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飛的話音落下,他的影子如同活物一般在地面張開,隨後站了起來。

影子逐漸凝實,面貌跟白飛一模一樣,只是相比白飛此時帶笑的臉,影子的表情卻和屍體一般僵硬。

將手裡的魂魄拋給了現身的鬼影,白飛如同看好戲一般的後退,來到了芮俞的身旁,將舞臺讓給了自已的影子。

看著面前鬼影傳來的森然氣息,江陽感覺內心一片絕望,而他身邊的鄭剛則如同之前對抗“教導主任”一般瞬間膨脹,漏出了衣服下面如同打碎的瓷器一般破碎的身體,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看著他們的反應,彷彿感到無趣一般擺了擺手,隨著他的動作,鬼影瞬間膨脹起來,將手中的靈魂和鄭剛二人包裹進自已的身體內部。

頓時,整個鬼影中都充滿了淒厲的慘叫和痛苦的呻-吟。

“啊……白飛你不得好死……”

隨著慘叫聲的逐漸消失,黑影也漸漸散去,重歸於白飛的腳下。

顯露在白飛和芮俞面前的,是一個扭曲而融合的怪物。

芮俞看著出現在自已面前的怪物,情不自禁的在內心發出顫抖的聲音,“這是……什麼啊……”

他的身體扭曲而恐怖,每個部分都保留著原本主人的特徵,但又被瘋狂地扭曲和拉伸。身體上面佈滿了凸起的血管和瘤狀物,猶如一座活生生的惡夢雕塑。

頭顱的三個角度長出了三張臉龐,每個臉龐都保持著原本主人的部分特徵,但已被瘋狂地扭曲和拉長。一隻頭顱上,眼睛瞪得滾圓,眼眶裡流淌著黑色的粘液,遍佈著紅色的裂痕;另一隻頭顱的 面容被不規則的扭曲拉伸,螺旋狀的臉上露出鋒利的獠牙和猩紅的舌頭;而第三隻頭顱則扭曲得幾乎無法辨認,只有一雙閃爍著綠光的眼睛如同無神志一般的呆滯的看著周圍。

怪物的四肢也是由三個人的肢體融合而成,但已經不再是正常的人類形態。手臂異常細長,手掌上長著鋒利的指刃,彷彿能撕裂鋼鐵。而他的雙腿則像是兩根扭曲的樹幹,上面纏繞著如同藤蔓般的血管和肌肉。

芮俞看著眼前被異變所扭曲的怪物,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她不禁想到,如果連這人的室友都因為一句話遭受了如此可怕的命運,那她自已跟在這個人身邊,未來是否能倖免於難?

白飛注意到了芮俞臉上的蒼白和眼中的恐懼,他深知她在擔憂什麼。他緩緩地走到芮俞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

\"人啊,哪怕是垃圾,但往往在另一片天地,也有著那些讓人矚目的閃光點。\"

他向那面目猙獰的怪物揮手示意,那怪物彷彿受到了召喚,不再顯得那麼恐怖,而是溫順地走近他,如同一隻被馴服的小獸,悄然融入他那深邃如夜的影子之中,彷彿被無盡的黑暗悄然吞噬。

“知道這所學校怎麼來的嗎?”白飛點燃了一根菸,聲音中帶著一絲深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內心的恐懼和不安壓制下去。

她回想起檔案中記載的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歷史,緩緩在手機上輸入:“據我們所裡的資料記載,這所學校曾經遭受了一場無法解釋的災難。在那個夜晚,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神秘地消失了,生死未卜。學校變成了一片被靈異力量籠罩的禁區,任何踏入其中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她繼續道:“我們只知道,當時家長們焦急地報警說孩子晚上沒有回家。組織隨後派出了調查隊,但無一例外,都未能找到任何線索。他們發現學校被一股強大的靈異力量所籠罩,不僅學校裡的師生,就連那些前來尋找孩子的家長和其他誤入此地的人,都未能倖免於難。”

“我們多次嘗試探尋真相,但都以失敗告終,甚至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最終,只能無奈地將這裡封鎖起來,任由它成為了一個被人遺忘的禁地。”芮俞的字型中充滿了無奈和惋惜。

“然而,最近我們的觀測員發現這裡出現了異變。”她緊接著輸入,“原本只侷限於學校內的靈異領域,竟然開始向外擴張,影響範圍已經擴大到了四周的街道。這讓我們感到極度不安,擔心這股力量會進一步蔓延。”

“所以,你們找到了我。”白飛看著芮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想拿我當探路石對吧。”

芮俞有些忐忑的看著白飛,沒有再去打字。

確實,在別無他選的情況下,或者說,組織內部考慮到不想冒險犧牲自已寶貴的資源,只能決定尋求民間靈異力量的協助。當時,組長親自出馬,帶領芮俞和其他幾位成員,找到了這位候選名單上的第一位,被稱為“藝術家”的白飛。

當時他們是不抱什麼希望能讓這名在資料中標註“極度危險”的“藝術家”出手的。

果然,在最初白飛知道他們的來意後對於這個任務顯得漠不關心。然而,當他仔細閱讀了關於這所學校的詳細資料和那些觸目驚心的死亡名單後,他的態度卻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

不僅沒有要求什麼報酬,更是立即動身跟他們來到了這裡。

只不過,在進入這裡之前,突然要求自已也跟著進來。

“我們,只是想盡辦法想要阻止一些可能出現的危害……”芮俞緊咬著下唇打字道。

“沒關係,本來就是我自已想進來的。”白飛蹲在芮俞身邊,仰頭看著前方宿舍樓,兩側的學生,從白飛甦醒過來開始,就對他們的行為視而不見,彷彿他們根本不存在一樣。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一個女孩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