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妹妹對鹿君毫不掩飾的親熱早已讓同學司空見慣甚至是喜聞樂見,連提著熱水壺路過的班主任嶽長理也只是見怪不怪地駐足了幾分鐘,斥責了在教室裡鬧得最兇叫得最蕩的幾個男生後就走了。

陶君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他死死盯住這對狗男女的背影,憑空生出些與他這翩翩公子身份不符的鬱氣。

他如鋼鐵般堅硬的心似浸泡在酸火,想他堂堂天之驕子,向來眾星捧月的他居然被這兩個賤人搶了眾人眼球,更何況剛剛還在課堂上言語暗示蓄意勾引他的彩霞妹妹下了課居然如此不知羞恥的和一個男生用如此做作的聲音聊天,真是自甘墮落。

他當場陰了臉色,但顧及到他如此尊貴的身份和地位他只能在心裡痛罵這兩個東西不知廉恥,對鹿君課堂上剛剛升起的好感便又消散了許多。

而此時與他同時不好受的同道中人便是與他高二時就時常相見相知相伴的摯友宋星鈺,宋星鈺為人謙和溫柔,成績上等不說,還尤為提倡男女平等,尊重女性,在老師間遍佈美名,更是絕不靠自已的父上大人是班主任高中好友這一低等理由當上了班長,而是靠他本人出孃胎就自帶的責任心與管理能力。

雖然高二下半年時陶君轉向他班,可在此之前他和宋星鈺相處的點點滴滴,仍不能讓他們兩個人的忘懷。在高二宋星鈺患難時陶君更是挺身而出主持公道,讓兩個人的友誼更為深厚,真真是刎頸之交。

陶君轉回本班後旁人暫且不提,宋星鈺便是頭一個歡喜的,可陶君轉回一時間只覺自已丟盡了臉面,又怎會願同自已故友來聯絡舊情。但宋星鈺仍痴心不改,只想著見縫插針與他恩愛甜蜜蜜。

此刻正密切關注陶君的宋星鈺敏銳地察覺到了他陰沉的臉色,他殷切地倚到陶君身邊甚至為此放棄了中午要交的數學測試卷:“蘇陽,怎麼了?”

陶君見來人是他,面色和緩,正好來一個人宣洩戾氣與他同罵如此之辱,唇角一扯冷笑起來:“你說咱們這個彩霞老師和我旁邊這個傻逼是什麼關係?媽的,我走之前還沒見過他們兩個呢,這會兒在我面前裝什麼裝?”

“鹿銘宇?誰不知道他和柯彩霞那點破事?”

陶君何等聰明,當下就領會了幾分宋星鈺話裡的意思,覺得汙糟了耳朵的他連作業都不寫了,忙推一推宋星鈺的胳膊:“你快說說。”

宋星鈺得意一笑,隨即壓低古怪且興奮的聲音說道:“你剛回來不知道,你走之後班上那死老妖婆就查出來懷了二胎,工作就轉交給了現在這個彩霞妹妹。”

“咱們這個柯彩霞可厲害了。”提及彩霞妹妹,他衝著陶君擠眉弄眼,還不時地用手比劃著。“15班和我們班現在都是她教的數學,之前沒來我們班的時候,甚至有學生家長專門跑到過15班去。”

“就這?”陶君直起腰,他斜著眼冷聲催促他:“不過是家長找老師有什麼要緊的?撿有意義的說。”

宋星鈺曖昧地衝他眨眨眼,“聽說哈……聽說……15班那個中途休息在家的女生原本是不想回家的,是因為她媽發現她老公和彩霞妹妹的事,所以才……”

“不然為什麼她之前還在15班班級群裡面發柯彩霞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嗯?!”陶君眉頭一皺,心口發悶,15班家長鬧到班上去的大事他雖有所耳聞,只是一想到剛剛在課堂上如此敬業美好的妙人過去竟是那麼一副自甘墮落的模樣,他咬著牙接著問:“和鹿銘宇呢?什麼關係!”

宋星鈺得知已再三懇求早已是喜上眉梢,張口打算再吐一二:“鹿銘宇……”

“你們在討論我?”一語未盡,聽得這見人嘻嘻笑道:“這麼想了解我嗎?”

那笑聲中夾雜著油膩,彷彿他剛剛吞下了一整塊肥膩的豬肉,令人作嘔。在安靜的下課室內,笑聲尖銳刺耳,令人如坐針氈。

宋星鈺直起神,臉色難看得似吃了只蒼蠅,如鯁在喉,難受異常:“鹿銘宇。”

鹿君向來肆意囂張,站於二人正中敞開懷抱將宋星鈺攬入胸懷,不顧宋星鈺掙扎憤怒,手指輕劃他眼中宋星鈺嫩生生的小白臉兒,自詡風流地對陶君眨眼,他用舌頭輕輕舔了舔嘴唇,透露出一種放肆的曖昧氣息。(←←好惡心)

“蘇陽,沒想到你這麼想了解我,這麼想了解我直接來問我不就好了,沒必要這麼拐著彎的來認識我。”

“畢竟對於你我是一萬個憐惜的。”

“哼。”陶君嫌惡之情溢於言表,深覺和他這種人交談真是浪費寶貴的人生,拾起自已的數學作業給做了起來。

鹿君倒是驚詫,以他的家資才華讓無數男男女女趨之若鶩,旁人得了他兩三句好話都應該感激涕零,如今竟遇到了這麼塊硬骨頭。

正出神了兩三秒,懷裡的宋星鈺噁心得渾身打顫,憤恨地掙脫他的懷抱,一下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你惡不噁心?”

瞧瞧,這不就是表面上對他萬分抗拒,其實他一眼就看出來就早就是非常渴望他的接觸的。什麼掙扎,這不就是欲擒故縱嗎?真是的,男人也搞這一套花活。

鹿君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星鈺的小手。他的手指慢慢地靠近,帶著一種油膩的感覺,彷彿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不適當的行為。

宋星鈺感到了不適,試圖把手抽回,但鹿君邪魅一笑,緊緊抓住,不肯鬆手。

陶君再也受不了這二人你儂我儂,摔筆怒斥:“都快上課了,真是不知羞恥!”

“上課?”鹿君輕蔑一笑:“你以為我會怕?”

“我不知羞恥?”鹿君湊近陶君,不懷好意地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眼神中透露出飢渴的意味。“難道你不想和我試試?”

陶君細縫的小眼隨意一瞥,一眼勾魂,鹿君心酥了半邊,這小縫得似一根針的眼,如同妖豔的狐狸,帶著一絲狡黠與嫵媚,兩邊肥肉堆積,冒著汗水。

鹿君愣著發神,手上就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