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臥槽，程達尤金

隔天清早，秦瓊醒來洗漱後，專門去了秦楓的屋裡偷偷看了一下自已死而復生的兒子，看著還在酣睡的兒子，笑了笑就關上門出去吃早點和上朝了。

秦張氏服侍完秦瓊吃完早點出門，就計劃著給大兒子準備他的新衣服，畢竟穿秦瓊的衣服一方面不合身，一方面也不像話。於是招集了府內的繡娘開始安排製作衣服，由於需要知道大兒子的尺寸，於是只能到秦楓的屋裡喊秦楓起來丈量丈量。

秦楓昨晚思索著後續的安排，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早上秦瓊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只是昨晚睡得較晚，今天自已也沒什麼安排，就補了一覺。待到秦張氏來到屋裡時，他便已經徹底醒了，秦張氏看到秦楓醒來，喚來丫鬟幫秦楓穿衣。對於唐朝的衣服，秦楓來了大半年了，還是多少有些不懂，以前穿著平民的一些簡陋衣服還沒什麼，昨天穿秦瓊的衣服就有些措手不及，最後還是秦張氏跟丫鬟們幫他徹底穿好的。待到秦楓穿好衣服，秦張氏帶著他去吃早飯，路上跟秦楓說起給他做衣服的事，待到餐廳就有專門的繡娘給他丈量身材。

秦楓看著她們丈量自已的身材，考慮了下，還是忍不住跟繡娘說了給他做幾件四角內褲跟一些簡單的現代衣服款式，對於兜襠布這種穿著了大半年的東西，他真有些接受不了了。繡娘們不清楚世子口中的四角內褲跟衣服是什麼樣的，於是詢問了起來，秦楓也解釋不清楚，只能喚來人拿來筆墨紙硯，動手畫了起來。

還好後世的老軍長是個有一定文學素養的人物，喜歡沒事寫寫字，秦楓從小就跟著老軍長，也被狠狠的要求學習了毛筆字，還得寫得好，用老軍長的話說，字如其人。

畫完了簡圖遞給繡娘，在旁邊向繡娘解釋下尺寸大小問題，一旁的秦張氏聽到是替代兜襠布的衣物，就接過了圖紙。仔細的看了幾眼後收了起來，說道：“這種貼身衣服，不方便別人做，今天姨娘先給你做兩條，剩下的我給你找兩個貼身侍女來做，外衣這些就讓繡娘做就好。”秦張氏從秦楓到來後就一直在想著好好彌補這個兒子，甚至都只讓秦楓稱呼她為姨娘而不是娘，就是怕他不高興，付出著自已的那濃濃的母愛關懷。

秦楓從昨天見到秦張氏開始，就感覺出這個秦夫人對自已那濃濃的真心母愛，絲毫不做作，也不摻假。對於這個後母也多少接受了下來，但是由於自已剛剛來到一天，他連秦瓊都沒稱呼一句爹，所以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對於她剛剛說的話，秦楓也就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他猜測可能在古代大戶人家裡，這種貼身衣服一般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幫著做，在沒成家前，應該都是貼身侍女負責做這些東西。

安靜的坐在矮桌上吃飯，秦張氏在旁邊對著繡娘們安排任務，身邊的秦懷玉爬著爬著突然不動，然後胯下便溼透了一大塊了，秦楓看著奶孃抱著秦懷玉就準備去換衣服。看著穿著裡衣外衣一整套衣物的秦懷玉，在這個八月底的天氣裡，秦楓感覺是不是穿得太過厚實了點，又想到自已小時候穿的開襠褲尿尿的場景。於是對著秦張氏說道：“那個四角褲可以照著懷玉的尺寸大小做下幾條小長褲，在襠部開個口子，可以用紐扣繫上的那種，懷玉把屎把尿方便點。”秦張氏聽完滿意的點點頭，她現在最樂意見到的，就是秦楓這個哥哥關心弟弟的場面。吃完早點的秦楓待到秦懷玉換完衣服，覺得無聊的他便開始逗起了秦懷玉，畢竟他剛來長安，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另一邊秦瓊騎馬到朱雀門前，這邊早朝的人都已經三五成群的等待著宮門開啟了。秦瓊下馬後往前走，沿途知曉了秦瓊長子回來訊息的官員都對秦瓊表示出自已的祝賀，秦瓊笑著做出了答謝。到了最前排後，就往有李孝恭的小團體走過去，對著李孝恭就是深深的行了一禮，感謝他幫自已尋到了自已的長子。李孝恭也心安理得的受了秦瓊這一禮，轉頭就開始祝賀秦瓊找到親子，詢問著什麼時候擺宴慶賀秦楓認祖歸宗。秦瓊對於長子的迴歸也是十分重視，考慮了下說：“下朝後，我就去找袁道長算個好的黃道吉日，便讓楓兒進行認祖歸宗大禮。”

不遠處的程咬金、牛進達等瓦崗舊臣聽著秦瓊與李孝恭的談話，於是走近倆人，也插話聊起了秦楓，對於秦楓消失了的這近十年經歷多少有些想探究的意思，畢竟對於這個子侄輩的孩子，他們當年都是十分喜歡的。程咬金是個愛湊熱鬧的主，更是嚷嚷著散朝後，自已要去秦瓊家好好見見秦楓這個子侄。

