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敗走

他將我擋在身前，瑤姐見狀掌上收力，卻是被他抬起一腳踹中腹部，倒飛出去，撞在河堤上，瑤姐捂著腹部起身吐了一口血，罵道：“真是卑鄙，拿一個孩子做擋箭牌！”

“卑鄙？哈哈哈哈……”他笑道，“今天只要能殺了你，卑鄙點又能怎樣？你剛才要是一掌劈在他身上，殺了他你還能傷我，可惜啊，你這婦人之仁可是壞了大事……”他帶著嘲諷冷笑道，說罷他丟下我，飛身向瑤姐撲過去，速度很快，一轉眼就將瑤姐摁在了河堤上，掐住了瑤姐的脖子。

“不知道這蛟血是什麼味兒。”說著伸出信子舔了舔嘴唇，便向瑤姐脖子上咬去。

我在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用力衝他丟過去，不偏不倚的正打中他後腦勺，我去！真準！

他只是轉頭瞪了我一眼，似乎並不把我放在眼裡，接著要去咬瑤姐脖子。

“再吃道爺一記飛火流星。”我撿起一個拳頭大的石頭用力砸過去。他腦袋上傳來一聲悶響。

“你這臭蛇，有本事衝你道爺來。”我站起身來叉著腰叫道，表現出一副很拽的樣子。

他摸了一把後腦勺發現流了血，再看了一眼我那副樣子，丟下瑤姐滿臉憤怒的朝我撲來，看那樣子不把我撕成碎片是不會罷休了。我心想：這蛇妖果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這樣想著我就一轉身跳進河裡，往對岸游去。按我的設想，他會衝下來水來抓我，沒想到他飛在空中作勢就向我撲下來，有種餓鷹撲食的感覺。我一看，往水裡一鑽，他撲了個空，大聲咒罵著。我探出頭來，張口就問候起他親孃來。他終於忍不住了，怪叫一聲跳下水來，一條大蛇向我撲來。不行！要趕緊上岸，再呆在水裡肯定會被這臭蛇咬死！

我奮力的向河岸邊游去，那大蛇就在後面追，越來越近！我一直覺得我游泳還算厲害，但跟這蛇一比還是遜色的太多了。就在他張口要咬到我的時候，瑤姐飛過來一把抓起我將我提上岸，然後抓起昏過去的柳蘭兒，飛快的往苞米地裡鑽。

“我呸，真是一群王八轉世的，下次要讓勞資再逮到，王八殼都給你們捏碎……”大蛇化作人形，憤憤的罵著，拳頭捏的咯咯響。

野狼山腳的一片林子裡，我正在生火烤苞米，因為擔心他看見火光追過來，我特意選了一處地勢低窪的山溝。

“瑤姐，給。”我將一根烤熟的苞米遞了過去。

“真香。”她聞了聞啃了起來。

“你要這樣扳著吃，一粒一粒的。”

“嗯，好。”瑤姐學著我的樣子掰著玉米。吃了幾根苞米，柳蘭兒還是沒醒。

“瑤姐，要不要叫醒她吃點東西。”我說道。

“不用了，她傷的很重，五臟六腑都受了傷，不過傷的最厲害的，還是這裡。”說著瑤姐指了指胸口。我抬頭朝她胸口看去，她似乎覺得她剛才表達的方式欠妥，她用手遮在胸前，臉上略顯尷尬。

“聽那人的語氣，他和蘭兒姑娘好像認識啊。”我問道。

瑤姐又抓起一根苞米，啃了一口說道：“何止認識，他們之前可是未婚夫妻。”我聽著有些吃驚，“拿過來給姐喝一口。”說著她把我拿來擦拭傷口的白酒拿了過去，灌了一口，似乎是白酒太辣了，她閉著眼睛吐了吐信子，臉上一副難受的表情。

“這玩意兒真辣，不喜歡。”她說著將白酒扔還給我，道觀裡消毒的白酒都是烈酒，除了清濟師叔，我們觀裡沒人喝。

“你知道三里鋪的柳叔吧，他叫柳長風，是柳蘭兒柳青兒她們的伯父，她們的爹叫柳長禮，我叫他柳二叔。今晚那蛇妖叫柳仲輝，是五百多年前柳二叔撿回來的，那時候我爹還活著。”說到這裡，她滿眼淚花，聲音哽咽，似乎想起了傷心事。

