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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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晨掌上淡藍色光芒再度亮起，變出了一臺類似平板電腦的儀器。
她將儀器放置在地上，輕踩一腳。
數道光束從儀器投射出，在空中繪製成一幅3D投影。
陸源一不由佩服，果然特殊組織都有著自已的黑科技。
莫白羽走上前，雙手在投影上熟練的操作。
沒過多久，他就繪製出一輛由橫豎光束線條組成的列車。
“C456列車共有十九節車廂。”
“第一節駕駛室，從第二節到第十七節都是對普通人開放的乘客區。”
說著，莫白羽將畫面向左移到最後，手指點在最後兩節車廂上。
“降臨日之後，城際交通異常艱難。所以列車也承載了更多功能。”
“像這輛列車的第十八節車廂是醫用車廂，第十九節是貨物運輸車廂。”
“而我們現在在這個位置。”
莫白羽的再將畫面拽回到前半段，手指在第六節車廂上輕輕敲擊，將車廂填充上綠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輛列車上的所有乘務員都已經被感染，所以，駕駛室自然已經淪陷。”
莫白羽將第一節車廂設定成紅色。
“除此之外，之前的幾節車廂應該都還安全……不過，也只僅限如此了。”
說完莫白羽將第二節車廂到第五節車廂全部設定成了綠色。
隨後，將除此之外的十多節車廂全部設定成紅色。
莫白羽將整個畫面縮放，紅綠比重觸目驚心。
“你的意思是……後面的車廂全部淪陷！？”
陸源一聽完莫白羽的話，呆若木雞，一股極致的冰冷湧上心頭。
他自已的座位在二號車廂，從二號到七號，陸源一全部找過，都沒有找到陸錦。
那豈不是說，阿錦很可能也被感染了？！
“你說的淪陷是什麼意思？意思是所有人都被感，沒有幸存者了嗎？”
陸源一突然急切地抓住莫白羽的肩膀，著急的問道。
沈柔晨微微皺眉：“錢雯婷，你冷靜點。”
莫白羽略感疑惑。
“你現在很緊張，這和你之前的表現很不符。怎麼回事？”
陸源一放開莫白羽，兩隻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我弟弟陸錦也在這輛列車上，我一直沒找到他，他很可能在後面的某一節車廂中！”
沈柔晨：……
莫白羽：……
兩人皆是一陣沉默。
沈柔晨是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陸源一，而莫白羽則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明明是姐弟，卻不坐在一節車廂，甚至不知道在哪節車廂哪？
“倒也不至於沒有幸存者。”莫白羽說道。
陸源一聽了，頓時目光死死盯著他。
“所謂的淪陷，就是在‘災疫’的控制中。”
“雖然我還不知道他改造普通人的具體方式，但可以確定的以下幾點。”
“第一，目前這樣的怪物數量，不可能都是‘災疫’一個人完成的。被改造者很可能像疫情一樣會傳染，一傳十十傳百。”
“第二，這種傳染性會隨著傳播次數弱化。比如A傳染了B，B又傳染了C，以此類推，傳染性會越來越差，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越到前面的車廂，怪物的數量越少。”
“所以我大膽猜測，就算是紅色區域的人群，也應該還有少數沒有被感染成功的人。”
“或許你弟弟，就是其中之一……”
莫白羽對著陸源一說道，然而他在內心裡補了下半句。
當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陸源一聽到這裡，終於逐漸恢復冷靜。
還有機會，還有機會就不能放棄。
“我想補充兩點。”
就在這時，陸源一雙眼恢復清明，冷靜的說道。
莫白羽眼睛一亮。
“我的能力，不僅是分辨怪物，還可以看見大家的心聲。”
陸源一說到這裡，看了眼莫白羽和沈柔晨的頭頂。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你們倆沒用……但除你們之外都確實都可以看見。所以，我有些你們還不知道的資訊差。”
