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鈴聲驚起,那鈴聲實在是太響了,我感覺我的腦子陣陣的痛,眼前模糊一片,不過好在是暫時不困了。

下午第一節課是美術,哪怕我挺喜歡的,我也依然心不在焉,我幾乎每一節課都在幻想,我基本上都沒怎麼聽過課。

我開始幻想了,我幻想著幻想著幻想著……

我幻想著我眼前迷迷糊糊,兩眼發黑,但突然看見有兩人從我眼前跑過,似乎在互相追逐著。

前面的人似乎是那天給我劍的人,後面人沒有追上他,於是停在了我的前面,他們似乎不是來追殺我的,巨大的求生欲告訴我,他或許可以救我。

於是我耗盡剩餘的力氣抓住了他的腳踝,他一定能救我的,只有他能救我。一定要救我啊,我不能死!

他發現了我,但我支撐不住了,我意識模糊,我暈倒了。

下課了,這節課可真沒意思,又不教畫畫,就做些自我介紹什麼的就自習了。真是太沒意思了,我多喜歡畫畫啊。

下節資訊課要去專用教室,真是太累了,哪怕是走這麼兩步我也好累啊,為什麼它在三樓啊,為什麼為什麼,累死了累死了。

我的病似乎好嚴重,我開始精神錯亂了,我好睏啊,好睏好睏,可我明明睡的很足啊,不管是晚上的,還是午覺,雖然我有時候熬夜,但我昨晚上覺得沒有熬啊。為什麼呢為什麼?

我強忍著睏意,直到自主操作的環節了才好些,我好累啊,坐著也難受站著也難受,我感覺我快呼吸不了了,我好痛苦啊。

……

最後一節社團活動了,結束就可以放學回家了,我好開心啊,我終於可以見到老朋友了,我在現在的學校裡都交不到朋友。

我不想說話,我感覺說話好難受,感覺喘不上來氣一樣,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我感覺我的思維像是紊亂了,憋不出一句有用的話來。

這大概是天道的意願吧,多說是無益的,少說話才能幹大事。

我這麼安慰自已,但我發現我實在是太膽小了,我找不到路,連問人路也不敢,我太膽小了,我實在是太膽小了。

為什麼我所認識到的問題,我都改變不了呢?這副身體好像不是我的一樣,為什麼改變不了呢?我那麼努力的去社交,為什麼就是融不進去呢?

我討厭體育課,我好累啊,每次都要跑操,每次都要跑兩圈,但我每次跑半圈就開始累了,我的體力容量實在是太低了,我的耗能實在是太大了,我很快就體力不支了。

一圈半時,我開始兩眼發黑,頭暈眼花,我的喉嚨開始刺痛,心臟開始刺痛,肚子開始刺痛,我的腿好酸啊,我感覺全身都好難受。

好不容易熬到了自由活動,眼看著別人分散開又組合成一個兩個的小團體,我孤身一人站著,不,是蹲著。

我站不了,我一站久了就會感覺到呼吸困難,會開始想吐,再久些,會真的吐出來。

回到了家,我就立馬躺到了床上,實在是太難受了。

我有很開明的父母,無論我怎麼做,我的媽媽都會支援我,我的爸爸雖然不像媽媽一樣,但他不會太管我這些。

想到這些,我開始懷疑自已了,我小時候的印象明明告訴我:我爸什麼都管我,不僅管,還瞎管,他會打罵我,我很恨他。

現在的他似乎是變好了,我也記不起從前的事情了。

但我記得的,只有令我全身痛苦的童年創傷,我有點不太明白它們是怎麼來的,但是現在我很清楚。

我在思考著,我思考著要不要替從前的自已原諒他,我思考著思考著思考著……

我開始寫作業了,閱讀理解的題目令我煩躁,我的思維實在是太抽象了。

短短的一句話,我可以將它抽象成大小形狀不一的方塊,甚至可以將它抽象成一種味道,唯獨沒有辦法用文字正常的解析出來,像思想感情這種一閃而過的東西,我是一點也抓不住,寫不出。

我有點煩躁,又不敢亂寫,只好上網搜了搜,改了改。我認為不寫與亂寫才是對這些題目的不尊重,至少我願意為它們費盡心思得改。

結束了一天的事務,我躺在床上,終於沉沉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