撤離，留給陳燭懷一人拖延些許時間便可。

陳燭懷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些許招式在他腦海中浮現，

自從「兵之大道」開始燃燒，他對於各種武器的理解開始不斷加深。

隨即他手部發力，指節都已開始泛白，驅動長劍施壓，

長劍和獠牙在不斷地摩擦著，刺耳的聲音讓人有些心煩意亂。

陳燭懷猛地一撤力，隨即往邊上一閃，

「流血」收不住力，往前方衝去，但獠牙仍刮到了陳燭懷的小腿。

“果然還是身體不行嗎？跟不上思路了”

血流開始一點點出來，陳燭懷深知不能久戰，於是一劍怒斬，砍在獠牙之上。

虎口隱隱作痛，但成效很好，

地磚留下一道不小的劃痕，獠牙前端已經斷裂了，掉落出去。

「流血」哼唧幾聲，隨即示弱，找了個機會逃走了。

陳燭懷看了看傷口，緊接著按計劃中的集合點前往。

地上的獠牙尖端靜靜擺著，地上卻突然出現一個空洞，讓它掉了下去。

出了電梯，往右轉進小巷，穿出來，

兩個車燈破碎的汽車旁，一個灰藍色的帳篷支楞著，

陳燭懷走上前，拉開簾門，

裡面躺著魏鈞戎，邊上坐著周玄，以及剛剛趕過來的徽傑苑，

“徽傑苑啊……”，陳燭懷想道，

周玄說過他的能力，好像是……「續流」，就是被他施加的正面效果會持續生效，也就是救人就能持續癒合傷口。

魏鈞戎緩緩撤出傷口處的物質，血一點點滲了出來，徽傑苑跟著拿起止血藥，

血漬擴散的速度一點點慢了下來，幾分鐘後，傷口甚至已經癒合了。

“這麼快……這能力有點超模了吧”想著，陳燭懷也將自已腿上的傷口亮出來。

剛剛開始的小傷口已經有點深了，血也在慢慢的冒出來。

很快，傷口就治療好了，天色也不早了。

眾人詢問周玄接下來的行動，畢竟「預演」還是很有用的，

周玄卻讓陳燭懷先去「起源」檢查一下，他是最後一個覺醒的，大機率會遺漏了什麼，下午與「夜景」的戰鬥中就可以看出來，長劍莫名過熱就是一個潛在的問題。

雖然陳燭懷之前對眾人略微隱瞞了自已的能力，只講述了「兵之大道」這個第一選擇，並將其命名為「合兵」，

但不知為何，周玄的一句話始終在他腦海中作響，

“還記得你說過的末日文準則吧，永遠不要完全相信其他人”

於是乎，他決定有所保留，

在眾人的放風下，陳燭懷將全部心神投入了「起源」，

這一次，他發現了「兵之大道」上的小字，

看完後，陳燭懷才終於明白過來，

“這，才是「合兵」的真正用法！”

離開「起源」的陳燭懷興致昂揚地給大家展示他的新發現。

還是先拿出那把古樸長劍，然後，

施加意願，將「折射」用古樸長劍承載出來，

如此一來，古樸長劍發生了變化，整隻劍流光溢彩，隨即光暈黯淡下去，從刺眼的光芒到舒適的光，

“這是面前「合兵」能承載的唯一一把，以後可能會有新的收穫，”陳燭懷邊給眾人介紹，邊演示著「折射」的能力，“不過，「折射」喚出的虛影是會隨光照而改變強弱的，現在白天還好說，晚上的話沒有燈就……”

說著，陳燭懷看向周玄，他想起了下午周玄的「晨暉」火柴，

“這麼一搭配傷害確實不低啊……”

這時，他發現徽傑苑的臉色似乎有些虛弱，指節也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