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先祖遺澤

三人沿著老人離去的方向走出幾步後，四周環境開始變化：四壁化為石牆，不見祖陵裡懸掛的祭祖器具。

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楊修咂嘴，“果然…”

楊濤和楊琛也被這詭異的情形驚到，“這就是仙家法術？”

之前消失不見的老者站在三人面前，看著他們臉上掩蓋不住的震驚，笑道：“如何？我們皇室真正的祖興之地！”

“前輩，不對，老祖，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楊濤眼中寫滿好奇。

老者轉身向前走去，“幾百年前，我們皇室的先祖在此處發現一個入口…”

“那個入口通向一處石室，起初，先祖惶恐不安，以為這是一種災禍，但很快，他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災禍，相反，這是世人夢寐以求的機遇！”老者混濁的眼裡迸發光亮。

跟隨著老者，幾人進到一處空曠石室。石室中不見其他擺飾，唯有中間留有一根石柱，石柱上擺放著一隻石匣。

“在這裡，先祖發現了成仙的契機！”

楊濤不明覺厲：“那我們現在能夠修行都是先祖留遺澤的功勞？”

老者點頭輕笑，“不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們皇室從此踏出凡塵，世代能夠證道成仙！”

老者視線掃過三人，“你們可知道，為什麼我們皇室後人成人之日要到這祖興之地？”

三人相視，皆是搖頭。

“先祖得道之後，不願斷絕後人路徑，把當初發現的機遇留在此地，交予後人。我皇室後人都可以到這裡參悟，藉此提升修為。”老者再度移動身形，來到石室中唯一的石柱邊上。

“族中每有後輩年滿十四，舉行成人之禮後，來到這裡參悟，修行突飛猛進。”老者臉上帶著誘惑的神情，“想不想見識見識？”

族中安排三人進入祖陵不就是為了這道機遇，哪有錯過的道理？

三人眼神炙熱，“請老祖賜教！”

老者呵呵一笑，掀開了石盒。

僅僅開啟一道縫隙，一股詭異氣息瀰漫而出。石室裡原本昏暗的光線開始扭曲抽動，寂靜的石室內嚥唾沫的聲音清晰可聞。

一股似曾相識的心悸感忽然在楊修心底出現：“不對，這股氣息我見過！”

隨著石盒徹底開啟，一塊古玉展露在所有人面前：無暇潔白的玉身中一團詭異黑墨遊動。

緊接著，三日前降臨的汙穢氣息再度降臨在石室。

扭曲的光線，陰影裡潛伏的不可言說，充滿褻瀆的一幕幕在密室裡上演，

老者原本就混濁的眼睛此刻一絲清明都不見，下面三人的眼神也在這個時候變得痴呆。

在眾人陷入失神的時候，石盒的古玉悄無聲息地分出一縷黑色液體，化為三道沒入臺下三人體內。

完成這一切後，石盒自動合上，掩蓋住古玉的真身。石室裡的氣息在不久後也重新恢復原樣。這一切只不過過去片刻。

恢復神志的楊修緊緊按住自已胸口，那種詭異的感覺縈繞不散。

楊修身旁的楊濤和楊琛也都是神色黯淡，“老祖，我的耳邊好像有人在低語！”

“莫慌，這是感悟先祖之寶後正常的現象。”老者依舊混濁的眼睛恢復了幾分清明，他不斷輕嗅空氣：“先祖遺澤果然不同凡響，僅僅殘留幾道氣息也對我大有益處。”老者臉上神情享受，這些年他負責看守祖地，為進來的小輩開啟先祖遺澤，就是圖求憑藉這樣的殘餘氣息才幫助他突破到金丹後期。

“好了，你們這趟祖陵之旅算是到頭了，該回去了。”一心想要閉關消化先祖遺澤殘留氣息的老者開始趕人。

可是下方三人俱都臉色怪異，楊濤和楊琛被耳邊莫名低語擾亂心智，而楊修則被自已的發現還有和二人不同的異樣驚嚇到。

老者搖頭，自言自語道：“怎麼忘了，這些小輩第一次參悟後差不多都走不動路了？那我送你們一程！”

老者抬起自已枯瘦如柴的手臂，點向三人，三道陰影盤旋纏繞上三人身軀，緊接一股力量託舉著三人返回來時的路。

皇室祖陵的大門重新開啟，楊修三人被從裡面扔出。原本在一旁守候的族人圍繞上來攙扶，見到楊修他們狼狽不堪的模樣，沒有流露出擔心的神色，反而全都幸災樂禍。

年紀稍長和楊濤關係親近的人打趣出聲：“楊濤，怎麼樣，族老丟人的功夫不錯吧？哈哈哈！”

放在平時，楊濤少不了反擊幾句，現在臉色蒼白，半天只憋出一句：“送我回去，我快不行了！”

楊修也被守候的人送回了他自已的太子東宮。

東宮裡，楊峻已經等候多時。見到被攙扶回來的楊修，臉上寫滿關切：“修兒，你怎麼樣了？”

楊修咧開嘴，自已老爹不仗義啊，明明知道祖陵裡的玩意，一點不給自已透露：“父皇寬心，兒臣暫時死不了。”

聽出楊修話裡的疏離，楊峻苦笑，“修兒，祖陵裡的事情我也不好講太多，你今後也是，以後除了進過祖陵的族人其他人也不要隨意洩露！”

楊修明白自已父親為人，一向視族規為天條，他只是訥訥點頭示意自已聽到。

“我來除了看看你，還有一件事…”楊峻沒把楊修敷衍態度放在心上，對於這個兒子，他始終是信任的，“你們三人，這次從祖陵回來修養好後，族內要為你們召開一次族會，幾位族老都會出面。到時候，就要告知你們一些有關宗族的真相！”

楊峻的眼神複雜，“修兒啊，你是族內的麒麟子，身負我們一族將來，不要怪為父只講族規，不近人情…我…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看著自已父親難得笨拙的樣子：詞不達意，連說話都結巴，無法和那位高坐龍椅的男人聯絡到一起。楊修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知道了，父皇。”

楊峻也是笑著轉身。

一股暖流流過楊修心頭，回想起自已經歷的事情，或許可以向自已父親求助。

“父皇…”

楊峻才行出兩步，又重新回頭“還有什麼事，修兒？”

對上楊峻眼神的一剎，楊修心裡那種曾經為他帶來奇怪遭遇的預感重新大作。

“父皇，你說族會什麼時候？”楊修吐出一半的話語咽回了肚中，臉上一副無害的表情。

“等到你們都休養好了，族裡會通知的。”楊峻沒有起任何的疑心。

楊峻離開後，楊修一個人獨自在太子東宮，明明才是三月陽春，可是楊修背後卻浸溼汗水：“為什麼，連自已最親近的人都不敢開口？”

那個引靈氣入體修煉的夢，先祖遺寶透露出似曾相識的氣息，自已與楊濤楊琛不同的遭遇，還有自已頻頻傳來警告的直覺，楊修感覺自已落入一張看不見的網中。

“族會能解開我的疑惑嗎？”楊修臉上寫滿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