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毒的丈夫

不知不覺就走回到了醫院，張翼嘆了口氣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其他辦法，心裡想還是先回去照顧媽媽吧。

回到病房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隔壁的一家還剩下春瑩留下來照顧晨暄，他們母女倆已經進入夢鄉了。季玲卻還沒有睡覺，護士和醫生跟她說明了情況之後她一直呆愣的坐在床上，過了很久才回過神，後知後覺才發現兒子不在病房裡，她猜測兒子一定是去找自已的丈夫了，想著想著兒子就進來了。

“媽媽，你怎麼還沒睡覺呢，你快睡覺吧醫生說要多休息。”張翼貼心的幫媽媽掩住被子，季玲見到兒子“噌”的坐起來“寶貝，你是不是去找你爸爸了？你爸爸怎麼說？他有沒有打你？你怎麼不留在家裡睡覺還跑來幹嘛，這裡睡覺不舒服的。”季玲看見兒子十分擔心 ，一連串丟擲了許多問題，因為她瞭解自已兒子對自已的愛，更瞭解自已丈夫對自已的冷漠。“媽媽，我是回去找爸爸了他沒有打我，我回來是因為我是男子漢我要照顧你。”張翼選擇性的回答了媽媽的問題，他不想讓媽媽知道爸爸所說的冰冷的話，不想讓爸爸的話影響了媽媽的心情。“媽媽你快睡吧，我也好睏。”張翼假裝打了個哈欠，季玲也重新躺回去。

母子倆擠在一張病床上背對著背，其實倆人誰都沒有睡著各懷心事。張翼在想媽媽的醫藥費應該很快就會用完，電視裡都是這麼演得，用完之後爸爸不管，他又能從哪裡拿來醫藥費呢？季玲也是在發愁，剛才醫生和護士告知她她得了白血病已經是很嚴重了，靠造血幹細胞移植治好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護士在醫生出去後也和她談了談，護士從張翼的態度和實際情況看出季玲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所以勸說她在有限的日子裡為自已多著想，讓自已快樂一些。

第二天早晨，雲峰滿臉笑意的又拿著許多早餐回到了病房，這次他大大方方的把吃的放到了張翼母子的桌子上，走到女兒面前，為大家介紹著他拿來的早飯：“今天的早飯是我雲大廚親手為大家準備的，清湯麵和煮雞蛋。”雲峰驕傲的邊說邊為女兒盛飯。“真的太謝謝你們一家人了早飯還為我們母子準備了。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季玲感動得問雲峰，“叫我雲大廚吧，哈哈哈開玩笑，我叫雲峰，昨天聽你和我太太說你比我們倆口子大，我們就叫你玲姐吧。”雲峰一直是一個很開朗的男性。“那雲先生，我把昨天和今天的飯錢給你吧，你看你是微信還是支付寶方便呢？”季玲客氣道。“玲姐，別跟我們客氣了，我們也只是捎帶腳的事，這兩次就不用給錢了，如果後面再需要我們幫助的話再給吧。”春瑩插話結束了這場推辭。

“張翼，你去幫媽媽打點熱水吧，昨晚的水不熱乎，打完水你就趕快回學校去，媽媽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現在比昨天好多了你放心吧。”季玲不想耽誤孩子的學習，自已硬著頭皮。“媽媽，你不要胡說八道，不過你真的感覺好多了嗎？如果是真的話，那我就去上學了。”張翼看著媽媽，季玲重重的點點頭，表示自已肯定可以。張翼就出去到熱水間打了水，放下後便走向雲峰夫婦，鞠了一躬，把雲峰一家三口都看愣了，還不等他們回過神，張翼說：“叔叔阿姨我為我昨天的態度跟你們道歉，麻煩你們日後我上學走後幫我照看一下我的媽媽，謝謝。”張翼剛說完，雲峰趕忙扶起張翼，並向他承諾一定會幫忙照看他媽媽的。此時，季玲看向兒子，倍感欣慰。

張翼剛走出病房，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就開口了：“爸爸媽媽為什麼這個哥哥就可以去上學，暄暄也要去上學，暄暄不想在這裡待著。”雲峰夫婦聽到女兒的想法心裡一緊，對女兒倍感心疼。“爸爸的寶貝女兒，你要先治好病，才能回到學校好好學習呀，爸爸告訴你一句老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意思就是你要有一個好的身體才能做其他的事情。”雲晨暄低著頭失落的只說了句好吧。

季玲看到雲峰兩口子犯難，就出口相救幫他們打破了尷尬“小美女，阿姨剛知道你叫暄暄，那你的大名叫什麼？我們現在住在一起，阿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願意和阿姨交個朋友嗎?”“我願意，漂亮阿姨，我叫雲晨暄。”季玲很開心，因為晨暄叫她漂亮阿姨，她覺得這個小女孩不僅長得可愛，嘴還很甜。季玲瞬間覺得在這裡治病的日子也不會太苦。

