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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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訓結束，唐橈去教室上課。
上午的課有兩節，第一節在A座，第二節在F座，兩棟樓相隔很遠。
唐橈在教室外找了一輛共享腳踏車，拿出手機一掃“滴，該車暫不可用。”
唐橈又掃了旁邊的車，“滴，該車暫不可用。”
沒關係，唐橈想，掃下一輛。
“滴，該車……”
下一輛。
“滴，……”
“滴，……”
一連五輛都不可用。
唐橈正打算到另一個停車點試試，一個同學走過來將手機伸到第六輛車旁，“滴，歡迎使用。”
唐橈：……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懷著一腔的不舒服到了F座上課的教室。唐橈坐下沒多長時間，一旁的男生拍了拍她：“同學，麻煩讓一下，可以嗎？我出去一下。”
唐橈坐在教室裡靠窗的那一列，一列九排，一排四個座位。她坐在第四排靠走廊的位子上，裡面只坐了一個男生。也就是說如果男生要出去唐橈就必須站起來給他讓路。
於是唐橈站起來，
“謝謝。謝謝。”
等男生走出去後唐橈又再次坐下。過了一會兒男生回來了，唐橈站起來讓他進去。
片刻後，唐橈的肩膀又被人拍了拍，她扭頭一看，男生說：“同學，麻煩讓一下，我出去拿個東西。謝謝了。”
於是，唐橈站起來，男生出去。一會兒後，唐橈站起來，男生進來。
還沒坐多長時間，男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唐橈站起來……
沒過多久，肩膀被再次光顧。
唐橈不得不開始懷疑男生的目的了。她看著男生，用商量的語氣說：“同學，你能不能一次把事情辦完？你這樣反覆進出對你我都不方便。”
男生連忙道歉：“對不起，同學，對不起。我這次一定辦完。”
看他態度這樣還不錯，唐橈也不好多說什麼，再次給他讓了路……
不料唐橈的心情剛剛平復，男生小心翼翼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對不起，同學……”
“你！”唐橈強忍著罵人的衝動猛地扭頭看向他。男生對上唐橈的目光，一下子就結巴了：“同學，實……實在是對不起，我……我……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保證！”
唐橈咬了咬後槽牙，暗暗在心裡對自已說：“不氣，不氣。”正當她站起來準備讓開時，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學，你還好吧？”
“嗯？”唐橈回頭，對問話一時沒反應過來，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憤怒神色。
身後的同學繼續說：“同學，我看你站起坐下好幾次了，你是不是……”他頓了一下，偷掃了一眼唐橈的神色，像是在艱難地思索，“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什麼？
唐橈的大腦空白了一瞬，然後迅速地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她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笑著說：“沒事沒事，我只是坐久了腿麻，站起來活動一下。對不起啊，同學，打擾你學習了，我這就坐下。”
“哦哦。沒有打擾到我，你沒事就好。”背後的同學明顯沒有相信唐橈的說辭，卻也沒有再問。
經歷了這一場意想不到的交談，唐橈不打算再讓路了。心裡的糾結也早已煙消雲散，她直接在位子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翹起腿把路擋了個嚴實，然後才把目光投向旁邊的人。
唐橈沒有開口。
男生則靜靜地站著。他黝黑深邃的眼睛迎上唐橈的目光，一改剛才略帶些怯懦的模樣，右手隨意搭在旁邊座位的靠背上，眼神裡透出幾分笑意和玩味。
兩人都在打量著對方，卻都沒有先做動作。
大約過了一分鐘。上課鈴聲響起，唐橈收回目光。
之後男生又有什麼動作，唐橈沒有再注意。當她課間休息的時候男生已經不見了。
下課後，唐橈沒有去食堂，而是去了C棟。在一樓乘電梯到了七樓，唐橈徑直走向向708。
因為那些傳聞，708常年沒有什麼人來，只有檢查裝置的工人會每兩個月定期來一次，門上的鎖也早就生出了鏽跡。唐橈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鑰匙。“咔嗒”一聲過後，她推開門走進教室。
迎著光看去，室內的桌椅、地面都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地面上自門口向內分佈著一排鞋印，很清晰。
近兩天內一定有人來過。
唐橈走上講臺向講桌抽屜裡看去，拿出了最上面的一本冊子。冊子是翻開的，剛好是最新的一頁，有著最近日期的那一行寫著：
“，已檢，鄭潘辰”
今天是18號。
合上冊子，唐橈走到教室最後方的一排儲物櫃前，開啟了其中一個。
櫃子裡放著一本黃皮筆記本和一塊手心大的圓形表。表的外殼是棕色的，整體看上和懷錶沒什麼兩樣，只是沒有蓋子，表中的指標也只有一個。
唐橈拿出錶轉動了幾下按鈕，鬆手後指標開始快速旋轉，然後越來越慢，最終指標沒有停下而是在5和7之間反覆晃動。
沒有異常。
這有點兒出乎唐橈的意料。她又撥動了幾次指標，得出的結果卻相同。
大概是需要除錯了。唐橈想著，她拿上表，關好儲物櫃，上鎖，出了708。
接下來的幾天，唐橈身邊沒再發生什麼變化。手裡的表即使是校準過了也依舊顯示沒有異常，唐橈只好把表又放回了708。
可唐橈心裡還是感到很不安。難得的，她對未來產生了一種無端的慌張和迷茫。她有一種預感：
有什麼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