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卡卡西面色大駭。

“好了,好了,別嚇唬卡卡西老師了。”鳴人出聲,這才讓卡卡西注意到鳴人的存在。

“你們?”卡卡西眼睛在一大一小兩個之間來回晃動。

“這位是九喇嘛,這位是卡卡西老師。”鳴人不是不明白卡卡西對九尾的怨恨,所以小心翼翼地相互介紹。

“那是九尾的名字?連這都講給鳴人了嗎?”卡卡西看著眼前曾禍亂一方的龐然大物,只覺得最近的事情都過於離奇。

“你把名字告訴了鳴人,那麼是否代表著……”卡卡西試探著九喇嘛。

“你知道的確實不少。”九尾不再出言譏諷,畢竟當初即使沒有知覺,但確實是他一指刺死了四代目夫婦,以至於回想起鳴人強顏歡笑地送別父母他還有點不自在,尾獸被來來回回控制用作兵器的這些年所承擔的罪孽對於尾獸而言依舊沉重。

“鳴人居然連這種危險的東西都能正常交流嗎。”卡卡西死魚眼睜得圓圓的。

“也就是說,鳴人的進步,都是你在背後幫助?”卡卡西拉下寫輪眼的眼罩,希望能夠緩和氣氛。

“半對,不過老夫也懶得解釋。”九尾閉上眼睛,宣告對話結束。

“鳴人,這?”卡卡西望著鳴人,希望得到一個答案,然而鳴人也只是說:“這些事說來話長,等我做好準備了再慢慢告訴您可以嗎?”

鳴人的眼睛亮晶晶,看的卡卡西忽然一陣心疼,這孩子這些年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啊。

“請你為我保密好嗎,老師?”鳴人再度出聲懇求。

“鳴人……好吧”卡卡西的分身消散,只留下遠處教導佐助小櫻的卡卡西本體一頭凌亂。

“鳴人,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明明說他們是你最好的夥伴,可靠的摯友。他們完全可以幫助你。”卡卡西離開後,九喇嘛問鳴人。

“正因為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不想告訴他們。”鳴人神色寥落,“畢竟,那些人那麼危險,我不想讓他們再次離我而去。”

“你想團結忍界乃至全人類抵抗大筒木,又不想讓這些人捲入戰局,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嗎,鳴人,這一點都不像你的作風。從前的你向來說到做到,說一不二。不過,這妄圖一個人幹完所有活還是挺像你的,但是你經歷過從前的戰火還沒有意識到你這大包大攬的錯誤嗎?八嘎呀嘍!一邊說著羈絆團結,一邊妄圖一個人扛起世界,你不是白痴誰是白痴?”

“九喇嘛,對不起嘛,我最近,狀態真的很差。”鳴人低垂著眼眉向九喇嘛坦白,“每當和摯友們度過快樂的一天,晚上就會夢到當初的悲慘景象,越發恐懼,越發焦慮,越發急切,甚至對自已當前該幹什麼都沒有一個正確的規劃,急到深處只覺得人生前路都渺茫了不少。”

“吼——”九喇嘛張開大嘴吹飛鳴人,“老夫告訴過你,現在這個時間點一式並沒有恢復,大筒木的其他人並沒有發現時空裂縫,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虛空的妄想,而且踏踏實實地走完每一步,漩渦鳴人——不要逼老夫向你動粗。”

不同於幾天前的寬慰,九尾用一種暴力的手段想要讓鳴人認清現實——急也沒用的現實,焦慮只會讓他死的更早的現實,不如踏踏實實地走完每一步。

“九喇嘛別兇嘛,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得哇呦。”鳴人苦笑,因為他知道這是眼前這個彆扭精狐狸對他的急切的關心。

………

“可惡,可惡,可惡啊!!!”月色下,佐助大口大口噴吐著火焰,豪火球,鳳仙火,龍火之術,包括剛才學會的裂炎彈。火球在水面一個接一個炸開,回想起與再不斬對戰時的種種。

只是殺氣的爆發就驚得他想要舉刀自殺,凝聚全力釋放的龍火之術被那個鬼人只動了動手指就擋了下來,體術更是接不住那勢大力沉的一腳,就連……就連作為忍者尊嚴的護額都是鳴人以血換血搶下來的。

“可惡啊——”佐助的臉龐有些扭曲。

“如果就只有這種水平的話,該怎麼向那個男人復仇……呼——呼——呼——”佐助有些怒吼地聲嘶力竭。

“哦咦,佐助,”鳴人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樹梢上。

“一個人練有什麼意思,趁這會兒卡卡西老師在給小櫻教基礎醫療術,我們來打一場怎麼樣?”

