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當又立

“鏡中人”事件後,為了不干擾小兩口的感情培養,鈴鐺直接宣告:

非特殊情況,不參與巡捕房任何調查案件,勿亂戴高帽!

奈何沒防住白幼寧。

她,鈴鐺,真的很生氣!

可是卻不能無緣無故發脾氣。

小洋房裡,冷風嗖嗖又嗖嗖;

小洋房外,冷風嗖嗖又嗖嗖。

明明已是快要入春,這天怎麼越來越涼了些?

喬楚生和路垚兩人壓根不敢惹現在的鈴鐺,那低氣壓已經凝結為實質,誰出聲誰找死。

{你,先走,樓上}

路垚坐著嘴型,每個字吞吐清晰,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不敢,你,上去,我,跟著}

得,路垚撇嘴,溝通了個寂寞。

“電車女工”一案,就那麼丁點那功夫的時間,白幼寧就插進了小兩口中間——

她是不是實在是沒事幹了?沒事幹就去死行不行!

鈴鐺心裡那個慪氣啊!

這幾天,她硬是直接掉了十斤,原本還有點娃娃肉的臉頰更加清瘦。

不能無故害人是底線,不能無故徇私枉法,不能濫用能力。

這是她給自已定的規矩。

“啊啊啊啊啊!煩死了!白幼寧能不能去死啊!!!”

沒有現場發狂已經是自制力優秀了。

鈴鐺心中的那團怒火實在難以發洩,雙手不停抓扯著頭髮。

瑪德!

姓白的要啥本事都沒有,就一個爹給她兜底,長得醜不拉幾,往小兩口身邊湊,真尼瑪不要臉!

(劇情需要,私人情緒嚴重,不喜請跳過)

路垚被嚇了一個哆嗦,腦海中還在思慮白幼寧是誰,聽著有點耳熟。

喬楚生則是挑眉,臉上沒見笑意,甚至能看出幾分嚴肅。

“等等,白幼寧不就是那死纏爛打瞎報道那女的嗎?”

不出聲還好,一出聲,鈴鐺瞬間就像找到組織一樣。

迅速扭頭,眼神堅定到足以睥睨一切,直直地盯著路垚。

眼裡不見絲毫笑意。

“沒錯!就是那個醜人多作怪的女的!一張嘴天天扒拉個不停,還喜歡瞎幾把隨便報道!”

“那書讀蛆肚子裡去了,簡直是噁心死人!”

雖然覺得語言稍顯不文明瞭些,但路垚聽著還是頗有感觸,極為認可地點頭。

他也是很不喜歡那個女的,怎麼有女人可以無禮到那種程度,偏偏喬楚生寵著,不讓衝她發脾氣。

見路垚將視線對準自已,喬楚生突然有了股不好的預感。

“奈何那人得喬探長的寵愛,反正我是被警告過,不能罵那個姓白的。”

路垚心裡其實一直很不爽,不就是個青龍幫嗎?

在他一家子面前,連提鞋都不配!甚至是髒了路家人的眼睛!

但凡下個檔案決定攻打上海黑幫,呵呵,就算是傷筋動骨,也好過對方全殲的事實。

這輩子,他還沒被人下過臉色,更沒有這麼低三下氣忍耐一個人。

至少在本國領土上,沒有!

喬楚生只感覺自已危!

幼寧是他的妹妹,那自然是得保護的,從小讓步已經讓習慣了。

那丫頭,本就是從小寵著長大的。

加上白啟禮這層關係,江湖上,他總不能得到個不忠不義的名聲。

那他到底還混不混了?

“鈴鐺,你和幼寧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聽這語氣,路垚沒忍住朝著鈴鐺的方向露出個“早知如此”的模樣。

這姓喬的,遲早得死在女人手上!

“誤會?沒有誤會,我就噁心她的樣子,還有行為,還有她的做事風格。”

鈴鐺氣到在地上狠狠跺了兩下腳:

“勞資就是看不慣她這個人,怎麼不死了算了!死了就清淨了!”

她從來不吝嗇於隱藏自已的情緒。

反正沒人乾的掉她。

無論是物理意義上還是某種意義上。

......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鈴鐺沒有給喬楚生打電話的機會,只是警告著看了他一眼:

{你,最好別動,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割脖子的動作都能感受到神經的疼痛。

就好像是真被割了一樣。

喬楚生果斷選擇閉嘴。

白家大宅,正在開心逗鳥的白啟禮慢悠悠地接通了電話。

他如今的狀態非常好,十分健康!

“喂?哪位?”

鈴鐺大師竟然會主動給他打電話?這是做夢都沒想到的!

一秒變臉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鈴鐺大師,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聲音有著討好的意味。

當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鈴鐺突然又罵不出口了,那樣實在是太沒有素質了些。

更何況,白幼寧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已摻和進喬楚生和路垚中間,她會生氣。

“不好意思,打錯了,再見。”

果斷結束通話電話,徒留白啟禮一頭霧水。

稍微冷靜下來後,鈴鐺突然意識到,自已的情緒好像有些問題。

暴躁症?

不應該啊!

她看向喬楚生,對方眼眸裡明顯有著擔憂意味,一看就不是針對她的。

“你放心吧,我不會隨便害人,白幼寧與我無冤無仇。”

頂多是搶了你的老婆而已。

路垚倒是一臉意料之中的模樣,他先前一頓時間有過懷疑,現在是很確定:

鈴鐺也許有點焦慮症。

但他不知道對方究竟在焦慮些什麼?

雖然,剛剛的話的確出於本心。

就目前情況來看,雖然他只與白幼寧接觸過一次,可對方的性子確實與他難以和平相容。

“只怪白幼寧有個好爹,高舉自由獨立旗幟,無禮莽撞,結果背靠的依舊是她爹。”

“可我倒是知道,白幼寧嫌棄她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邊享受著身份帶來的尊敬和紅利,一邊嫌棄她爹的身份。”

“喬楚生,你不覺得她這像是又當又立嗎?”

鈴鐺心緒慢慢平靜下來,語氣緩和了些,沒有之前那樣粗俗了。

兩個大男人心裡集體鬆了口氣。

突然被點,喬楚生一時也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回答。

“什麼意思?”

鈴鐺摳了摳指甲:

“當了婊\/\/\/子又立牌坊的意思,你難道不覺得嗎?”

其實,她總結的還算到位。

白幼寧有正義感又如何?世上不缺有正義感的人。

但凡給有正義感的普通人安排個第一的爹,試試看?

鈴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白幼寧,無論別人是否喜歡,她反正不喜歡。

反正這個世上從不缺討厭自已的人,也不缺喜歡自已的人。

怎麼可能有人能做到被全天下的人喜歡?

她的態度就擺在這兒,喬楚生也別想著給白幼寧洗白。

對於鈴鐺的觀點,喬楚生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個點去反駁。

也許是,白幼寧命好?

像是讀懂了他眼中的情緒,鈴鐺只想冷哼,忍住了:

“你想說她命好?那不好意思,我的命可能更好些。”

“可我不是大嘴巴,可我也很正義,可我也沒有嫌棄家裡帶給我的資源和優勢。”

“可我也沒有一見面就對人無禮,後面也沒收到真心實意的道歉。”

“喬楚生,你回去轉告白啟禮,後續我不會再保他們,不要對我抱有任何期待。”

“該死的人本來早就該死了。”

之前就算是她上趕著給自已找麻煩。

“喬楚生,你最好別讓我厭惡你,我現在有點討厭你了。”

也許,她磕這倆入了魔,也算是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