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改變

袁守誠秦瓊等人都聽得入迷，絲毫沒注意到門口站著一個李老二。李老二由於安排了袁天罡等人去探探秦楓的神仙底子，心緒就一直在翼國公府。在早上接到去傳旨給孫思邈的太監說袁守誠跟成天封也在後，就更加忍不住那份好奇心了，以探望秦瓊傷情的理由也過來了翼國公府。到了翼國公府後，也沒讓下人通報，自已就來到了秦瓊的房門口，還沒進來，就聽到秦楓跟袁守誠等人交底式的談論著世界上的奇異景色。

這間房間靜謐了一段時間後，擁有強悍心理的李老二首先反應過來，一邊笑著往房內走去，一邊說道：“叔寶，朕來看你了，你的傷情怎麼樣了，朕聽說孫思邈道長來長安了，就傳旨請孫道長來給你再好好的看看了。咦，袁道長、成道長，你們幾位也在啊。”李老二絲毫沒有懷疑秦楓說的那些奇異景色跟事物是否真實存在著的，但是對秦楓話裡話外都點明說不是仙道術法這個說法則有些半信半疑了。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心裡一直堅信有仙神存在，不可能一下子就由秦楓的三言兩語否定掉仙神存在。其實秦楓心裡多少也在懷疑仙神是否存在，畢竟他的經歷也許只有傳說中的仙神才能辦得到。

袁守誠等人看著李老二進來，急忙上前行禮，秦瓊稍微把身體直起來點，對著李老二拱拱手道：“謝陛下前來探望了，叔寶身體不便，無法給陛下行禮了。”

“無妨無妨，叔寶能脫離死劫，已經是我大唐之幸了，叔寶你受傷也是因為救朕，朕還沒對你說聲謝呢。現在的你只需好好調理身體，如果有需要什麼藥材，安排人去宮裡取，日後朕還期待著跟你一起馳騁沙場征戰突厥呢。”

“陛下言重了，陛下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臣必會好好休養，待到出兵突厥時，臣還想再跟敬德、知節搶搶那先鋒之位。”秦瓊的身體受創太過多次，導致在去歲玄武門時，秦瓊因為氣力不足，久戰時又被齊王李元吉傷到了，直接更是雪上加霜了。等到突厥進逼長安時，已經無法再任前鋒大將，最後只能讓尉遲恭拔了頭籌，到涇陽阻敵，更是抓了阿史那思摩立了一個大功，這讓他更加耿耿於懷自已的傷勢造成的影響了。

作為勇將猛將的秦瓊，因為身體原因導致自已戰力在逐漸變弱，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直到有了秦楓不斷的透過藥膳食補，才阻止了他身體逐漸虛弱的情況，甚至有所好轉，身體的好轉也讓他逐漸釋懷心頭的鬱氣。但是這次的受傷，又是氣血兩虧了起來，若不是秦楓輸血補充了昨日他流的那些血，估計就沒能撐得過來，只是身體還是受到了損傷。

而隨著孫思邈今日到來，秦瓊對於孫思邈及秦楓這樣的組合幫自已調理身體充滿了信心，他也相信自已終究還有再上沙場的時候。暫不提突厥的征戰，只要想到自已當年隨隋煬帝徵高麗時，那種被高麗人追殺的恥辱，他便十分期待將來自已親自去雪恥了。

李老二坐下後，跟秦瓊閒聊了一炷香左右，都是談論著他們這些年征戰的故事，袁守誠等人也都是靜靜的看著聽著李老二跟秦瓊的交談。對於秦楓之前的話語，他們還在不斷的消化著，對於秦楓說的話他們多少是信的，畢竟這世上最不信鬼神的也許就是他們了。李老二閒聊完，就帶著袁守誠等人走了，只留下孫思邈還待在秦府，孫思邈催著秦楓寫下麻沸散跟藥膳配方後，就在秦楓的安排下住了下來，吩咐了秦楓安排的小廝去幫他購買麻沸散的藥材後，又去了廚房看著廚子是怎麼做藥膳的。

秦楓送走了李老二等人，回到了秦瓊的房內，秦瓊這會兒剛喝完秦張氏送來的藥湯，準備休息了，秦楓看著父親準備休息了，也就叮囑了房間記得適當通風后就離開了。

秦楓出了秦瓊的房間又來到書房，考慮了下後面秦瓊的傷勢還可能需要用到酒精，另外自已如果想在這個時代做點什麼，也要多置辦點產業，讓自已有足夠的資金去做自已想做的事。考慮了下決定把蒸餾酒也開拓運營起來，雖然自已對於商業不是很熟悉，但是後世的商業資訊多少自已都看過，東拼西湊下規劃個簡單的先進商業文案應該問題不大。

