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司馬雨天夢一般的昏昏沉沉中度過了,天還沒亮,雨天就起床了。這是他保持了很多年的習慣。既然事情已經是按這樣的橋段發展的,那就愛咋咋地,順其自然,邊走邊看吧。

為了肩挑重擔,最起碼得有強健的體魄,那麼就沿襲自已保持多年的晨練好習慣,讓清晨的一切美好在他的勤奮中甦醒,修煉自已的體魄,提升自已的修為,讓自已真正成為那麼多人寄予厚望的弄潮兒,去勇敢地面對即將面臨的一切未知。

當李雲天悄然而至時,看到了正在練功的司馬雨天。他那張並沒有因為經歷了歷史的滄桑歲月而留下蒼涼的俊美面龐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這小子,真是沒讓為師看走了眼,後生可畏啊!

他縱身一躍,飄飛到了雨天面前。司馬雨天感覺到有一股輕輕的風飄向自已,正準備回身應對,才發現是自已的師父李雲天,忙收住了身形,跪地拜見師父 。於是,師徒兩人,趁著晨光正好,切磋著武藝,李雲天又為這個極其聰穎的徒弟傳授著新的本事,不覺間,一個時辰又過去了。

兩人收了身形,回到了仙人居中,雨天為師父準備好了洗漱之用,一邊對著師父燦爛地微笑:“師父,給您衝一杯咖啡嚐嚐。”

“什麼飛?卡什麼?不懂你剛才說了什麼?”李雲天滿臉的疑惑。

“哈哈哈!師父,是咖——啡。是來自國外的一種飲料。”說話間司馬雨天已經為師父沖泡好了一杯手磨咖啡。山洞中頓時瀰漫著咖啡的芳香。

“師父,您先嚐一嘗,看看能不能喝的習慣。我去準備一點兒早點。”

雨天拿出冰箱裡不多的食材,利利索索地煎好了饅頭片,流心雞蛋,醬豆腐,還有奶奶拿手的醬醃黃瓜條。整整齊齊地擺到了師父面前。看著滿桌噴香的從沒有品嚐過的美食,李雲天笑意滿滿。眼前的大男孩陽光俊朗,本不應該捲入魑魅魍魎的黑暗世界中,可是,唉,命也。我李雲天就是賠上這多年的行屍走肉之軀,也要助他以全力,還他個將後的幸福。

“師父,您老人家嚐嚐我曾經生活的那個現代世界裡的家常便飯,這黃瓜鹹菜是我奶奶自已醃製的,很好吃的。”

李雲天非常紳士地細細品嚐著,從沒有過的味蕾盛宴,讓他的舌尖變得異常興奮,確實是人間美味。

看著儒雅的師父被美食陶醉的樣子,雨天感受到了一種急迫感,“想辦法得造出電來呢,否則所有家用電器就都成文物了,美食也就從此絕跡了。”

餐畢,師徒兩人就準備啟程去往寧遠王府。“師父,咱們得空了就來仙人居,我給您做人間美味啊,呵呵呵。”司馬雨天調侃一下來緩解緩解緊張的心情。

“好,我看行,這個師父準了。哈哈哈,走。”

兩人施展輕功飛躍過群山,來到了百丈之外的山腳下。兩匹高大的汗血寶馬早已等的不耐煩了。它們看到李雲天到來,頓時激動不已,前蹄踢踏,頭顱向天空昂起,一聲馬嘶劃過天際,大地似乎都顫了三顫。

雨天曾經在南疆執行任務時騎過汗血寶馬,對於軍馬,他有著戰友般的深情。而眼前再見寶馬良駒,心中頓時生出了陣陣衝動。李雲天飛身躍上了一匹黑色中泛著棗紅的汗血寶馬,而另外一匹銀白色的汗血寶馬正用一雙脈脈含情的大眼睛望著司馬雨天,好像是很久未謀面的小情人今日終於得見郎君那般羞澀。“不是說這種馬性格暴烈嗎?怎麼感覺如此般溫情?讓本大男孩覺得不好意思啊。”

“雨天,愣什麼神兒?上馬。”

“哦,好嘞,師父。”司馬雨天答應著,嘴邊溢位了幾絲自嘲的微笑。跟馬還那個啥啊!飛身一躍,輕盈地落到了馬背之上。於是乎,兩匹寶馬如箭一般射了出去,馬背上的那兩朵如雲的白色長衫一閃後就消失不見了。

寧遠王府邸坐落在南楚邊陲重鎮——飛狐關的城中。龍吟族人一直生活於此。當然,除了龍吟族,還有很多其他的族人也在此地生存。龍吟族尊長一直以來都是平易近人,老百姓生活倒是安穩。尤其是這任龍吟族尊長,鎮國大將軍司馬昭雄,更是對百姓如同家人,治軍嚴格,威風凜凜,讓外族不敢入侵,鎮中百姓安居樂業,秩序井然。

十六年的今天,雨天被李雲天抱走,司馬一家就陷入了深深的悲傷之中。這一十六年來,兒子杳無音信,是死是活沒處打聽。武林至尊以及第一大護法李雲天再也沒有出現過,司馬王府的上空總好像籠罩著一層濃霧,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今天一早,陽光燦爛,籠罩了十六年的霧氣似乎突然間煙消雲散,人們的心頭似乎無來由的莫名神清氣爽。昨晚荷靈王妃就預感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她和丈夫司馬昭雄說了心頭的疑慮,而竟然這麼神奇,司馬昭雄也是不知為何惴惴不安。二人聊著聊著,竟然異口同聲地說出了深埋於心底的不願意提及的傷疤。明日就是李雲天允諾的兒子雨天回家之日了。恍惚間,荷靈王妃已然悽然淚下,她靠緊的丈夫的胸膛處的衣襟,已經被她肆意的淚水打溼。

第二日,本來每日就有早起習武習慣的夫妻二人起的更早了,王妃竟然還破天荒的讓丫鬟小喜梅給她畫了一個淡妝。他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吃食,盼著天空再次降下祥雲,那上面一定是他們的兒子司馬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