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其事的強調,我並不是一個不合群的人,相比大家一起瘋狂,一起玩耍,一起做遊戲,在那個年紀的我,也許現在一樣,更願意坐在或站在一旁觀看,個人自私的認為,那樣會更愜意。董老師似乎,也受到了我的影響,不管是上課還是休息,只要有空閒,她總會出現在我身邊,一句話不說,靜悄悄的,就看著我,盯著我,任意我做什麼,都不打擾。那時的我,真覺得奇怪,總覺得老師是不是“生病了”,幹嘛老盯著,難道我真的就那麼的與眾不同嗎?這倒沒有問過老師緣由,這樣的情況,維持一段時間後,有些變化便發生了。發現,當我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她好像有預知能力一樣,往往就能提前到下一步。這便使我,更加覺得,她是一個鄰家的大姐姐,而不是一個以老師身份出現在我年幼時光裡的大人。有時,有種錯覺,她與我們年紀一樣大,一樣對身邊一切充滿好奇,一樣以一種渴望的眼神期盼趕集的父母能買回來好吃的糖,一樣以一種難以明白的希望同桌能與你一起說話,一起玩耍,從早到晚,都不願各自回家。

小孩的心思,的確是難以捉摸的,因為它本身沒有什麼規律可以作為參考,上一秒也許嘴角上揚,下一秒也許是哭的領悟。但她在我的臉上卻很少讀到,微笑,這不是故意為之,加之那時還小,怎麼會有那作作的表戲呢?實踐證明,我也不會是一個好演員,所以現在依然沒有進“娛樂圈”,(想了想這個地方可以把自已儘量寫得高尚一些,以至於不得不寫上追夢人,這三個字,希望大家不要見笑)只是一個平凡而執著的追夢人罷了。從根子裡來探討的話,我的確是一個少言笑的人。不過靠近董老師,真的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溫暖,像是冬天穿上了一件棉衣,那樣的不冷是一個小孩對一個大人或親近的人的一種心裡認可。以至於,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她成了我無話不傾訴的“小朋友”,小小心裡的十萬個為什麼,好像都在她那裡尋到了真理。

美好也許總會得到時間的記妒。當我們都習慣了一種良好的生活形式時,總會發生一些事情或出現一些人,來改變這樣的順其自然,這樣的靜好。一年後,村小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我們不得不暫時輟學,被家裡送到鎮上去學習。知道這訊息後,雖然不能領悟其真實存在的意義,但一旦聽說,是,董老師再也不會教我們,那汪汪的淚水流得,若不挖一條溝渠,小船兒便可啟航。

記得,最後的一堂課上,她是笑的,是哭的,深深的酒窩把淚Hold。依稀有點印象,那天我好像坐在靠窗前,太陽緩緩地從東方升起來,陽光逐漸,慢慢地,從房子的一角,散開了,從南向北,一步一步,整個村小,被陽光盡收眼底。它透過窗前的那楊柳樹,照進了教室,室內的世界變得十分敞亮起來。那一刻,也許是逆光,也許不是(至少在那時,是不懂的),董老師真的“很美”,美得讓我們忘卻了離別就在眼前,美得讓我有時悲傷時鬱悶時多愁時思鄉時總能回到那一課,一切的粗糙都成了經歷裡的閱歷,變成了生活不可或缺的收穫與成長。

那一課,她說了許多,有些記住了,有些忘記了,因為我們長大了,記憶也長大了,還變得有些老了,有些退化了。感謝她開啟了,我內心的世界,雖然現在的我,依然為生活與人生而迷茫,至少在我的心底,一直都有一道光,為我指引一個去向,那就是微笑與深深的酒窩。

後來,我遇見過董老師幾次,還是愛笑,不過聽說,她再也沒有上過一堂課,因為她再也沒有當過其她人的老師。再後來,聽說她結婚了,男的是她大學的同學,在縣裡一所中學當老師。再後來,她們有了一個女兒,現在過得很好。

感謝時光,讓她與他的家人過得那麼安好。謝謝你,我的董老師,讓我度過了一段不負幼年時光的童年,雖然再也回不去,向前也不失為一個美好尋夢的過程。

終將得到的美好,也是我們終將逝去的美好。最後,我再一次,鄭重其事的對自已許諾,願記憶年老的速度放慢一些,那經得起歲月變遷的美好,在記憶深處都是活得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