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鮮血橫飛,那個屬於外幫的黑

衣人雙腿被斜向砍斷了!

勝負已分,大石旁屬於外幫的那組人重

重地嘆了一口氣,看也不看他們那斷了腿的同

伴轉身離開了。另一組人則大是興奮,大呼,

“最好的金子來!最好的金子來!”

大石上的兩人神情各異。勝了的年輕人

沒有什麼表情,就是眼裡的殺氣褪了一點,換

上了勝利的傲氣。而那中年人則是一臉不可置

信地看著與自已身體分了家的雙腿,這場景看

得人心裡發毛!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對著轉身

12離開的外幫人大喊,“帶我走,我不想死在

這裡,我是外幫最好的金子來啊!最好的金子

來……請帶我走……”喊聲很是絕望,像一隻受了重傷的狼。

那三個外幫的人顯然沒有回頭帶他走的

意思。一個斷了雙腿的人,對他們來說已經沒

任何利用價值了吧。我也不禁為那個斷腿人悲哀。

又是一陣胡茄聲,那老者宣佈:“金沙

江以後三年的淘金權歸哥老會所有。”又是一

陣歡呼聲,比剛才的更甚!接著那些人陸陸續

續的離開了,只剩下斷腿人哀傷的抱著那鮮血

淋淋的雙腿。

我忍不住走向他,基於醫生的本能,我

不能見死不救啊!他見到我很驚訝,我不理會他的問話,只是將身上的外套撕成帶,幫他的雙腿壓迫止血。不多久,傷口就被包好了,我不確定他能否因此而活過來,不過我很佩服他的忍耐力,這般劇痛之下,竟然還沒有暈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總算恢復點力氣了,“小姑娘,你帶我走吧,我有很多很多的金子,有300多斤。相信我,我是最好的金子來。如

果你帶我走,我會把金子分一半給你。”

我對他說的金子沒什麼興趣,不是因為

我品德特別高尚,而是在自已也搞不清的環

境下,錢真的很次要,找到出路回家才是最重

要!

“我不要你的金子,不過你要告訴我,

怎麼樣才能回到成都。”我的話使他愣了一下,

一臉疑惑的望著我。“你過來扶我,我帶路。

快過來扶我,小姑娘。”他雙眼閃爍不定的哀

求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男的像是誘

拐我似的,沒錯,那是一種誘拐的感覺!但我還是慢慢的再次走向他,因為我真的很想回家,特別是在看到了那麼血腥的場面後。誰知

道就在我快接近他之際,他手裡的刀突然向我揮來……

我從來都不知道人心可以險惡成這樣子,

我救了他,他竟然還想殺我!就在這千鈞一髮

之際,“當”的一聲,一把刀從我身後伸過來,

幫我擋住了那足可致命的攻擊!是誰? 是誰救了我?還有誰藏在這裡

嗎?我還處在發呆的情況下,被人拎了起來,

拖離那黑心的斷腿人。

“你是誰? 外幫的人? 怎麼會在這兒?”

救我的是剛才決鬥中的那個勝利者,那個最好

的金子來!雖然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什麼叫

金子來,但我只好這樣稱呼他。

他的表情很冷厲,像是在審問囚犯。我

還心有餘悸,只是一個勁的搖頭,瞪著無辜的

大眼睛茫然的望著他。“你是怎樣進來的?為

什麼要救他?”他一臉好奇的說著,“憑你一

個女子是不可能進得來的!”

我指著江邊的蘆葦,“我是從那裡來的,

我也不知道自已為何會在那兒。我見他很可

憐,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所以就去救他,

我不知道他會殺我!”我不知這男人會否相信

我的話,因為只要是個稍為正常的人都不會相

信有人是來自蘆葦的!

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想到什麼似的,

沒有再問話,拖著我離開江邊,任憑那斷腿人在我們身後大嚎。這時候的我已不再同情他

了,我最擔心的是自已的處境啊!

“可以送我回成都嗎?”我小聲的問著。“你來自成都?”他終於回頭打量著我,從頭到腳很認真的打量,“你不像是來這兒當土娼的女子。”“土娼?”我失聲的大叫道,“我不是土娼啊,你要帶我去哪?你想對我怎麼樣?”

這時候我才真正明白自已的處境有多麼的危險。我可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失身當妓女啊!

我知道什麼是土娼,以前聽老爸說過。

在民初戰亂的時候,工地裡的廉價妓女,她們

沒有選擇是否接客的權利,任人糟蹋,與二戰

時的慰安婦很相似。

他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拖著我向前方有

人煙的地方走去。我被拖到了一個很大的廣場,那兒早已聚了很多人,有男有女,個個都

在歡呼。男的都很粗獷,像建築民工。女的都

穿得很俗,大紅大綠的,臉上還化了很濃的妝,13

花枝招展的樣子。

這金子來把我扔到那堆女人之中,然後

就朝最前端走去,那兒早已有十三個人站著臺

上。他走到之處都有人向他歡呼“最好的金子來”,場面比最紅的歌星開演唱會還轟動!

