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家是不是要殺雞吃,楊俏俏不關心。

蘇禾看著到手的分家字據,像是在做夢一樣。

“俏俏,你剛剛為什麼要選欠條?如果欠條收不回來,我們是一分錢也沒分著。”

欠條已經很久遠,能不能找到債主還是個問題,更別說把賬要回來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上面有爸爸的簽名,就好像爸爸還和我們在一起一樣。”

“對,有個念想在身邊也好。不管能不能收回來,我們都要把日子過好。”

如果她有本事,沒這一百塊,也能帶著俏俏過上好日子。如果沒有本事,就算拿了現錢,也很快會花光。

蘇禾還是嘆了一口氣:“之前你爸對她多孝敬,掙來的錢都給她們花了。這些年要不是你爸能掙,新房子能蓋起來?還有家裡的農活,要不是你爸勤快,靠你二叔三叔,有沒有稻穀收都是個問題。”

老二沒讀幾年書,一身的書卷氣。要麼說太陽太大不想下田,要麼就說下雨不想下田。

至於老三,幹活還行,不過手腳不太乾淨。村裡人看到他,都要遠遠的躲著,生怕被他看中家裡的什麼東西。

因為品性的問題,有掙錢的活,也不敢叫他。

這麼多年來,要不是來福,這一家人會把日子過成什麼樣,誰也不清楚。

現在來福不見了,分家時婆婆是一個字都不想分給她們,如果來福知道這些事,會不會後悔之前把錢都交給李氏管了。

“也不知道你爸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說起自家男人,蘇禾一臉的落幕:“三個月了都,或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我相信爸爸和弟弟肯定會回來的。在他們回來之前,我們自已也要好好的。”人要找,飯也要吃。

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把人等回來又有什麼用。

就像她前世,她再厲害又有什麼用,沒有身體,什麼都沒有,一覺醒來,還變成了一朵小趴菜。

蘇禾把東西收好,摸摸女兒的頭髮:“俏俏,媽總覺得你好像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哪裡不一樣。”

俏俏低頭:“媽,楊柳把我推下水裡,我因此大病一場這事,讓我心裡有個想法,如果我也不在了,你要怎麼辦。她今天能欺負我,明天是不是能欺負你,爸爸和弟弟不在家,換我保護你了,等他們回來,我也可以和他們交待。”

蘇禾聽著女兒暖心的話,心裡直接破防,把女兒抱進懷裡:“對不起,是媽不懂事了。你才多大,就想著要保護媽媽了。對不起,是媽沒用,讓你這幾個月受了這麼多苦。”

要不是女兒這一病,她也意識不到自已對女兒的疏忽。

“現在我們有了地,只要勤快點,就肯定餓不死的。”蘇禾和大多數人一樣,心裡想的是種地自已吃,夠溫飽就可以。

做生意發財什麼的,她們是想也不敢想的。

想到楊柳,蘇禾蹙眉:“這個楊柳,還是你姐呢,怎麼老是使壞呀。之前把你踢下了深坑,你挑水,她又撞你,她是想幹什麼?”

“能是什麼呀,不過就是聽多了大人們對我們的編排,從心裡看不上我們。”

“下次她要再敢對你動手,你直接還回去。姐沒當姐的樣,天天欺負妹妹,算什麼本事。”蘇禾想著女兒上次生病一事,當時的情況真是把她嚇死了。

所以以後誰敢讓她女兒再遭罪,一定不會再客氣。

蘇禾以為女兒只是病了一場。

楊俏俏輕嘆一聲,上次楊柳那麼一推,可是直接要了原主的命,所以這筆賬得記著。

剛剛沒有把這件事講出來,是因為當時邊上並沒有別人,就算她講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但這個賬,肯定要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