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拉點人合作，這樣將來有人伸手的時候不用自已去出頭，特別蒸餾酒這東西又是暴利還兼帶壟斷。而且商業上的事非常複雜，自已本身就不是那塊料，還不如自已就在背後憑著千年的見識，需要的時候出出主意就好，勞力的事情則讓其他人去做就好了。

秦楓在書房裡把幾個在文學館交好的人標列了出來：李承乾、李泰、李恪、程處默、尉遲寶林、段通、牛見虎、李懷仁、長孫衝。如果能把這些人都拉進來，一人一份股份，那些家族裡的小輩伸手的話，便由他們去對付。這些人身份裡最低的都是實權的公候嫡子，這樣一個小團體在長安城中置辦的產業，連在弘文館互相不對付的柴令武跟杜荷這些人，都不敢輕易的去招惹他們。

如果有長輩敢插手撈利益，呵呵，這些人背後皇家佔了三成之多，更別說還有程達尤金這種老流氓，誰敢惹？真敢伸手老程就敢拎著斧頭去堵門。秦楓把酒精蒸餾技術寫了下來，準備回頭去弘文館後再約這些人出去談談，到時候自已出個技術，他們出人出錢。

對於自已如何一步步改變中華民族的未來計劃，秦楓打算從小處到大處，且行且看，自已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慢慢來。今年自已十五歲了，在唐朝這個背景上，自已已經可以算是成人了，畢竟有些十二三歲的貴族少年都已經成家了，秦楓知道自已應該開始安排自已以後的路了，總不能每日不是混弘文館就是待在家裡吧。而對於去做文官政客，秦楓清楚自已做不了，考慮了許久後，還是決定走軍人的路線符合自已。

晚飯的時候是跟孫思邈一起吃的，跟他談論了一些藥膳的搭配藥方，秦楓把自已後世從老軍長書房裡翻看到的一本藥膳書裡的藥方大致都跟孫思邈談論了。孫思邈對於秦楓說到的這些藥方都記在心裡，準備後面自已調配下藥材做來試試，特別是秦楓最後說到漢朝醫書裡有一種藥膳叫藥用膠，也被叫作東阿阿膠的東西，他師傅猜測是用驢皮熬煮凝練的，但是具體制作就不清楚了。這個是秦楓後世聽課的時候，聽到授課的中學歷史老師提及的，說是在漢朝馬王堆墓裡出土的五十二藥方裡，就有東阿阿膠的記錄。

而對於外傷診治的方法，秦楓打算明天把府裡的兩個太醫也叫上，在動物的身上給他們實體演練下。等到兩位太醫學會後，再讓兩位太醫稟報給李老二，讓皇帝在軍隊中推廣，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縫合傷口跟防止感染可以讓傷兵少死亡七八成。至於輸血，那個在沒製作出能驗血型的東西前，都不能再用了。

吃完晚飯，秦楓跟孫思邈去了秦瓊的房內，幫秦瓊換傷口上的藥粉，用酒精清洗了傷口的殘留物，一邊清洗一邊也給孫思邈講解了高度酒精可以防止感染髮膿。處理完秦瓊的傷口後，孫思邈端走了一些酒精，出去找地方研究去了。

秦楓則坐在床頭陪秦瓊談論起想把高度酒弄出來，給家裡再安排個收入，還有準備拉人入股的事，打算以他們的名義聯合來做這份生意。秦瓊考慮了秦楓給的名單，其中皇家佔了三成是讓秦瓊最滿意的，至於最後是不是分配到這三位皇子頭上，這個就得回頭稟報給李老二後，由李老二來拿決定了。“楓兒，你懂得拉太子等人合夥是對的，烈酒的生意太大，我們秦家一家是做不了的。皇家那份先由你出面分給三個皇子，待我傷好後再進宮跟陛下提及，到時候皇上怎麼安排皇家的那份再由他決定。”

秦楓把烈酒產業的事跟秦瓊交代完後，就跟秦瓊說起自已想從軍的事了，秦瓊之前就有想過秦楓將來肯定會從軍。畢竟接觸的這幾個月，秦瓊觀察秦楓訓練的時候，都能露出一股軍人的氣質，這股氣質比玄甲軍最精銳的那部分人的氣質還要濃重數倍。自已雖說帶兵征戰多年，但是軍人氣質卻根本沒那麼濃重，在整個大唐的所有將軍裡，也就段志賢那個閻王臉才跟秦楓有得一拼。

“楓兒，你決定好了？真想從軍？”

“爹，我確定好了，我想從軍。如果可以，我想領一部分人進行自主訓練，我想我能練出一支不比玄甲軍弱的隊伍。”秦楓曾考慮過把特種部隊照搬到唐朝來，但是很多裝備在大唐都沒有，肯定無法練出一支特種部隊。但是自已卻可以藉助現代化的知識，練出一支鐵軍，一支能打硬仗，敢打硬仗的隊伍，到時候再配合上他教導這些軍人一些特種作戰的知識，將來這支隊伍肯定會是一支可以留名青史的軍隊。