秦瓊自從昨晚從秦楓那裡瞭解了秦楓的一些經歷後，對於秦楓師長的身份也想打聽清楚，也好給他立碑報恩，當朝對於武將最熟悉的，莫過於韓擒虎的外甥李靖了。於是把昨晚瞭解到的秦楓師長的學識跟智慧告知李靖時，李靖聽得心驚膽戰，這樣的一個名帥宗師級的學問大家，他完全沒有絲毫印象，前隋時期也沒聽說過有如此人物啊。特別秦瓊說起三十六計的各個名字時，更是震驚到了他，這個詞彙他也是在古籍看到過，但是具體內容卻沒有過多描述，聽到秦楓師長精通三十六計這樣的兵書戰策，更是有了濃濃的興趣。

由於突厥昨天才撤退，涉及的相關事情昨天已經安排妥當了，所以今日的朝堂上也就沒有什麼需要商量的大事了，只是照例的討論完一些日常事務，就散了朝。秦瓊下朝剛踏出大殿，李老二早早安排在這裡等候的內侍便把他請到了太極殿的書房裡，李老二準備跟他談談秦楓的事。當李老二從秦瓊那裡聽到秦楓這十年來的經歷後，也是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的感覺襲來，一個名將級別的學問宗師，精通多種學科，哪怕現在的朝中大儒名將眾多，單單一個三十六計，就不見得有何人能有如此學識了。

李老二也開始好奇起這個宗師到底是何人了，秦楓說他不知道他師尊的名諱，對他的描述也只有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模樣，這根本就跟沒說一般。兩人談論猜測了半天，也沒猜測出那個師尊會是誰，於是都打算離開後再詢問下那些老一輩的長輩們，看看誰聽聞過這麼一個人物。秦瓊見李老二沒什麼事情要問了，也就告退回家了，準備去家裡取些禮品，然後去找袁天罡給他算個黃道吉日。而李老二送走了秦瓊，就在書房裡思索起來，不時拿過一本書翻找翻找。

帷幕後轉出了一個美婦人，端著一碗蓮子羹到李老二的桌前，看著沉思的李老二，問道：“二郎，怎麼了，突厥人又有什麼動作了嗎？”

李老二端起桌上的蓮子羹，一邊吃一邊對著美婦說到：“觀音婢，突厥人已經在逐步退回草原，再說了，現在懋公等人的援軍已經不遠了，那怕現在突厥人反攻，只需堅守兩日突厥人不撤也得撤了。我思索的是秦瓊那個長子秦楓，消失的這十年經歷太匪夷所思了，秦楓昨夜表露出的學識和眼界，不是平常人能教導的。秦瓊、李靖跟我也是摸不清到底是何人收養照顧了秦楓十年。”

被稱為觀音婢的美婦，赫然就是後世的賢后長孫皇后，長孫皇后聽著李老二緩緩的複述剛剛秦瓊告訴他的話，對於這個秦瓊突然死而復生的長子，也開始充滿了好奇。長孫皇后思索了一下自已記憶中的學術大能後，對李老二說道：“二郎，對於秦楓所說的學識知識是否已經確定其真實性？不會是信口胡柴來的吧？”李老二回到：“其所說的兵書戰策有些詳細部分已經由秦瓊確定，確確實實是兵家秘藏類的學識，甚至昨日我在這長安城擺了出空城計，他也看出來了。”美婦聽完確定資訊，也不禁對這個新出現的少年好奇起來，於是思考了下對李老二道：“既然對於兵書戰策的考校已經確定真實性，那麼其他的知識，多少也得考校考校才好，不過明著問的話多少有些要窺探人家師門傳承的意味。嗯...不如將其招入弘文館，一方面可以讓弘文館的諸位教授探索下其學識真假，讓秦楓也好繼續學習；一方面好讓他跟承乾麗質他們還有諸位重臣的子侄輩們多多接觸，及早融入少年人的群體，免得翼國公擔心他初來長安沒有玩伴。”李老二聽完長孫皇后的建議，也覺得有理，想著過段時間待秦楓認祖歸宗後，再安排其進入弘文館也不遲。

翼國公府內，由於秦瓊還未回來，秦楓陪著秦懷玉玩耍了一回合就感覺到無聊，開始在秦府內逛了起來，對於家裡那些跪坐的榻跟矮几這些東西，都有著不小的怨念。昨晚的那一場家宴，折磨得他跪坐的雙腳實在難受，思索著是不是要弄些桌椅板凳的換換。想想還是算了，自已才來一天就要做這麼大的動作，雖然秦瓊夫妻肯定會因為愧疚的原因，為了彌補他同意這些建議，但是還是先別折騰了，等到融入後再做打算。

當閒逛到前院時，就聽著門口一個大嗓門喊道：“秦家嫂嫂，兄弟我來你家裡吃酒慶賀了，快快讓人安排安排。”

秦楓抬頭一看就見兩位一身紫袍的中年壯漢大跨步的從大門穿過往府裡走來，看到前院裡抬頭望他們這邊望的秦楓便咦了一聲：“秦家小子，你來迎你程叔叔跟牛叔叔的？”

秦楓看著這倆壯漢，聽到程牛兩個姓氏，不用多想，隋唐跟秦瓊關係如此好的唯有那兩位了，脫口而出：“臥槽，程達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