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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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屋子裡躺了一天，感覺虛弱的身體有所恢復。第二天，曾意如去給父母，以及好久不見的同學朋友買禮物。
也不知能不能送得出去……
先備著吧。
晚上照例是上網課，課堂上講了幾個案例，曾意如拿筆認真地記著。
她還保留著很多年前的習慣，要用紙筆做筆記。
用不慣現代裝置。
課後對著筆記覆盤了一會兒，但是隻能記住例子，這裡面的原理理解不了。
而且，脈絡也不夠清晰，還沒有形成系統的認識。
自已畫了一個思維導圖，畫到一半就畫不下去了。
全是空白部分。
曾意如舉起草稿紙看了一會兒，時間不早了，她把紙放下，把早就收拾好的雙肩包拿到門邊椅子上，去洗澡。
她住的是次臥，何曉玲住主臥，自已有衛生間。所以兩人不用排隊用衛生間了，這點還是比較方便。
而且曠磊這個房子的次臥還挺大，據說是偷了面積進來，她也不懂。
有十二平米，可以放下一張一米五的床，一個大衣櫃，書桌和椅子。
地上還有好大一塊空間。
這樣她甚至可以對著電腦健身。
不過曾意如還沒有開始這樣做，她太懶了。
健身只是未來計劃，暫時絕對不會開始的。
樓層也比較高，十六樓。
這就很大彌補了北臥室的採光不足。
但衣服曬在外面還是要幾天才幹，畢竟，H城天氣潮溼。
洗完澡，曾意如又拿出那張畢業照看，然後點進文熙和米麗的朋友圈。
文熙進了體制內，朋友圈一片空白，背景是風景照，山水怡人。
米麗三天可見，最近的一條是帶小孩去公園的閤家歡。
挺好的。
但是……
曾意如突然發現自已還沒給米麗的小孩買點什麼。
以她和米麗這麼多年的關係，肯定得給孩子帶點禮物。
不然多不好啊。
白天倒是把這茬忘了。
明天看有沒有機會吧。
高鐵站裡面也有一些購物店。
＊
曾意如睡得不太好。
心裡壓著事，總覺得惴惴不安。
而且她老覺得自已忘記了什麼。
模模糊糊的。
可又怎麼都想不起。
鬧鐘把她叫醒了。
何曉玲竟然也起來洗漱了。
她披頭散髮，眼睛都睜不開，在屋子裡飄來飄去，手上倒是一刻不停地忙活。
“我今天加班。”
嘴裡塞進一塊麵包，咕噥著。
“我以為你下午走呢。”
“上午。”
兩人都忙，言簡意賅。
何曉玲迅速換好了衣服，這時曾意如也差不多要出門了。
“你怎麼吃東西？”
“等會路上買點。”
一個全副武裝，都市麗人，另一個揹著舊舊的雙肩包，返鄉女青年。
兩人聊著天，往地鐵站走去。
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
竟然還有一名路人向她們搭訕。
“美女，能不能加個微信？”
目光是定在何曉玲身上的。
何曉玲笑著搖搖頭，“抱歉。”
她們真趕時間。
週末加班雖然考勤會松，但是部門總監會盯著。
另一個，趕高鐵，那更是沒有商量餘地。
不過何曉玲還是很高興的。
在地鐵站拿出鏡子來照，“怎麼樣，今天我造型還可以吧？”
又拉下臉，“不過，不夠潮。”
確實不夠潮，不然不會被路人搭訕，而是具有衝擊力的美。
對方不會來才對。
曾意如兩指併到她背後，“你這件衣服腰再收一點，你這麼瘦，把這個X型做誇張，頭髮再扎高一點。”
一個戰士形象，符合何曉玲前衛的理念。
“可以可以。”何曉玲對著地鐵防護門的影子看。
“我去公司找個夾子夾起來。”
兩人互相點評了一番，何曉玲表示曾意如今天想凹休閒風沒凹成，其一，缺一頂鴨舌帽。
其二，鞋子不合適。
“這已經是我最貴的運動鞋了。”
“帆布鞋會不會更好。”
“我要回老家。”
曾意如踢了踢腳上那雙主要是為了舒適而買的運動鞋，能走遠路就行了。
有的時候妥協一下。
功能性為主。
兩人同一段地鐵，一前一後。
曾意如先下，和何曉玲告別，又轉了一趟車。
順利搭上了高鐵。
不得不說，現在交通工具是越來越方便了。
幾年前她從H城到J城那次，所有車次都在3小時以上。
現在回去，大部分車次都是兩個半小時，最多的兩小時50分鐘。
胸腔裡瀰漫著難言的情愫。
曾意如坐在高鐵靠窗的位置，側身看著外面的風景。
車廂沒有坐滿，很多空位。
沒有什麼人說話，偶爾賣零食的乘務員推著車經過。
安靜，令人沉下來。
列車經過的地方，主要就是鄉下，田間。
偶爾能看到外面的房子，是那種鄉下老房子，舊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住人。
還有一些工業化鄉鎮，一看就修得很好。這些地方的人應該都很有錢。
她家裡以前就住在那些鄉下地方，很小的時候。
後來爸爸工作調動，全家搬進了城裡。
結果生活反而不好了。
爸爸媽媽有很多火氣，一開始是爭執。
後來兩人不知達成了什麼統一默契，都開始找她撒火。
曾意如就越來越壓抑。
米麗好多年前就問過她，“你是不是有抑鬱症？”
不過，曾意如自已去醫院看過，檢查結果是不符合症狀。
然後開了點失眠的藥，就這樣沒有再關注了。
她也覺得，自已失眠的症狀比心情更重要。
她其實不是一個那麼關注自已心情的人。
只是除非外界的事情越過了影響她的心情，要來影響她真實的生活了，她才會有反應。
所以，有可能，睡眠不好是因為外界的壓力影響到了生活嗎？
反正，她在J城吃的安眠藥，從來都沒有起到效果。
然後整個人狀態越來越差。
整夜的失眠，魂不守舍。
沒法好好生活。
她也不知道自已逃離J城，是逃離家庭還是逃離自已的那種狀態。
但是離開J城，到H城之後，失眠的情況確實有所改善。
至少是能生活了。
曾意如也有想，以後不在H城生活，再到別的地方去過著試試。
但是，年紀大了，可能沒那麼好換地方。
她骨子裡還不是一個喜歡流浪的人。
所以，這個想法暫時被安置在肚子裡。
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