身邊一個女子道:“君姐,這次你一定會飛上枝頭變鳳凰,不用再當土娼了。”另一個女子很媚的笑了一聲,“承你貴言。\"

我回頭看那個“君姐”,譁,果然是個大美女,明眸流轉,唇紅齒白,身材凹凸有致,樣子出色之極,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目之間帶著的致命的性感!美中不足之處就是打扮得很俗氣,而且眼睛很不純。眼是靈魂之窗,心邪則眼不純,這是老爸教我的。“請問,這兒是哪兒?還有,什麼是金子來?”我把心中疑問說了出來。那兩個女人像是看白痴似的看著我。“你是剛從成都來的?”那君姐哼著氣問我。我點頭算是回答。我對她的態度很不滿,但是初來乍到還寄人籬

下,不便發作。

“還算有幾分姿色,應該能賺到些金子回鄉。樣子還挺純的,你還是處女吧?”她答

非說問的說。“啊?”我被她那麼直接的問句

嚇著了。

“誰都知道來這金沙江的人都是為了黃澄澄的金子,這兒有三大幫,分別是鷹煞幫,別是鷹煞邦

外幫,與我們哥老會。三幫都想得到這兒的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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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權,於是規定每三年決鬥一次,勝出的那方

得到未來三年這兒的淘金權。”說到這兒,她

的神情倏地興奮起來。

“而這次勝出的就是我們哥老會,因為

我們有最好的金子來-一張拾來。金子來就是

每幫派出去負責決鬥的殺手。每幫派二十人,

每次決鬥的六十人之中只能有一個人勝出生

還。而這一次勝出的是拾來哥。\"

我知道她口中的“張拾來”就是救我的那個金子來。慢著,每場決鬥只能有一個人生還?“他們會同伴相殘嗎?”我不禁問道,因為剛才我所看到的那六十個黑衣人根本分不清敵我,見人就殺。

“哈哈,”她很不屑地說,“哪兒還會有同伴?!只要被選為金子來的人,他們之間都不準有任何來往,只能各自苦練,力求在決鬥中勝出!”“很殘忍……”我不禁低嘆道。怪不得那張拾來眼裡殺氣那麼重,表情那麼冷!

“我叫寧芷君,我們算是同鄉吧,我也

是從成都來的。我在這兒打滾好幾年了,算是

有點人面。以後有什麼事就找我吧。對了,你

怎麼稱呼啊?”這時候我發現這個叫君姐的還

有點江湖兒女的豪氣,不像剛開始那樣的討厭了。

\"君姐何止有人面啊,君姐是我們這兒

最漂亮的女人,龍頭與拾來哥都是他的常客

呢!這一次拾來哥挑戰利品鐵定是挑你啦!”

另一女人馬上不失時機的討好道,“戰利品?”

我疑惑的問道。

“這是習俗,勝利歸來的金子來可以從

幫中挑出任何一個他喜歡的女人做他的戰利

憑,那女人以後就只屬於他一個人所有。誰都

知道勝出的金子來將得到很多金子,當他的女

人當然也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了。君姐,你以後

要多照顧我們呢!到底都是姐妹多年嘛。\"“放

心,我不會那麼沒義氣的,以後有好吃的我一

定會分給你們!”君姐豪氣干雲的許諾著。

“請問,我以後會成為……”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吞吞吐吐的說著,對著一群土娼說“土娼”好像很不敬。“土娼嘛。”君姐很不以為然的道,“當然,不然你來金沙江干嘛?”這時候她定著眼認真的從頭到腳仔細打量我,像看一件貨物是否值錢似的,“瓜子臉,大眼睛,瘦是瘦了點,但樣子還挺討男人喜歡的,很多男人就喜歡你這種清純的調調!”

“我不是來當土娼的,請問怎麼可以出去,我要回成都啊!”我被看到發毛了,不想

再待在這個可怕的地方!“出不去的,這兒說

有路口都有人把守,防止有人偷進外逃。偷走

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君姐的話徹底地寒了我

的心。

“電話呢?”我突然想起救星,只要打

電話找到老爸老媽,他們定能救我出去。“不

是吧,電話?你以為這兒是大帥府啊?!怎麼

會有哪東西?”大帥?這不是中國戰亂時候的

軍閥的稱呼嗎?我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兒非常的

不對勁了,他們的衣著,習俗都不像現代人。

“請問現在是什麼年代啊?”我抱著一

絲希望問道。老天,千萬不要讓我像那些老套

的小說那樣穿梭時空回到古代。看小說是一回事,要是自已回去就不好玩了,特別是在這種

見不到我白馬王子還可能要當土娼的地方!

“民國二十一年。”

我的希望被徹底打破了。天啊!我竟然

真的回到了古代!雖然不算很遠古,但這個時

代的人命很不值錢,這是誰都知道的。我很可

能隨時會在這兒送命!一想到這點,手也發抖了,我還要再見到爸媽呢,不想這麼早死!

在我與君姐談話的時候,臺上的人已經

說了很多話,都是些慶祝之類的。這時臺上一

個三十歲上下很有氣概的男子站了出來,舉起手中的杯向場上所有人敬酒。“這就是我們的龍頭。”君姐知道我是初來的什麼也不懂,向我解釋道。

我想龍頭應該就是這兒的老大吧,這個

稱謂現今的黑社會還沿用著。這個老大挺年輕

的,長得也不錯。可能以我們現代人的審美觀,身材挺拔的男子只要樣子不是太可怕都可以叫做好看。不過龍頭的身上真的有一股渾然天成

的霸氣,很是迷人!15

“這次拾來為我們爭得了淘金權,大家再敬他一杯。”龍頭豪氣萬千。“拾來,”他轉頭微笑著向那個金子來道:“是時候挑選你的戰利品了。”張拾來沒有發聲,只是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向我們這邊的女人堆走來。

這時候,我心裡真是很不爭氣地希望他會挑上我。雖然明知這可能性不大。論漂亮與性感,我怎麼也及不上那個君姐,更何況君姐與他早有“姦情”,他們是老相好啊!

但是,如果他不挑上我的話,我只有兩條路可走了。要麼自盡,要麼在這兒當土娼。我知道我會選前者!我想就算他是個SM愛好者也好,什麼也好,當一個人的女人,總比當這兒成千上萬民工的女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