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睡前,嶺秋又進了次紫山,再登了會兒通天階,在這兒,時間就等於力量,只要他付出時間與汗水,登階所獲得的受賜就會一直在,他也就能不停地變強。

內外界時間流速還沒測出來,紫山裡邊沒什麼能標明時間的東西,外邊他也沒讓人替他留意。

同時就他自已的感覺來說,似乎幾次出入紫山時感覺到的內外界流速似乎不同,他想不明白,就沒再去想了。

這一晚,嶺秋入紫山,於三十三階明神門前起,止於五十一階,後一步步踏下通天階,重登,止於六十三階,如此反覆,三次過後,已登至七十八階 嶺秋沒再留念紫山,他沒熬夜的習慣,於是他回到了內界,準備睡覺。

睡前還在院子裡看了眼月色,正掛中空,“唔,從進去到出來差不多四小時,我在裡邊呆了多久來著?忘了,算了。”他回到房間,關門睡覺了。

第二日早晨,嶺秋他們上街吃了早飯,並且帶了一份回來,給睡懶覺的許珂帶的,可沒想到這時許珂還在睡,敲門挺久都沒回應,讓嶺秋直呼年輕人睡眠就是好,心生羨慕。

畢竟昨晚他可是半夜才睡的,睡眠的不足透過精神的哭喊清晰地傳達給了他。

“我來。”陳乎拿過早飯,在四處找了幾塊石頭,檢查好早飯包裝是否嚴密後,催動迅刃,用那些石頭圍住早飯,並儘量在裡邊留出縫隙以免石頭上的髒東西掉進去,同時也防止迅刃把裝早飯的盒子割破,達到一個安全運輸的目的。

只看見一坨碎石圍住早飯,在空中緩緩飛起越過圍欄,之後視線被擋住,但稍過一會兒能聽見石塊碰撞地面的聲音。

陳乎非常認真,眼神都堅毅了不少,在放好之後,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看向長年,“怎麼樣,厲害吧。”

“挺厲害的。”嶺秋拍手讚歎,饒有興致地看著陳乎。

“咔咔,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長年目光猶疑,很是不確定地問,“我會飛?也叼得起一斤不到的豆漿和包子?”

“哈哈哈。”陳乎抬手撥弄了下頭髮,“今天天氣不錯呀哈哈哈……”

“確實。”嶺秋認同。

“畢竟,藍天白雲誰不愛呢?”

紅色捲髮少年火融笑著回應一旁的牛大,“脾氣再大,面對好天氣也是該笑笑的吧?你說是吧?懷柔妹妹?”

“是呢,火哥,要是天天暴脾氣指不定哪天頭髮都被氣卷呢。”懷柔表面迎合,實則卻沒什麼好氣。

“好了,大師兄應該快回來了,大家準備好自已待會兒怎麼說,畢竟我們是外來的,放禮貌點,有什麼事之後私自找他說。”溫柔可靠的道家師姐陳定依安撫大家。

“喲,正主來了。”火融饒有興致地看向嶺秋一行人走來的方向。

在眾人直勾勾的目光下,嶺秋若無旁人般直直走向自家院子大門。

“喂,秋,這裡好多人喔。”陳乎一邊偷偷看著圍著的那些人,一邊把湊近嶺秋耳旁。

“我看到了。”

隨後不作言語,走到院子門前,平淡地對站門口的牛大道:“你好,讓讓。”

蹲著的牛大站起身,眼睛一眯,仰視著比他高半個頭的嶺秋,“若是不讓呢?”

“就有些不太禮貌了,這是我家。”

牛大眼色不變,思索如何接話才能將場面演變向能合理地切磋。

“大師兄,你好,我們是新來的。”陳定依眯著眼笑著向嶺秋打招呼。

見大家心中公認最穩重有權威的道家師姐發話了,其他人互望一眼,亦是點頭招呼。

“見過大師兄。”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嶺秋心中有些苦惱,他本是打算吃完早飯好好在家找個躺椅躺著擁抱早上溫暖的陽光的,現在這麼多人和他打招呼,要是他不打招呼,反而顯得他不禮貌了。

“嶺秋,山嶺,秋天,二命他刀,器。”他點點頭,隨後說道。

沒等陳定依說話,火融站出來大聲回應,“三命掌心火,靈,火融,請求一戰!”

嶺秋上下打量火融,紅色捲髮很是顯眼,臉上白白淨淨,衣著卻是違和的大紅色,他只能高情商地評價,“衣品不錯。”

“真的假的?”戰意滿滿的火融一愣,不經意說出心中的想法,低頭看向自已身子,尋思這大紅色衣服大家不都是說醜得不行嗎,怎麼就衣品不錯了?

還沒想多久,只聽見嶺秋那邊傳來一句輕飄飄的“但你打不過我”。

火融頓時臉色一黑,身軀稍弓,火焰從雙手迸發向雙臂蔓延,全身散發火紅色光芒,連帶著頭髮都像火焰般飄揚起來。

一旁的眾人沒出口阻攔,只是在一旁看著。

陳定依靜靜站著,相互切磋也是一種不錯的相互瞭解方式,眼前這位年齡比她略小的大師兄若真有實力還好,能夠服眾,不會出現因不服而產生的內部關係不和,若是實力不夠,她便取而代之,她有能好好引領大家的信心。

萬般場景均入他眼,萬般可能均在他心。

嶺秋有些厭倦了,右手抬起,掌心紫氣突生,“咻!”紫氣在一瞬間磅礴起來,圍繞在他身旁,其形似龍。

左手握住他刀,刀身上閃現出一抹流螢,剎那間為紫氣之龍點睛,神聖俊麗。

紫氣龍眼與嶺秋淡漠雙眼朝向火融,火融的附身掌心火在這般威壓之下消散。

“還來嗎?”

火融憋紫了臉,嶺秋與龍散發出的那股威壓竟是讓他完全沒辦法催動他的掌心火,若真是打起來,他只會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我認輸。”火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慢慢洩了力,從口中吐出話。

“……厲害。”陳定依打破場面的寂靜,包括她在內,都無法理解這是股什麼樣的力量,哪怕是在道山上最厲害的那位師兄身上也沒見過這種威勢。

……壓制他人命理使用?前所未見。

“啪嗒。”嶺秋帶著陳乎長年走進院子,又關好院門。

陳定依沒想到這位不可思議的大師兄就這麼走了,心裡有些後悔方才沒去攔住火融,見他這模樣,怕是已經生氣了。

“走吧。”在這門前待著也不算個辦法,她便吩咐大家先回去休息,等到下午後,她會自已一個人來拜訪他。

嶺秋家院子裡。

“我去,秋小哥,剛才那是什麼?那龍一出來我發現迅刃很難催動了。”陳乎驚訝地問,感嘆真是厲害。

“血霧後有一些小突破而已。”嶺秋覺得無所謂,他也沒發揮全力,在紫山裡突破學會的招式也不止這些。

陳乎張大個嘴巴呆滯,長年突然開口問道:“大師兄?你?什麼時候?”

“嗯,昨天上午。”

“哦,對欸,你怎麼當上大師兄了,大師兄又是什麼情況,那些人又是從哪來的?”

“砰砰。”許珂敲門走進來,“沒事吧,剛才見好多人在門口,現在他們都走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嶺秋無言,走進主房裡把最愛的躺椅搬出來,順手取了份報紙,當著眾人的面,將躺椅攤開,躺上,把報紙蓋在臉上。

頭一歪,當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