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隨風飄落,輕飄飄地落入少年掌中。大雪將他纖細的身影藏於世間……

他似落寞的謫仙,讓人心生憐憫,但他周圍的氣勢,讓旁人不敢靠近。

“終於結束了。”

說罷,他轉過身去,眸中暗淡,手中接過遞來的油紙傘,漸行漸遠,直至眼前再無身影。唯有地上的足跡證明他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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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太死了,不留活路啊!”老頭嘆了口氣,“明明可以一步將軍,偏偏選擇了最折磨人的……唉,是我輸了。”

“錢老先生言重了,小輩只是選擇了最保守的一種方法。”對桌的那人面上神色自若,彷彿只是將自已真實想法表達出來。

聞言,錢和搖搖了頭,將佈滿皺紋的手把放於木臺上的茶壺拿了過來,茶水倒在杯中,倒映出被時間遺留的滄桑。

熱茶未入口,一位身形稍矮不過十幾歲的小孩闖了進來,“錢老先生,樓先生,外面倒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抬進來吧。”錢和緩緩開口。

木屋內,樓月看著面前的小孩,便坐於一旁,開始為他治療……

“錢老先生,你說剛剛那個人怎麼傷那麼嚴重?”稚嫩的聲音傳蕩耳邊,眼睛盯著面前還在喝茶的錢和。

茶水入口,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待到杯中空空如也,錢和才回答:“未緣,自有定數。”

說罷,他便敲了一旁想要伸手拿糖的小青,“功夫不到家,就這還想吃?”

被敲疼的小青只好作罷,小嘴嘟囔著,但還是沒敢再伸手。

屋門被開啟,小青看清來人後,立馬跑了過去,:“樓先生,那人怎麼樣了?”

樓月看向錢和,後者點了點頭,他才道來:“內力只剩一層,能活到現在全靠吊著一口氣。”話盡,面色有些猶豫。

“小青,你去買些茶回來,茶不夠了。”錢和看著桌上的空茶杯,開口道。

看錢老先生的空茶杯,小青無奈:“錢老先生,你這喝得也太快了吧?”

“沒辦法,這些還不夠我喝,只好拜託小青你去跑跑腿了。”錢老先生笑著看小青。

“這茶那麼苦,也不知道錢老先生你怎麼喝得下的。”小青嘴上嫌棄,但也只好乖乖去買了。

見小青離開,樓月從衣袖裡拿出一塊玉佩,“這是剛剛為那人療傷時發現的,只是不知為何我竟有些眼熟。那人身上渾身是傷,內力也沒有多少。”

錢和聽後,語氣平緩:“那孩子看著小,也不知惹了誰,弄成這般模樣。不過樓先生對這玉佩眼熟,可能是在哪見過,但也可能只是樓先生的錯覺。”

靠在牆上,樓月望著錢和,感覺此番話有些額外的含義,“這江湖之中,過眼雲煙,處處是驚險,這孩子傷成這樣,也可能真是我看錯了。”

錢和笑了笑,將僅剩的一些茶倒在杯中,再入口時,已沒了剛剛的熱氣騰騰,只剩冰涼,苦意未減……

“樓先生,有時候身處境外,也未必能倖免於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