下午四點，張翼的爸爸在A城小學接住了張翼，他說讓張翼帶他去醫院看看張翼的媽媽，張翼本以為爸爸良心發現真的要去醫院照顧媽媽，幫媽媽出醫藥費的，邊乖乖帶著他爸爸去了醫院。一路上看到別的父子都是手拉著手，他還想到在醫院雲晨暄和雲峰叔叔也是，就回頭看了看自已的爸爸，只有他們父子是一前一後走著，互不理睬，他回過頭也只看見爸爸低頭邊走邊玩手機，他也不抱什麼希望，覺得爸爸能去醫院照顧媽媽已經是再好不過了，他不奢望父愛。

父子倆快到病房門口時，張翼突然尿急，把爸爸帶到病房門口他就飛奔去了廁所。

春瑩正扶著還有些虛弱的季玲在房間走動，回過頭來就看見了張翼的爸爸，“張立軍，你來幹什麼？”季玲瞬間警惕起來，春瑩慢慢扶著季玲到床上坐下。

本想叫著雲峰一起出去，給季玲夫妻倆一點私人空間，以為他們只是倆口子吵架這麼簡單，沒想到張立軍毫無顧忌的張開臭嘴開始說：“難道不是你讓你兒子回家去給我賣慘的嗎？我看你這不是還活著還能走呢嗎？跟我演什麼苦肉計，想騙我的錢沒門兒！”還沒等季玲說什麼張立軍就扭頭出去了。春瑩剛想問季玲他們夫妻倆是怎麼一回事，雲峰看出了春瑩在嘴邊的話，便制止了春瑩，意思是人家的家務事不要隨便打聽。

本以為張立軍出去之後就離開醫院了，結果他是去找季玲的負責醫生去了解了季玲情況。瞭解完之後他又回到病房，指著季玲說：“季玲，我告訴你你死之前必須通知我，把你的錢留給我，沒有你就找你爹媽和你哥哥要回屬於你的那一份給我，我們倆不能這麼散夥。我張立軍決不會管你！過兩天我會拿著我幫你寫好的遺囑再來的。”張立軍留下這冷冰冰的話，絕情的轉身離開，正好碰到了上完廁所回來的張翼。

張翼聽到爸爸又在對媽媽大喊大叫，說著絕情的話，他大步跑進去，哭著抱住媽媽說著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他為自已的魯莽道歉，他不該對自已的爸爸太相信，他不應該認為自已爸爸是改邪歸正的，自已的愚笨又害的媽媽傷心了。

“小翼為什麼跟媽媽道歉，又不是你的錯”季玲一把摟住兒子哽咽的說，“是媽媽對不起你，沒有給你選擇一個負責任的爸爸。”母子倆相擁而泣。

“媽媽你別哭了，你看，我把我攢的零花錢拿來了，剛才放學路過家的時候我回家偷偷拿的”張翼有扭頭和雲峰夫婦說：“叔叔阿姨和妹妹你們也沒吃飯呢吧，這是我的零花錢，我想請你們吃完飯。”此時的張翼很緊張，因為他性格內向不善與人講話，生怕被拒絕。雲峰夫婦在這短短的時間也是能看得出張翼是個要強又有點內向的孩子，所以為了不打擊孩子就異口同聲的說好啊。聽到肯定的回答，張翼飛快的跑了出去，好像生怕他們客氣的反悔了一樣。

這個時候春瑩還是沒有忍住，雲峰在聽到張立軍再次折返回來說的話之後也覺得不再阻攔春瑩問一問季玲了。

季玲也似乎看出了雲峰夫妻二人寫在臉上的疑問，就率先開口說道：“剛才那個人是我的丈夫，他叫張立軍。我們倆結婚很倉促，我的孃家條件不錯，但是我因為他和家裡斷絕了來往，他以為我只是鬧鬧脾氣，事後還會回到家裡還是那個有錢的千金，他沒想到我是動真格的，沒有在和家裡來往，我的父母和哥哥也沒有再聯絡過我，他以為他和我結婚可以讓他少奮鬥幾十年，結果讓他大失所望。他對我的態度就開始了一天不如一天。”季玲說完這些，臉上風平浪靜毫無波瀾，畢竟面對張立軍的這種冷漠已經十一年了，她已經無感了。

可是春瑩的直爽脾氣很是不理解：“你為什麼不離婚呢？”“張翼還小，我不想讓孩子缺失父愛。”為了兒子，季玲毫不猶豫的回答。“所以你覺得張翼面對這樣的父親他得到父愛了嗎？你知道在你沒有醒之前我問張翼的時候，孩子是怎麼說的嗎?他說他沒有爸爸。”春瑩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也正是這句話讓季玲心裡隔得一下，突然被春瑩點醒。

季玲心裡回顧過往的日子，小翼沒有在張立軍那得到過父愛，張立軍只是在小翼考試考的不錯拿回來獎狀的時候跟別人炫耀說是自已教得好，這也不是小翼想要的父愛吧。張立軍在家暴自已的時候，兒子看不下去出手保護自已時，張立軍逼急了連小翼也會打。張立軍不過是掛著父親頭銜的空殼。當季玲被春瑩的話點醒再加上昨天護士勸她多為自已想，要快樂時，季玲的心中就萌生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