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食時顯得異常細緻,完全沒有在乎這是白飛吃過的,甚至用餐具夾起餐盤邊緣那些幾乎被忽視的飯粒,放入口中細細咀嚼。

從她的舉止可以看出,她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安心地享用一頓飯菜了。

“如果沒有江陽他們的話,自已是不是也會像這個女孩一樣悽慘呢?”

白飛問心質問,不管是自已瞭解到這學校的一些情況之後,還是在那之前,江陽他們三人確實一直都在盡心盡力的保護自已。

哪怕是自已識破了他們的厲鬼身份,他們也沒有任何改變。

默默的看著女孩吃完飯,白飛用眼神示意女孩跟上,然後離開了食堂。

“二哥,謝謝了。”

聽見白飛的話,江洋一愣,然後眼眶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絲溼潤,笑罵道。

“操,跟你二哥說什麼謝謝呢?收回去收回去,你不答應了二哥,等以後還跟你二哥我一起雙排嗎”

“我的我的。”

“二哥,我能跟他聊聊嗎?她好像知道我的一些事情,我總覺得這些事對我很重要。”

江陽上下打量著芮俞。

“行吧,但是別在這兒說我領你們去一個地方。”

很快,三人在江陽的帶領下,來到了一片幽靜的樹林中。江陽從兜裡掏出一件東西,遞給了白飛,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不論你做出什麼決定,二哥我都支援你。”

說完,江陽便轉身離開了樹林,走到路口處,似乎是要為他們兩人望風,確保他們談話的安全。

“告訴我,你是誰?你認識我嗎?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

白飛倚靠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一邊問著,一邊觸控著江陽給他的那包香菸。煙盒裡的香菸並不多,顯然是之前顧景曜珍視的那一包,不知何時被江陽摸了出來。

面對白飛的詢問,女孩發出了幾聲嗚咽,隨後她張開嘴,示意白飛看她的口腔。

白飛驚訝地發現,女孩的嘴裡已經沒有了舌頭,舌頭是從根部斷掉的,但傷口卻已經完美地癒合了,看上去像是很久以前的舊傷。

白飛理解了女孩的意思後,她靜靜地從旁邊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開始書寫。

“我叫芮俞。實際上,是你讓我跟隨你進入這裡的。這裡是一所被稱為‘北安校園’的詭異學校。”

“你的名字是白飛,但更多人將你尊稱為藝術家。你來到這裡,是為了消除這裡的靈異現象,並獲取造成這一切的一件物品。我並不知道那件東西具體是什麼,你封存自已的部分記憶,好像也是為了不被察覺到。我的角色,就是幫助你進入這所學校的女生宿舍。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她稍作停頓,然後繼續寫道。

“請問,你能不能帶著我一起,活著離開這裡?”

芮俞的眼中閃爍著期盼的光芒。然而,當白飛沉默良久,沒有給予她答覆時,她眼中的光芒似乎漸漸黯淡了下去。

“我可能是想多了。畢竟,作為圈子裡備受爭議的‘怪物’,‘藝術家’向來行事隨心所欲,不受約束。在他眼中,我可能只不過是一件工具,或者更糟,只是一個在特定情境下被隨手拿來使用的消耗品。”

然而,芮俞不知道的是,當她看著白飛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中時,白飛的腦海中彷彿被某種記憶所觸動。

“太早了,還沒到時候。”

這個聲音在白飛的腦海中響起,他確信這是自已以前留下的聲音,而非任何靈異力量的作祟。

白飛開始思考:“這麼說,進入這所學校,以及自已記憶的不完整,都是我自已曾經做下的決定?解開所有謎團的線索,難道就藏在女生寢室裡嗎?”

白飛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她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他輕聲說:“我不知道我之前具體有什麼打算,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能活著離開這裡,我一定會帶你一起出去。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在這所學校裡都經歷了些什麼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所學校裡究竟隱藏著哪些危險?你在女生寢室又看到了什麼?”

聽到白飛的話,女孩原本黯淡無光的臉龐瞬間煥發出了生機。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連連點頭,隨後拿起旁邊的樹枝,在地上寫道:

“我在三天前進入這所學校,和我以前上大學時並無二致。我有三個室友,從表面上看,他們都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白飛點點頭,認同了芮俞的說法,並發現她進入這所學校的時間與自已相差無幾。

“然而,當過了正午12點,我發現一切都變得詭異起來。原本看似正常的室友們突然聚在一起,惡毒地詛咒著一名其他寢室的女生。由於不清楚這裡的規矩,我驚慌失措地躲進了自已的被窩。”

芮俞寫到此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顯然那晚的恐怖經歷對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白飛見狀,蹲下身來,溫柔地撫摸著她幾天未打理而略顯雜亂的頭髮。那掌心的溫暖似乎給了她一些安慰,使她稍微平靜了一些。

“那晚,當她們發現我沒有加入她們的詛咒時,發生了極為恐怖的一幕。三名室友的脖子同時斷裂,頭顱伸到我的床上,用尖銳的牙齒撕咬著我的身體,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芮俞說著,用右手輕輕撩起自已的短襯,露出小腹。那原本白皙勻稱、充滿緊緻美感的小腹上,此時卻有幾道清晰的齒痕,甚至有些深痕已經豁開了皮肉。

“我當時緊緊護住了臉,所以大部分傷口都留在了身上,肩膀和腿上也有。”

白飛皺起眉頭,問道:“那麼,你後來是如何擺脫這種危險的?是不是因為加入了她們的議論?”

“是的。”芮俞點點頭,“我不清楚她們在詛咒誰,但我只能跟著她們一起。當我開始參與咒罵時,那三個室友便恢復了正常,繼續冷嘲熱諷地侮辱那個不知名的女人。”

白飛緊接著問:“那麼你身上的這些傷,又是怎麼來的呢?真的是你那幾個室友做的嗎?”

“不,那是因為……”芮俞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