秦瓊確定了秦楓從軍的意願後，沉思了一會兒，對著秦楓道：“楓兒，你想從軍的決定爹同意了，也會幫你向陛下請求，到時候不論是你之前的突厥計策還是傷口縫合術，軍功都應該可以安排你做遊擊將軍的職位了。然後安排你到我名下的左羽衛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你確定要自已做主練兵？練兵可不是易事，一個不好容易產生兵變的，那時候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爹，我知道這些，而且您私下肯定也猜測過我有過什麼樣的經歷，我只能跟您說，我經歷了類似三生石上看三生，忘川河上品輪迴的經歷，在道家中可能也有個說法叫大夢三千載。我不能說我經歷了什麼，師尊當初千叮嚀萬囑咐告訴我不能把裡面發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我也不知道師尊是怎麼做到讓我經歷這一切的，其中涉及的東西應該非常恐怖。至於練兵帶兵我都清楚，不是從書本看到的，而是在那段夢幻般的經歷中親生經歷的，甚至身上也沾染了那濃郁的軍人氣質。爹，這些事你最好別傳出去，他們愛怎麼猜測就怎麼猜測，但是不能有確定訊息傳出去。師尊曾鄭重的叮囑過，將來我入世了，如果真有人去追逐我與他的軌跡，輕則當場暴斃，重則將是一地血劫。點明說過若有皇帝想根據我的軌跡，去追逐仙道，那麼就是一個皇朝真正的災難了，亡國滅種都是輕的，師尊言明也許會有大恐怖發生！”秦楓知道自已得給自已的經歷做出解釋，當年在老軍長的書房裡也看過一些史書，從史書上知道李老二晚年就是因為想長生不死，聽信番僧吃丹藥把自已搞死了的，這足以比擬秦皇漢武的一代聖君晚年因為想求得長生，徹底的昏聵了起來。

秦楓這次跟秦瓊的對話，主要是想借助秦瓊之口傳些話給李老二，讓李老二有些顧忌，不敢太過徹底的去追蹤自已的過去，特別是這次袁守誠成天封這種道家領袖也來了長安，還專門上門來見了自已。秦楓從早上的情況就看出袁守誠成天封的背後有李老二的影子，雖說自已不透底，他們也探尋不到自已的來歷，但是秦楓怕李老二最後忍不住直接把自已抓去煉長生不老丹。

“爹跟陛下等人都曾猜測你是被隱士高人所救，然後教導學識，但是後來隨著你一點點的露出來的學識，我們又猜測你應該是經歷仙緣，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你要從軍，起碼得等到你過了十六歲及冠後，我才准許你去，畢竟現在的還是太過年幼了。這一年多的時間，你可以放開心思，做做少年人的事，沒事跟處默等人去玩耍玩耍的，還有...”秦瓊知道這是兒子在透底，也知道這些話中有部分是要借自已的口傳給李老二的。對於秦瓊來說，只要知道這是自已的兒子就知足了，說到最後本想提及李老二想把李麗質賜婚給他的事，但是考慮了下還是沒說出來。

秦楓跟秦瓊聊了一會兒，等到秦張氏端著藥湯進來後，秦楓才打算離開去休息了，囑咐秦瓊喝完藥早點休息。秦張氏伺候完秦瓊喝完藥，聽到秦瓊說到秦楓要去從軍的事，不由心裡擔憂起來，就開口問道：“老爺，楓兒去從軍真的好嗎？”

“哎，夫人，楓兒天生就是個軍人，阻止不了的，他身上那股軍人氣質比我還濃厚，段志賢那老閻王都不一定有他濃厚。放心吧，孩子經歷過的東西比我們想象的還多，你想想龍首渠邊的那首歌，他肯定有過軍人的經歷，而且還不短，要不然不會有那麼濃厚的軍人氣質。之前我不理解他為什麼有這股軍人經歷，現在知道了些，但這裡面的秘密涉及到他的師尊，我們切莫去探究，免得惹來大恐怖。”秦瓊知道秦楓的經歷最好還是不要跟秦張氏說，就模稜兩可的說了下。

“外面都傳楓兒的師尊是仙人，我也是覺得真有可能，你看看楓兒的學識跟見識，滿長安的少年人沒一個可以跟他比的。從那些精緻的菜餚、懷玉那些精巧的玩具、再到幫你療傷的烈酒，甚至孫道長都要跟他請教醫術，不是仙人子弟，怎麼可能學識見識都這麼廣博呢。”秦張氏想起外面的傳聞，對著秦瓊說道。

秦瓊沒有對於仙人子弟這個稱呼再有什麼過多的言語，只是跟秦張氏針對秦楓的從軍的事情再交談了幾句後，秦瓊便感覺到有些睏乏了，讓秦張氏熄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