“求之不得!”佐助恢復冷淡面容,向鳴人伸出兩根手指。

“好!”鳴人揹著月光向佐助也伸出兩根手指。

對立之印結成,兩人揹著手踩在水面上向對方衝去。

“火遁·裂炎彈”佐助率先發難,八道火球四面八方追逐鳴人而去。

“多重影分身之術”鳴人一頭扎進水裡躲避八連火,然後施展影分身從佐助腳下猛然飛出,將佐助團團壓住

“火遁·龍火之術”龍炎將影分身化為一團團濃霧。

隨後兩人貼身搏鬥,鳴人大開大合,佐助花招盡出,佐助一時間竟然憑藉精巧的動作抵擋住了鳴人凌厲的攻擊。

“喝——”佐助一腳踢飛鳴人,忽然轉身向後射出六隻手裡劍,剛被踢飛的鳴人化作一根木墩,而六隻手裡劍也被鳴人用苦無盡數格擋。

“不錯嘛,吊車尾”佐助嘴上依舊那副是不饒人的口氣。

“再來!!”鳴人一笑。

這一個苦無耍得威猛,那一個飛鏢發得精神。

月光下,寒刃光閃閃,湖面上,金鐵聲陣陣。

兩隻矯健猿猴影,一對輕盈飛鳥身。潛入水中做游魚,飛上陸地並虎熊。

你拳掌寸寸狠,他膝肘作刀兵,這兒有拳腿高妙,那兒有器械專精。

一時間只鬥得是風吹林葉亂,雷動天地驚。

常言二虎死鬥,必會相傷,那金光身影賣了一個破綻,順勢倒地投降。

“誰要你讓”佐助一屁股坐在湖畔,扭頭自顧自的彆扭。

“佐助,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的查克拉屬性非常的相稱呢。”鳴人雙手墊著頭躺在佐助身邊。

“哼,風克雷,自然好。”佐助只當是鳴人羞辱自已來報他一口一個吊車尾的仇。

“……”沉默良久,鳴人忽然站起身,往湖邊走了兩步,月光打在臉上,看不清表情。

“因為,風能助火啊,笨蛋佐助……”隨後扭過頭來,伸出右手兩根手指。

月光清澈,照亮鳴人的身影,金燦燦的頭髮熠熠生輝,湖藍色的眸子平靜如水。月光之下,陰影之中,藏不住的是鳴人的溫柔。

佐助仰頭望去,直看的有些呆了。

良久,佐助忽然意識到什麼,急忙把目光挪開,才瞥到那橫在那裡的手指。

佐助垂了垂眼皮,伸出右手。

和解之印——結。

“回啦,睡覺,啊,啊——”鳴人打著哈欠。

“我們算是好朋友嗎。”鳴人忽然停下來背對著佐助,幽幽問道。

“嗯。”佐助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佐助看了眼鳴人忽然變得輕快的身影,扭頭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他還不打算回去睡覺,再練一會兒。

只是,可能連他自已都沒注意到,嘴唇上不知何時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

太陽照常升起。

只不過耀眼的陽光,照不透波之國的濃霧。

又一個造橋工人離開了,達茲納沉默著。

作為達茲納護衛的小櫻一路上看著路上的景象,只覺得剛到時看到的美景就像笑話一樣,景色確實宜人,可是物資極度貧乏,小櫻這個光鮮亮麗地外鄉人一路上遇到的扒手就不止一個,可憐的小孩子伸手向小櫻要糖,她掏出來,就有一大堆一樣可憐的孩子圍上來。

“波之國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小櫻心中悲痛。

“原本這裡民風淳樸,船運商貿,捕魚耕作,生活還算說得過去,直到卡多來了,壟斷船運貿易,劫掠百姓財富,水田沒有秧苗,連大米價格都翻了幾番,這些錢全都到卡多腰包裡去了。”

“這裡的大人越來越膽怯,所以,那座橋是必不可少的,那是勇氣的象徵,為了讓這個國家向來逆來順受的人們再次奪回絕不退讓的勇氣,只要有那座橋,走了那座橋,這個國家就一定會回到當初的樣子,當初的人們也會回來的!”

