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這些,端著粥輕手輕腳進了屋。將粥放在床頭櫃上,輕拍了還在睡的人的肩膀,“小船,醒醒,吃點東西。”

“嗯~”林景舟睡的朦朦朧朧。

段聽寒將人從床上扶起,拿過一旁的枕頭墊在背部,再端起粥,一勺一勺的喂著。

而林景舟也樂得被伺候,眼都沒睜,只張口等飯。

一碗粥喂完,人也清醒了,便開始趕人,“人也睡了,飯也吃了,你該走了。”

“用完就扔,真是你的風格。不過我現在走不了。”段聽寒自然的走到床尾,撿起地上的衣服,將破的扔到垃圾桶裡,好的收到髒衣簍裡。

“為什麼?”林景舟問道。

“因為……”段聽寒舉起手裡只剩半截袖子,上面粘上不明液體的襯衫,“這些東西總不能讓阿姨來洗吧。”

“你!”林景舟抓過枕頭就往床尾笑的欠欠兒的alpha扔去。“滾!”

段聽寒穩穩接住飛來的枕頭,“氣大傷身,更何況是……”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不用想都知道,段聽寒心裡憋著什麼壞,衣冠禽獸,冠冕堂皇的悶騷男。

“叮鈴鈴——”

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響起,林景舟一看來電顯示是李特助,隨即瞪了一眼段聽寒,示意他出去。

“喂,什麼事?”

“林總,梁先生昨天給您打電話沒打通,讓您給他回個電話。”

電話沒開擴音,一旁豎起耳朵認真聽的段聽寒,隱約聽到了個“梁”字。嘴角的笑僵硬了幾分。

雖說社會開放了,不再歧視aa戀和oo戀,但段聽寒心裡就是不爽,林景舟和梁致夏都是有家室的人,還那麼曖昧。

段謝顧三兄弟,現在除了謝鶴川情況還好點兒,其他兩個簡直慘不忍睹,尤其是段聽寒。

自從梁致夏和溫溪雲線下面完基之後,一有閒時間就往溫溪雲的書店跑,搞得謝鶴川都向顧從南反映了好幾次,無奈並沒有什麼用。

今天正好是星期五,溫溪雲想著早點關門,謝鶴川去了城西視察專案,今天是自已一個人回家,不料店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一個嘴裡叼著煙,一眼看過去右手只有四個手指。一個跟在這人身後,一身二流子架勢。

“發財了,也不知道給你爸我分一點兒。”走在前頭的環顧四周,“這家店不便宜吧。”

“是啊是啊,在大城市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們。”

說話的正是溫溪雲老家村裡二大爺家的孫子,他名義上的堂哥王昊。

“恭喜啊,終於出獄了,還適應嗎?”溫溪雲並不理身後充當狗腿子的王昊,望向年齡大的那個,眼神冰冷,與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這人正是他血緣上的父親——王強,一個吃喝嫖賭樣樣沾的混子。十一年前因為毆打、買賣omega,被當地omega保護協會起訴,送進監獄,判了十年。

沒有監護人的溫溪雲被送入當地福利院,之後被溫家父母領養。

“你還好意思說!”王強從身後抽出一把水果刀,指著溫溪雲怒喝道。“要不是你跑到派出所去,老子能在監獄裡一待就是十年嗎!”

當年他晚上起夜的時候,聽見王強在和人打電話,要把自已賣到鄰市去,年僅十歲的溫溪雲徒步走了一天,從村裡走到派出所去報案。

因為身上被抽打的淤青還未消下去,而且王強一打聽就知道,十里八鄉最臭名昭著的人。

最後omega保護協會介入,王強被判十年。

“我只是覺得十年太短了。”溫溪雲冷眼看著,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奈何不了自已,最差就是被喇上一刀,但這一刀大機率會讓他再吃幾年牢飯。

他一副不怕樣子,激起了王強的怒火,亂揮著水果刀直直向溫溪雲衝來。王昊還有一絲理智,急忙攔住已經失去理智的王強。

“三叔冷靜,冷靜!”

“冷靜個屁,跟老子一起打死這個賠錢貨,之後他的錢都給你!”王強一把兩人推開,大聲吼道。

王昊一聽,瞬間轉換態度,掄起拳頭就衝了過來。

溫溪雲抬起胳膊擋了回去,順勢一腳踹在王昊的肚子上。

王強也不甘示弱,拿著刀子就往溫溪雲刺去,但也被打了回去。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一起衝了過來。

“老子都準備當一個溫柔乖巧的omega了,你們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溫溪雲抄起一旁的板凳,猛地砸向兩人。

衝在前面的王強最先被擊中倒在了地上,手裡的水果刀頓時掉在了王昊腳邊,王昊趁機撿起地上的刀,劃傷了溫溪雲的胳膊。

“艹!”大意了,一記左勾拳,狠狠打在王昊的眼眶,再掄起右拳,打在他的臉上。

王強腿腳不好,王昊被打倒在地,兩人躺在地上哀嚎,溫溪雲不緊不慢的拿過前臺上的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等待警察的時間裡,溫溪雲蹲在地上,看著兩人不斷哀嚎求饒的嘴臉,伸手拍了拍王昊的臉,掌心裡從胳膊傷口上留下的血液呈一個手印,印在他的臉上。

“人還是別太自信的好,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之後倚靠著前臺緩緩坐下,望向今天中午謝鶴川帶來的山茶花,笑的苦澀,“人還得做自已。”不然裝出來的人設隨時都有可能崩塌。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他這身體一身病,貧血加暈血,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在聽到警報聲時,安心的暈了過去,迷迷糊糊只感覺自已被抬上擔架。

再次醒來就是在空氣裡瀰漫著消毒水的醫院病房裡,胳膊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討厭醫院,準備出去透透風,走到樓下的小花園裡,沐浴陽光,一切還是美好的。

沒帶手機,沒有手錶,就這樣不知道在長椅上坐了多久,直到遠處傳來謝鶴川的聲音,“溫溪雲!”

放空的大腦才開始轉動,等反應過來,謝鶴川已經氣喘吁吁的來到自已跟前,“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出來了,傷還沒好不能亂跑知道嗎?今天還有風,吹傷了怎麼辦?再遇到壞人怎麼辦?”

“對不起。”溫溪雲直直的看著眼前人,對不起讓他擔心,對不起騙了他。

謝鶴川也不再多說,將手裡的外套準備披到溫溪雲身上,“知道錯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只聽溫溪雲說了一句,“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