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把瑤姐看的目瞪口呆。

“柳叔!您怎麼這樣。”瑤姐不滿的嘟著嘴說道,活脫脫一個受了氣的小姑娘在撒嬌。

“哈哈哈……侄女兒下次來三里鋪,柳叔做東,這肉夾饃隨便吃。”柳長風一看瑤姐這樣,哈哈笑道,“看什麼,還不趕緊給我侄女兒烤一個。”他突然轉過頭瞪著我說道。

師兄一共帶回來四個肉夾饃,柳長風吃了一個,師兄吃了一個,因為柳蘭兒暈過去了沒吃,我本來應該和瑤姐一人一個,但最後她給我畫了個餅:說下次帶我去吃燒雞。以她今晚受了重傷需要補充營養為由拿走了最後一個。我只能烤苞米吃。

我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再去到河邊,狗子已經和十多個士兵在附近巡邏了。

“狗子哥,你怎麼過來了。”我說道。

“過來收拾那蛇妖,你看,我們還帶了西洋炮,轟死他丫的。”狗子指著不遠處的一架西洋炮跟我說著。這玩意兒威力巨大我是見過的,但柳仲輝那蛇妖行動敏捷,不知道打不打的中。

柳長風看了一眼,面露懼色。這老傢伙,居然還有能讓他害怕的東西。

我們和狗子他們打過招呼之後便走了。

“這玩意兒不得了啊,上次我青兒侄女捱了一下子,還沒挨實。現在都還沒好起來。這要是給那小王八蛋結結實實來上一下子,也夠他受的。”柳長風說著,“瑤兒你以後也要注意點。”說著看向瑤姐。

“我知道,柳叔。”瑤姐答了一句。

白天那柳仲輝也不出來,我們在河邊逛了幾圈也沒有什麼發現。師兄提議去野狼山腳的樹林裡歇一下晚上再來,下午的時候,柳青兒發起燒來,一直說胡話。因為我實力最差,就算打起來也幫不上忙,就揹著柳青兒回玄清觀治病。

快到玄清觀的時候,我遠遠看見大門外站著一個人,個子和清濟師叔差不多高,我走近了一看,嚇的我拔腿就跑。那個柳仲輝找上門了!偏偏這時候師伯師父師叔都不在!

“我只是過來說幾句話而已,我並不想殺人。”他淡淡的說著,話音未落黑色的身影已經擋在我前面。

“你……你想幹什麼!一會兒我叫我師伯他們出來你就完了!”我聲音有些打顫。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不用虛張聲勢了……”他說著,轉過臉看著我。只見他劍眉星目,相貌堂堂,難怪把柳青兒姐妹迷的神魂顛倒。我放下柳蘭兒,掏出幾張陽火符警惕的盯著他。

“小子,我知道你們請了伯父來對付我,我今晚是必死無疑。”他說道。

“我一時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犯了很多無法挽回的錯誤。”他繼續說著。

“殺死視你如已出養父,重傷視你如家人的龍先生父女,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在你看來就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無法挽回的錯誤?”我憤怒的衝他吼著。我不知道我哪裡來的這麼大勇氣,明明上一刻面對他的時候我還戰戰兢兢,“還有那些你用邪法害死的無辜之人……”我接著吼著。

他垂下腦袋,沉默不語。

“如今我已大仇得報,只求一死。”他說道。我一聽愣了一下。

“既然大仇得報,你為何還要在李家沱害人。”我問他。

“我的仇人就是李鐵蛋他們父子倆,他爹叫李福林。當年我母親剛生下我的時候,正值虛弱之際,他和手下趁機剝離我母親的魂魄,我父親趕來也被他們殺死……”他咬著牙說著,面目有些猙獰。

“等等,李老漢不過一個六旬老人,你這仇都五百多年了,這不對吧……”我問道。

“他化成灰我都認得!他可是馭靈門最神秘的天殿長老之一,別說區區五百年,要是他續命法不出問題,再活個一千來年也不是問題。”他說道,“他用馭靈門的獨特的續命法,不停的奪舍新的軀體來活下去。軀體雖然變了,但他靈魂上那股臭味變不了!我殺他的時候,他說他早已金盆洗手,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想平平淡淡過完這一輩子,他求我放過他兒子,說他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他當年殺我父母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他越說越激動,眼睛裡充斥著怒火,說罷一把將一棵手腕粗的松樹拍斷,把我嚇了一跳!

他閉上眼喘息了幾下又平靜說道:“當年我修為尚淺,後得知殺人吸其精血能精進修為。義父得知後要阻止我,我將他打傷就逃跑了,後面聽說他被殺了,多年來我一直在追查真兇,可惜一無所獲……”

“那龍先生父親的事情你怎麼解釋。”我問他。

“我說那不關我的事你信嗎?”他盯著我說道。

“我不信,龍先生說她父親當日被你重傷,回去連話都說不清,次日就去世了!”我叫著。

“她爹什麼實力,我什麼實力,那時的我連她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打的過她爹。”他說著,“倒是她的確是我下的手……”

“為什麼!”

“我想得到她的蛟血報仇。”他淡淡的說著,“就連昨天我都還在想,但轉念一想,我大仇已報,變得再強對我也沒有意義了。”他突然一臉釋然的說著。

“不過現在的她只有這般實力,倒是我沒想到的,這次天劫她恐怕要灰飛煙滅……”他說著。

“你胡說!她不會!”我抓住他的衣襟大叫著。

“你這麼在意她?”他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說著。他這一問,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瑤姐雖然和我有過命的交情,但若具體說,她和我真的沒什麼關係,最多也只是朋友關係。

“小子,教你個能保她渡劫辦法。”他說道。

“是什麼?”我不由自主的問道。

“長江你知道吧?”他問我。

“這不是廢話嘛!”我瞪了他一眼道。

“這就好。”他笑了笑接著說,“你到了長江邊沿著長江一直走,到陵縣的月牙灣,那裡有能助她渡劫的人。”

“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我一臉不相信的說著。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是這麼一說,再說了陵縣的月牙潭離這裡不過二百多里地,你大可以去看看。”他說道,“不過要那人出手,得付出一些代價。”

“什麼代價?”我問他。

“不知道,我也只是聽說而已。‘無人無面琴和鳶,有求必應月牙灣’這話你沒聽過?”他說道。我搖了搖頭。

“走吧,帶我去找龍君瑤,還有件東西要親自送給她。”他說道。我一聽,警覺起來。

“有伯父在,你怕什麼?我知道城隍爺那邊在通緝我,殺了我為民除害也是功德一件。我還知道,她現在身上的傷需要的藥材必須要一定數量的功德和陰司那邊交易……”他說著,自顧自向著李家沱走去。

“等等。”我叫住了他,“我把柳蘭兒放在道觀裡養傷。”將柳蘭兒安置好,我便跟上他往李家沱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