………

與此同時,鳴人從查克拉凝聚狀態中退出,只是找不到佐助的蹤跡。

原來佐助昨夜一夜未歸,在林中進行了一整夜的修習,此時正躺在樹下休息。

一個穿著粉色和服的漂亮人影出現在他面前,等看清楚他頭上的護額,蹲在身旁。

一隻手探向佐助的脖子,可心念一動,換成輕輕的撫摸,佐助感到有人靠近連忙睜開眼睛,只看見一個和小櫻一般漂亮的和服女子蹲在身邊說道“小弟弟,這裡睡覺會生病的哦。”

佐助並沒有在眼前女子身上發現查克拉的跡象,然後便放下戒心,“不用你管。阿湫——”

“哼哼~”佐助嘴犟惹得和服女子嫣然一笑,“給,這是我特製的感冒藥,給你,小弟弟。”

佐助依舊是一臉戒備疏離,起身準備走開。

“這是我採的藥,不信你看。”女子向佐助遞出花籃,裡面確實是一些可以治療跌打損傷,傷寒風熱一類的藥草。

“大清早出來採藥?”

“有霧,才能躲著那些人來採一些藥。”

“卡多那幫人?”

“嗯呢,倒是你,小弟弟,大清早地在這裡做什麼。”

“修行”佐助小同學還是比較有涵養,不會很沒有禮貌的拒絕別人的話。

“你是忍者嗎?這麼厲害的人還要修行嗎?”女子笑著說道。

“為了更強。”這女子一副嬌弱人畜無害的樣子,佐助對寫輪眼的觀察極其自信,甚至連手心都看了,確實是一個普通女子的手。心中不由得鬆懈了些。

“可是你已經很強了?”

“為了向某個人證明自已。”

“哦?是你重要的人嗎?”

“不,是我要殺掉的人。”

……

兩人相顧無言,佐助正欲離開又聽見女子聲音:“你沒有重要的人,或者,夥伴嗎?”

佐助默不作聲,沉默良久後“沒有。”可是腦子裡不斷浮現出某個黃毛小子和某個粉毛丫頭的身影。

“只有有了想要保護的人的時候才會真正的變強哦。”

佐助神色一變,扭頭盯著女子,只聽見她繼續說,“就像鎮子裡的人,有了想要保護的大橋,自然也就變得勇敢起來了呢”美目彎彎,再一次打消了佐助的戒備。

“我相信你會變強的,再見了”女子放下給佐助的藥,起身遠去,“還有,我是男的呦。”

佐助翻了翻白眼,要不是這雙寫輪眼觀察力敏銳,差點信了你的邪,你要是男的鳴人還是女的呢,佐助不由得心中吐槽。

…………

佐助回到達茲納家時已經開飯了,吃完藥的佐助格外的有食慾,看著鳴人一碗一碗續飯,他也跟著大吃特吃,看的達茲納一驚。

“yue——”佐助和鳴人眼神互殺之間,兩人都已經開始忍不住了。

“吃飽了就別吃了嘛,吐出來可不好。”卡卡西一臉無奈。

“吃得多,才能變更強。”佐助盯著鳴人,大有鳴人吃幾碗他就吃幾碗的架勢。 整得小櫻無時無刻不幫助佐助順氣。

“哦,對了,為什麼牆上會掛一幅殘缺的畫像啊,好像是被人故意撕掉了一樣。”小櫻幫再也吃不下的佐助鳴人收拾碗筷的同時繼續發揮她好奇寶寶的特質詢問達茲納。

“伊那利這孩子的父親,是波之國曾經英雄的存在……”

“啪——”伊那利摔下碗筷跑出去。

“爸爸,不是說好了不在孩子面前提他爸的事嗎?”

……

“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被撕掉的是這孩子的繼父,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關係超級好,以前的伊那利是個特別愛笑的孩子,但是……”達茲納陷入沉默,“自從那次以後,他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次?”

“他的父親,凱沙,那個波之國的英雄,為了保護波之國去反抗卡多,結果被抓住打斷雙腿釘在十字架上,被那兩個無恥的浪人武士殺死,從那以後,伊那利和這個國家的勇氣就被奪走了,伊那利變得不愛笑,連村子裡其他人都變了一副模樣。”

聽到這話,鳴人緊跟著追了出去,佐助也急忙跟著鳴人衝出去。

“伊那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