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正高,有些曬了,熟睡的嶺秋翻了個身,報紙也從臉上滑下,睡意全無,醒來發現已經正午。

精神充沛的他起身發現長年和許珂在主房裡書房處看書,陳乎倒是不知道去哪了,怕是在午睡吧。

琢磨了下待會兒幹嘛, 是先吃飯還是直接蹬蹬腳踏車吹風,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感到食物那些能量無關大雅了,可祖宗之法不可棄,自古以來人們都是要吃飯的,他要是不吃飯還算不算人?他想不明白。

走進書房,問長年,要是我再也不吃飯那我還屬於人類的範疇嗎。

長年用它自已的知識理解來回答,是不是人不取決於吃不吃飯,吃飯只是給自已是人的暗示中的一個,當你認為自已是人,或自已由衷得想成為人,那你就屬於人類的範疇。

好嚴謹的回答,嶺秋感嘆,心裡為長年比起個大拇指,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走出書房了。

許珂在一邊旁聽,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嶺秋走後,她不確信地張口,“你們在說什麼?”

“咔咔,人與自然。”長年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嚴謹。

許珂看看長年正看的書《神鷹哥精選語錄》,再看看自已在看的書《貓和老鼠》,“我這本不教這個,長年先生,可以推薦我本書看嘛。”

長年看了看許珂的書,點頭,《貓和老鼠》確實不是她這個年紀該看的,想著,飛上書架,精挑細選了本《年度說唱合集》給許珂看。

“說唱是什麼意思?邊說邊唱嘛?”許珂看不明白,想從長年眼睛中尋找答案,可只看到一雙充滿智慧的眸子。

“咔咔,不知道,你看完和我分享一下吧。”它正對眼下的《神鷹哥精選語錄》愛不釋手,一邊看一邊想著語言居然有如此高的藝術,待會兒一定要和陳乎分享分享,嶺秋怕是欣賞不來。

“哦。”許珂悟了,這本一定是長年先生都看不懂的書,其中一定有大智慧,眼睛放光,她要成為最厲害的說唱女孩!

……

另一邊,嶺秋覺得自已一點飯也不吃就知道蹬腳踏車放風有點擬人了,便打算去街上整點氣泡水邊騎邊喝。

片刻後,嶺秋看著眼前的發明,發現新大陸似地由衷讚歎,“簡直完美……”居然把氣泡水瓶放在腳踏車前的筐子裡,用一根長長的吸管連線,居然可以達到邊騎邊喝的效果,甚至不用額外用手拿著。

等等,既然可以用吸管連線一瓶,那豈不是可以連一桶?馬上開始實驗,他用不知道從哪來的錢幣在小賣店買了一大桶氣泡水,正準備買時,發現這桶好像發不下,前面的筐子小了些,這可怎麼辦?

好在方法總比困難多,他很快就想到可以試試把桶固定在後座上,這樣就有了新問題,後座要是需要坐人怎麼辦?是否要捨棄一個載人位放氣泡水桶?有沒有更好的地方?

“老闆,你可以幫我看看這個桶能不能固定在腳踏車兩側?”嶺秋向小賣店老闆詢問主意,在他試著改裝的時候,老闆就一直在朝他這邊看,看了那麼久,也該交點影票錢了。

老闆嘴角一咧,有目的地轉身朝店內走去,開啟一扇門,裡面空間黑黑的,他在陰影中取了兩捆麻神,話也不說朝腳踏車走去,三下兩除二,一旁嶺秋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感嘆,“原來繩子還能這樣捆的?”

腦海中試著回憶怎麼捆的,沒想到完全回憶不起來,甚至再回憶下去有種大腦也想繩子打結起來的感覺,立馬停下思考,深吸一口冷氣,真是恐怖如斯,小小繩子居然能結如此大陣,便放下了自已捆繩子的念頭。

沒待嶺秋心理活動多久,老闆已將那桶氣泡水捆好,但只有一邊有,不太平衡,遂再取來一桶,付完錢,讓老闆捆上,老闆接過桶,這次更快,感覺像是一眨眼就捆好了。

嶺秋觀摩著眼前的成品,一輛普通的腳踏車兩邊捆上了氣泡水桶,竟達到了詭異的平衡,“太完美了……”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想再給老闆一部分手工費,老闆抬手示意不用,能在腳踏車捆個這玩意兒心裡也是覺得驚奇高興至極,心理體驗拉滿,就不用再收費了,又向嶺秋說,要是日後還有改裝需求直接來,免費給你改。

實在是恩重如山,嶺秋心裡甚至有些過意不去,不知道怎麼報答才好,老闆則表示,要真過意不去就多光顧他家生意就行。

算是遇到大好人了,嶺秋心想,坐上腳踏車,好,很穩定,這是一件何等的藝術品啊。

現在只需要用長吸管連線就行,而且現在的腳踏車甚至還可以讓後座的人品嚐飲料。

要不要收費呢?嶺秋心想,這麼一件藝術品讓人免費體驗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要換他遇上,他一定會上交兩罐珍貴的王子牛奶當車費。

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有人能欣賞這輛腳踏車他也很高興,而且,有人坐後座陪他一起吹風的感覺還不錯。

於是他就這樣蹬著改裝後的腳踏車回去了,風也吹夠了。

……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長年沉默著看著嶺秋紫氣飛揚地騎著腳踏車、車邊還掛兩水桶地衝進院子。

不得不提一句,嶺秋實在是太有禮貌了,考慮到這是他自已家院子,他甚至遠遠地把車停下,自已紫氣滿馬力飛過來,輕輕敞開大門,又滿馬力飛回去,瞪著腳踏車紫氣化作動力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飛快地衝進來。

正撞見許珂給長年表演說唱。

“長年先生,什麼什麼玩意兒?我的說唱很難聽嗎?”許珂有些委屈,低下頭擦著不存在的眼淚。

半晌沒見長年回應,抬頭看長年,又順著長年的目光看去,驚呼“好帥!”

嶺秋向許珂投向認可的眼光,“改天帶你吹吹風。”

“給它換名字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得叫它鬼火。”又看向長年認真地說。

“……”長年突然什麼都理解不了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