“第三，怪物都有著自已的意識殘念，比如說之前是乘務員，變成怪物後依然會想著服務相關的內容，甚至會去打掃衛生。”
“再比如，之前是色狼，變異後依然對有魅力的異性體充滿慾望。所以它們依然是個體，而且我很確定，他們對殺人或者吃人有著強烈的願望。”
“這也是我最奇怪的第四點，怪物想渴望殺人，但卻有某個理由，在抑制住他們的慾望，甚至讓他們繼續扮演成普通人混淆視聽。”
莫白羽眼神愈發明亮。
“原來如此,所以你是懷疑……”
陸源一點點頭道：“嗯，我懷疑是‘災疫’在對他們下命令，‘儘量不要暴露自已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不隨意殺生。’”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但這也是唯一的解釋，為什麼一群被慾望驅使的怪物會有所顧忌。”
“很好，所以‘災疫’不止創造它們，還可以控制它們。”
莫白羽補充道。
陸源一摸索著下巴：“沒錯，從傳染的蔓延速度來看，他禁止怪物隨意殺人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為了儘可能創造更多能夠被控制的改造人。”
“他需要非常多的怪物，越多越好。這種行為只有一種解釋……他的目標就根本不是這輛列車，很可能是火車站，甚至是整個嶺南市！”
陸源一越分析越心驚。
“其實還有一點我始終有點疑惑。”
這時，陸源一似乎陷入了困擾，一邊思考一邊沉吟道。
莫白羽走上前一步，抬頭注視著陸源一，面帶笑容道：“你是不是在奇怪，八號車廂那些怪物的行為邏輯。”
陸源一頓時眼睛一亮。
兩人四目交接，同時默契的露出了微笑。
沈柔晨有些發愣，原本波瀾不驚的表情，逐漸變的不可思議。
這兩人說的話，她明顯有些跟不上了，白羽也就算了，難道眼前這個少女也是……
“我其實也在想這件事。”莫白羽說道。
剛剛他們在七號車廂發生戰鬥，八號車廂的怪物被吸引並不奇怪。
但矛盾的是，當時七號車廂通往八號車廂的門確實是關著的，中間能透露視野的只有一塊玻璃。
如果說第一排座椅的怪物透過窗戶看見了他們的戰鬥還情有可原。
但剛剛整節車廂的怪物幾乎是同時向他們湧來。
這和“儘量不要暴露自已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不隨意殺生”的命令有著明顯的矛盾。
除非……
怪物們已經透過別的方式，得知了七號車廂裡所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裡，兩人幾乎同時得出了結論。
“怪物的視野可以同步到‘災疫’的身上。”
陸源一沉吟著。
“應該不是實施同步，從八號車廂怪物的行動時機來看……”
莫白羽補充著，看向陸源一。
“是怪物死亡的時機，當有怪物死去，它的記憶會就同步給‘災疫’。當小晨在廁所裡殺死第一隻怪物的時候，‘災疫’就注意到了我們。之後在七號車廂爆發戰鬥，‘災疫’就掌握了我們的確切位置，然後遠端釋出命令，抹殺身在七號車廂的我們。”
陸源一微笑著點點頭，邏輯一致。
就在這時，陸源一好像看見了什麼，他的雙目突然瞪得滾圓，面上滿是驚恐。
只見，兩條觸手不知何時從車廂兩側的空氣迴圈出口伸了出來。
其中一條觸手上長著一隻眼球，一隻耳朵。那隻眼球佈滿血絲，正直勾勾盯著他們不知道盯了多久。
“當心！”
另一條觸手長滿了利刃，在陸源一發現它的一瞬間，向莫白羽急速甩去。
這條觸手的速度遠非之前的怪物可比。
陸源一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驚恐的對著莫白羽尖叫。
“快跑！”
沈柔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第一時間衝到了莫白羽身前將他推開。
然而還是稍微慢了一步。
尖銳的利刃扎進了莫白羽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