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陶君再次面對那幫人渣不加掩飾的傷害時,他的心已經麻木了。

他面容慘淡的被班主任拉到了辦公室,在班主任充滿希冀的目光下,他握緊拳頭,黝黑的圓臉上皺起了眉頭,他再三申明:“我是不會籤的。”

他不忿地想要為自已吶喊,想要撕掉眼前的申請書!為什麼他會遭遇這樣的事情?他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一幫愚人居然敢這麼對待他!

他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可他不能。

當班主任拿著排名表,笑得和氣卻難掩冷意向他分析他不斷下降的成績排名,他只能忍下受訓的恥辱,甚至還被逼地連連附和。

班主任慶信面上風輕雲淡,指著轉班申請開始勸導:“蘇陽,雖然你只來了我們班一個學期,可老師也是真心把你放在心上的。”

“當初校長安排你進我們班,想著提升你的成績幫助你衝刺年級前五十,可你半道插班融不進去這個問題是想過的,你說不打緊。但學習進度我感覺你還是有點難度的。”

“你父母也到校談過,你們自已家也聊過,都快高考了,得好好重視。”

慶信悠悠地嘆氣,開啟旋緊的瓶蓋,喝了一口茶。“你再好好想想。”

當陶君飽含恥辱的簽下了這份屈辱之書,這近乎昭示著他面對那幫人渣的退縮與怯懦,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陰著那張他向來寶貝的俊美非凡的臉蛋坐在他高貴的前排桌椅上時,迎接他的是蛆們激動到通紅的臉龐,以及他們完全不小聲的私語。

“他爹的,這傻逼可算走了。”

“轉回去了?5班半夜可別哭出聲。”

“他再不走,我都要走了。”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地盯著身前的課本,哪怕是像他這樣好素養的人在面對這群蛆如此刺耳的話時也讓他失了所謂的上等人風範。

而不出意外,在課堂上老師要求派兩個學生幫他搬桌椅時,全班爆發出了轟響的掌聲,那徹耳的尖叫聲連這節平平無奇的班會課都顯得意義非凡起來。

“好好好!!老天開眼,老天開眼!”

“滾回去你的吧!陶大少爺!!”

“好日子,今天是個好日子!”

這刺耳的叫聲令陶君再也無法控制自已的情緒,儘管講臺上的班主任連連擺手,讓同學消停,卻似乎不怎麼管用。

陶君憤怒的“咣”得一聲站起來,展臂一推將左邊樂得直打顫的吳孤推到地上,水杯書本文具“哐當”撒一地,隨便伸手一揮,右邊只會勾引男人的梅瑰捂著紅腫成一片的臉哭了起來。

怒火上頭的陶君惡狠狠的用手指了一圈不要臉的賤民:“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傻逼!”

“特麼的陶蘇陽,你要不要臉?!”

一時間群情激憤,不少人表情緊繃,眼睛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針對陶君這種小小的不好舉動進行大規模的抨擊,情緒激動的譴責以及爭吵不休地要求陶君進行道歉。

“什麼人啊?你怎麼好意思打人的?”

“你是啞巴嗎?為什麼不道歉!!”

而陶君洩了兩下火,自小教的貴族教育成功讓他壓下了剩下的火氣,他的君子肚量又回來了,人便高尚了起來,矜貴地坐回位置上,不理會蚊蠅的嗡嗡響,一心等著老師安排人給他搬東西。

吳孤則冷著臉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校服上的灰,扶起倒起的書桌,蹲在地上慢慢撿起那些掉下來的東西。

他收拾好東西,站在原處,喘了兩口氣,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接著緊握拳頭直直向對方猛撲過去,狠狠地揮拳砸在陶君俊美的臉上:“草你爹的,傻叉!!”

陶君不屑他這窩囊廢的舉動,自不會多賞他幾眼,可不想此人出身卑微人也下賤,居然卑鄙地對他出手!!

他摸上砸疼的位置,一種被冒犯的情緒令他當即怒吼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裡閃爍著憤怒的火花,又回敬了回去,教室頓時成了鬧騰的菜市場,為著二人的打架歡呼看戲。

慶信臉色鐵青起來,將手中的書本重重砸在講臺上,整個人暴怒起來:“都瘋了?!叫什麼叫,我們這是在上課!你們想造反啊!!”

他怒不可遏,如雄獅般在教室裡大發脾氣,整個教室都被他的怒火所籠罩,怒氣滔天的斥責聲整棟樓似乎都抖了抖,學生們低著頭,眼睛不敢正視他,只能默默地聽著班主任的訓斥與安排。

陶君雖落魄至此仍高昂著他那高貴的頭顱,儘管那幫蛆忽然在此刻盡情的展現了他們前所未有的團結精神,可陶君依舊是陶君。

他身姿挺拔,步伐穩健,在這短短的幾步路上的每一步都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威嚴。他眉宇間透露出凜冽的霸氣,目光炯炯有神,如王者巡視領土般威風凜凜。

當他再次踏入他以前拋棄的5班,倒讓他有了新的發覺,赤裸的目光掃過一片,許是許久未見,那些愛慕他不得的男女神情各異。

尤其是前排的宋星鈺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握成拳,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激動地抬起頭。

“嘖。”陶君漫不經心地將自已額前的頭髮撩回腦後,此時他又找回了在4班丟失的自信,俊美的面容連班主任都有些心驚,他怕陶君引發班級的躁動,忙給他安排了一個極佳的好位,即前排首位。

這是什麼位置?

這是陶君從前在5班的專屬之座。

陶君頓有酸澀之感,原以為陶君轉走後此座早已易主,不想班主任嶽長理卻為他存護至今,便也息了告狀的心思,雖空置許久沾了不少灰但打掃打掃也可配他玉臀,於是陶君打算先上兩天課試試不行也能找關係再轉。

於陶君而言,這學校便如中世紀的教堂,扯著教育至上的大旗賣著精神上的屁股,金錢買來贖罪券便可免消過錯。

陶君悠哉上了兩天課,心情緩和了不少,也有閒心與之前認識的同學打交情,不過多是些男性,雖足以說明他在本班之前到現在存留的權威,可少了女色到底讓他失了些許男性魅力。

不過來日方長,現在這些端著架子,看著清高的女同學實則心裡早已瘋狂想匍匐在他的腳邊,祈求陶君這涼薄貴公子一星半點的垂憐。

呵,陶君心裡自得。

不過是些庸脂俗粉,也配與他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