“那時候我們住在碧幽潭，過的很快樂。柳仲輝那時候文質彬彬，相貌堂堂，柳蘭兒柳青兒兩姐妹都對他芳心暗許，為此還爭風吃醋鬧出了不少笑話。”瑤姐頓了頓說著。

“咳咳咳……”柳蘭兒的聲音響起，咳了幾聲，柳蘭兒吐了幾口黑血，很是虛弱，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看來他對蘭兒真的是一點兒感情也沒有了，下手這麼重，怕是真想要了蘭兒的命了……”瑤姐看了看柳蘭兒，嘆了口氣說道。

“大概三十多年前，他知道了自已的身世。”瑤姐眼神黯淡的說著，“為了復仇他開始走上了邪修的歪路。柳二叔發現了這件事想要阻止他，誰知道卻被他殺死了。他還利用父親對他的信任，重傷了父親，連話都說不出來，第二天父親就去世了。那時候我還不相信他就是殺害柳二叔的兇手，也不相信他會傷害我父親。直到他用塗滿虺毒的匕首從後背紮了我……”瑤姐說完，不再言語，只是呆呆的看著遠處，似乎還沉浸在過去，眼神悲痛，“這一筆筆血債，我一定要和他好好算算。”瑤姐咬牙切齒的說著。

“我一直不相信是他殺死了父親，我每次找他對質他都眼神躲閃，但他今晚竟然真的想殺了我……”柳蘭兒說罷哭了起來。

“柳仲蘭，你這五百多年白活了嗎？他是怎樣的人你還看不清楚！”，柳長風的聲音響起，我尋聲望去。只見他隻身站在樹梢。以往身旁的幾個小孩沒了蹤跡。

“前輩，您慢點……”師兄喘著粗氣跟了上來。

“好小子，腳力不錯，你們茅山西派陽字輩裡也就陽靈那丫頭能跟你比劃比劃了吧？”柳長風望著師兄說道。

“老前輩說笑了，我這三腳貓功夫哪裡夠看的，陽字輩裡我可算不得什麼……”師兄擺擺手說道。

“陽離小友過謙了，同是陽字輩，你看看下面那個……”柳長風說著看向了正在給瑤姐遞烤苞米的我，一臉不屑。我尷尬的笑了笑，撓了撓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柳叔，您怎麼過來了？來，嚐嚐，陽初道長的手藝不錯。”瑤姐將啃了一口的苞米向柳長風遞過去，他看了一眼，聞了聞，板著臉對我說道：“給我來一個嚐嚐。”

“師弟，你們怎麼跑這兒來了，我剛才聽師伯說，你們不是去李家沱除妖了嗎？”陽離師兄坐在我旁邊說著。

“這還用問嗎！他們幾個讓那妖物給收拾了，躲在這裡當縮頭烏龜……”柳長風隨口說著。我聽了有些不悅，隨手就把要給他的苞米遞給了瑤姐，瑤姐接過去歡快的啃著。他瞪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

“師弟，我這次去三里鋪收穫不小，你看！”

說話間，他從隨身挎包裡拿出幾個白麵肉夾饃遞給我，“你給大家熱一下，這三里鋪老劉家的肉夾饃可是正宗秦地口味，那煮的爛熟的精肉加軟糯的肥肉，肥瘦相間，淋上醬汁，加上剁碎的青椒，混著生薑的腥辣，小蔥的鮮香，一口下去……”陽離師兄眉飛色舞的說著，在他的描述下就連柳長風也衝著白麵肉夾饃看了過來。

我弄了兩個簡易的木棍支架，將幾個肉夾饃小心翼翼架上去烤，將一面烤的金黃便翻過來再烤另一面。瑤姐一直吐著信子盯著我烤，看樣子很是想吃。

“給，瑤姐，你先嚐嘗。”說著我將一個外皮烤的酥脆金黃的肉夾饃給瑤姐遞過去，她剛要伸手接，卻被另外一隻手接走了。

“你們這些小輩真是的，好東西不得先孝敬孝敬老前輩……”柳長風接過去一口咬去了半個，“不錯不錯，回頭我給幾個小孫兒也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