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芮俞的敘述中,白飛得知了這裡不少的內幕,包括她身上那些傷的來源。

芮俞當時在寢室遭遇了那種情況後就離開了寢室,她四處調查著情況,希望能更好的完成她進來的任務。幫助白飛進入女生寢室這裡。

她意外的發現,如果是在上午的話,這所學校裡的人,基本都是正常的,而從中午開始,就會發生一些詭異的轉變,這種轉變會隨著時間加劇。

到了晚上,所有的同學老師都會變成如同怪物的模樣。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每晚九點過後,她都會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睏意,使她陷入沉睡,直到次日清晨五點左右才會醒來。

至於她的舌頭……

當時是她來到這裡的第二天上午,當她前往食堂用餐時,由於腦海中正思考著其他事情,她對著正在打飯的工作人員,下意識地吐出了一句“你好”。

就因為這句簡單的問候,食堂裡的一切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變得寂靜無聲。

她違反了食堂內禁止說話的規則……

緊接著,芮俞感到自已全身僵硬,無法動彈。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嘴巴,硬生生地將自已的舌頭扯了下來。

然而,令她感到震驚的是,當舌頭被取走後,她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嘴裡也沒有新傷帶來的不適感。只是她確實變成了啞巴,舌頭從根部開始便不復存在了。

而更恐怖的則是接下來的一幕。

明明之前人們都在食堂正常排隊打飯,但當輪到芮俞時,食堂突然發生了詭異的異變。

彷彿她踏入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時空,原本整潔的食堂變得腐朽不堪,如同荒廢多年。原本正在用餐的人們紛紛顯露出他們真正的恐怖外貌,直勾勾地盯著她。那位原本慈祥的食堂大媽也變得面目猙獰,微胖的臉龐瞬間變得乾枯,面板像樹皮一樣緊貼在骨骼上,有些地方甚至因為面板收縮而裂開,露出了白骨。

“用餐的話,要上交食材。”大媽的聲音陰森而恐怖,芮俞瞬間明白,她所說的“食材”很可能就是她自已。

面對這些厲鬼的包圍,芮俞心中雖然驚恐,但逃跑似乎不是明智之舉。在危急關頭,她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她忍痛將自已的手指插入眼眶,生生地摳下了自已的一顆眼球,放在餐盤上,遞向那位恐怖的工作人員。

隨著這個舉動,食堂的異變停止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但芮俞的左眼傳來的劇痛提醒她,剛才的一切並非幻覺。

工作人員默默地接過裝著眼球的餐盤,收了起來,然後示意芮俞點餐。然而,她已無心繼續用餐,急忙處理傷口後匆匆離開了食堂。

芮俞猜測,那個恐怖的食堂才是食堂的真正面目,而之前她所見到的只是假象。而且,她懷疑一顆眼球並不足以支付一餐的費用,恐怕在打完飯後,她還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聽完芮俞的敘述,白飛感到自已真是僥倖至極,自已在宿舍裡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享受著別人送來的飯菜,而她卻在這危險的環境中艱難求生。

“真不知是哪個混蛋讓這樣一個嬌小的女孩進入這種險惡之地。”

“等等,那混蛋……好像就是我自已。”白飛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不禁自嘲地搖了搖頭。

白飛心中還有一個猜想,但他沒有向芮俞透露。他覺得,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很可能也是夜晚操場上那些飄蕩的“風箏”之一……

儘管他對芮俞是否還是活人有些懷疑,但白飛還是決定繼續詢問下去,希望從她的口中得知更多關於這個學校的情報。

“那麼,學校裡的校規都有什麼?”

之前顧景曜他們也沒有對自已提這個什麼校規,估摸他們也是認為有他們盯著也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正好,在芮俞這兒也能瞭解清楚。

隨著芮俞的書寫,白飛發現,這所學校裡的校規,跟自已認知中的校規沒有什麼不同。

一、嚴格遵守作息時間、不遲到、早退、不曠課。

二、衣著整潔、樸素、不允許穿奇裝異服。

三、校區不得大聲喧譁、追逐打鬧。

四、嚴禁在學校內吸菸、喝酒、禁止隨地吐痰。

五、愛護學校內一切公共設施和物品。

“而且,這玩意真有約束力嗎?”

自已寢室……好像一樣也沒做到……

想著自已這幾天的經歷,白飛發現,這所謂的校規對自已寢室,好像沒有一點約束力?

自已這三天一節課沒上,江陽在寢室天天光個膀子在窗戶前晃盪來晃盪去的,每天打著遊戲罵罵咧咧的,又摸了摸自已兜裡的香菸,似乎江陽很鼓勵自已在這來一根?

雖然我抽菸喝酒愛打架,但是我還是個好學生?

芮俞看著白飛沉默不語,心中有些擔憂他是否將校規和課堂的重要性放在了心上。

她繼續寫道:“這些校規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每一條都不可小覷。而且,除了這些基本的校規,學校的每個區域都有其特定的規章制度,這些加起來確實相當繁瑣。只有真正遵守這些規定,才能減少一些危險。”

芮俞輕輕地摸了摸自已空蕩蕩的左肩膀,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我的左手,就是在前天的專業課上失去的。那時我稍稍疏忽,沒有嚴格按照課程要求進行操作,結果……”她寫下的字語中充滿了遺憾和警示。

白飛聽到這裡,不禁有些好奇:“上課很恐怖嗎?我是說,課堂上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芮俞被白飛的問題問得有些發愣,她想了想,然後寫道:“課堂上學習的,並不是我們活人所能接受的教育,沒有辦法,我們必須嚴格按照規則來,一旦有任何違背,都可能會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我的左手就是一個例子。”

她看著白飛,然後有些震驚的繼續寫著:“大佬,你……你沒去上過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