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音”提示,您已接觸到“殘響”核心能量。該角色與“望月嶺山莊邀請函”有直接關係。】

“我和他們不一樣,冬青,我是來找你的。”

沉默在空氣中宕開。

“……快進來吧,雨衣掛在門口就好,我會為你們收好的。”

冬青沒有回應樂桓的話,將眾人帶進屋子。

大門被關上,雨聲被隔絕在門外。

“你們在這裡坐稍作休息,不要隨處走動,我很快回來。”

冬青將幾人暫時安置在門廳,這裡雖然有些潮溼,但卻能感受到暖意。

“外衣可以收進那邊的箱子裡,如果你們放心的話,揹包也可以放下。你們晚飯後選好各自的房間,我會為你們送去。”

門廳放著皮質舊沙發,一旁的木桌上擺著一支小小的蠟燭,照亮了一片空間。房子深處黑漆漆的,像是怪物的巨口,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以及,別離開光源。”

“為什麼?不會是有怪物吧!”

方全本就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聽到這話更是急得跳腳,恨不得現在就帶著其他人一起奪門而出。

“唔……這裡的構築比較複雜,老房子也有些安全隱患。請放心,林中的野獸不會來這裡的,這點我可以向你們保證。”

眾人沉默不語,沒有人會輕易相信這種說辭,但是他們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節點戳穿冬青。

“我們記住了,麻煩您了。”

林音拉著方全坐在沙發上,開口打破了僵局。

冬青點點頭,溫和地回應她:

“沒事。”

冬青提著煤油燈向深處走去,燈光忽閃,似乎要被這黑暗吞沒。

眾人緊緊盯著黑暗深處,看著冬青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人走了。小同志,你現在應該明白一件事,我們才是一路的。你要做什麼,我們絕對不干涉,但是在有些事上,不能能由著你把我們矇在鼓裡。”

錢闖笑眯眯地,語氣中卻多了幾分嚴肅。

果然,這個環節不可避免。與其讓他們不斷加深懷疑,不如自已主動點破。

“我並沒有要瞞著你們的意思,但這不代表我應該只因為同路就向你們全盤托出。”

【“謎音”提示,主要角色懷疑度有所增加,請您謹慎應對。如果應對不當,存在被強行驅趕出“殘響”的可能性。】

“其實我一直在想,你們來到這片山嶺的目的是什麼。”

樂桓沒有顯露出絲毫驚慌,實際上,這些人的態度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影響。

“我認為,你們完全沒有來到這裡的必要。你們既然並不瞭解這裡,又為什麼會來呢,是因為那些毫無根據的傳言嗎?這聽起來很荒謬。你們難以對我交付信任,但卻很擅長相信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別岔開話題,這兒沒人吃你這一套。”

江遠看不慣這種神神叨叨的人,直接出言打斷了樂桓。

“沒關係,我也沒想得到答案,或許你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還是不說,不愛說閉嘴,真當我們求著你回答?哥們還餓著在這兒乾等呢,誰吃飽了撐著聽你扯那些有的沒的。”

江遠的話不留情面,但樂桓並沒有被惹惱。

實際上,江遠這樣的態度變向認可了樂桓存在的合理性,反而有利於樂桓融入“殘響”。

“好了小江,對人家客氣點,我們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這位小同志不願意說,我們也左右不了人家的想法。”

【“謎音”提示,如果您保持當前狀態,無法完成身份認同,但可以以混沌身份融入殘響,不會被質疑,但同時失去了參與合理性。】

“望月嶺山莊。最初是以度假村開發,屬於‘樹林秘境’旅遊專案的一部分,後面因為一些原因該專案終止開發,已經建好的屋子也成為私人山莊。冬青,也就是這座山莊的所有者。”

如果想在極短時間內讓對方信服,那麼就必須直擊重點。現在並不是拿出邀請函的最佳時機,他可以找一些另外的東西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樂桓從包中拿出一張泛黃的舊報紙,頭版上加黑加粗的標題十分醒目:“驚天滅門慘案!一家五口慘死家中,年幼養子或將繼承天價遺產!”。

幾人大致瀏覽了報道內容,但沒看到太多有用的資訊。文字報道旁邊有一張七八歲兒童的照片,五官與屋子的主人有七分像。

“暴風雪山莊……”

“嗯?林音你說什麼?”

林音回過神來,搖搖頭。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樹林深處的孤宅,在暴雨時外人很難進入,裡面的人也無法聯絡外界。看起來兇手像是一個陌生的外來者,在大雨中進入宅子,殺人後消失在雨中,但這並不合理。”

方全也抽空看過一些推理小說,跟上了林音的思路。

“那會不會也像我們這樣?當時有一些外來的住客。”

“實際上,山莊最初的主人是很排斥外人的,甚至會用獵槍驅趕誤入這裡的人。而在事件發生後,冬青被認為是兇手,迫於輿論壓力,官方以撫養名義對冬青進行監管。直到冬青十五歲,這件事的影響慢慢淡化,他才被認為對社會沒有威脅,重獲自由。”

樂桓抽出一個厚重的筆記本,筆記本看起來很新,前幾頁夾著一些紙質資料。樂桓隨便翻開一頁,將報紙夾了回去。

“那他會是兇手嗎?”

方全再次後悔進入這所宅子,他甚至給疑似殺人犯的人看了自已的學生證。即使他逃出去,會不會殺人犯也能不遠萬里追殺自已?

“有一定可能,但我傾向於不是。”

“所以小同志,你是做偵探的咯?那可真是厲害啊!那這時間隔了這麼長,還能破案?”

“事件發生一定會留下痕跡,有的痕跡會因時間流逝而消失,但總有什麼能留下來。”

樂桓並沒有正面回應自已是否是偵探,只是計算著對方回來的時間,加快語速自顧自說了下去。

“就在近些年,關於樹林與山莊的傳言愈發光怪陸離,並且在一段時間內集中爆發,各懷鬼胎的人在某一個時段不約而同聚在這裡。我想,最初的滅門事件只是一個開始。”

腳步聲漸近,樂桓將筆記本收起,若無其事坐在沙發上發呆。

或許,從他們步入樹林開始,他們就已經是故事的一部分了。

“各位,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