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族會過去五個多月,半年之期將至。楊修和楊琛提著手中行李站在皇宮一處鮮有人知的小門。身後是姍姍來遲的楊濤,

“來齊了,那就出發吧!”一位渾身被黑袍籠罩的高大人影出聲道。

很快,一輛馬車滾滾疾馳在官道上,淹沒在前方的紅塵之中。

時光飛逝,半月以後,楊修三人坐在一處茶樓裡。三人俱都低頭喪氣。許久後,楊琛打破沉寂:“怎麼樣,你們有沒有找到生計嗎?”

楊修無奈搖頭,楊琛也隨著嘆氣道:“我們帶出來銀子快不夠繼續我們每日住店了。”

一想到這幾日都是縮衣節食,楊濤咬牙恨道:“實在不行我們去劫道!”

聞言楊修直接否決:“不行,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楊濤還是不死心:“我們不隨意打劫過路人,我們只是專門打劫那些為富不仁的,再不行就黑吃黑。”

楊修依舊搖頭,“我父…親好不容易換來一片天下太平,怎麼能毀在我的手裡。”

楊琛再次嘆氣:“最壞,我們去幫人搬卸貨物,到那時,我們連住店的錢也出不起了。”

這趟歷練原本是為了三人見識世間百態,磨練幾人心性,在民間謀生也是考驗的一部分,所以出發時只為他們準備了不多的銀錢。加上楊修三人原本就被養在皇宮內,每日錦衣玉食,自從來到這處景興縣,雖然沒有鋪張浪費,但是依舊大手大腳,僅僅半月時光,手裡銀錢很快就要見底。醃髒的活計幾人又不願意接受,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了。

“幾位,可是遇上什麼難事?”一位賊眉鼠眼,留著兩撇八字鬍的瘦小男子站在三人桌旁。

三人噤聲打量來人,心中暗暗提防。楊琛笑著回應:“沒什麼,不過三兩好友相聚聊些閒話!閣下又有何貴幹?”

瘦小男子並不在意楊琛語氣的敷衍,輕聲笑道:“我們幾人也住在這家茶樓,最近幾日,看三位早出晚歸,面有愁色,所以來打聽一下,看有什麼我們能幫的上忙的!”

楊修對於這種來歷不明的人,不願過多接觸:“不勞煩閣下了,一點小事,我們兄弟自已能夠處理好。”

瘦小男子知難而退,走時不忘留下一句:“如果幾位真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明日我們依舊在這裡。”

瘦小男子回到自已桌旁,原本留在原地的幾人上前詢問,“怎麼樣,他們答應了嗎?”

瘦小男子臉色陰沉,搖了搖頭。

另一名書生打扮的男人開口:“我們難道一定要靠這些外來人嗎?”

聞言,瘦小男子語氣不善:“不然靠你這半吊子的書生瞞得過姓蘇的?”

最後是一位壯碩漢子為這件事蓋棺定論,“不急,按老金的說法,這幾個小崽子現在缺錢用度,他們遲早會求上門的!”

另一邊,打聽訊息的楊琛回到房裡,楊修和楊濤合上開啟的房門。

“打聽清楚了,剛剛和我們說話的的確是這家茶樓的住客。他們一行總共七人,自稱是外來的行商。”

楊修不解:“一夥商人,平白無故的怎麼想來和我們打交道?”

楊濤坐到椅上,為自已倒上一杯水,“那我們跟不跟他們聊聊?”

從內心出發,楊修和楊琛不願意和這種陌生的人多打交道,更何況這些人存心不良,但是這些人又剛好能夠解決他們眼下的窘境。

楊修和楊琛對視一眼:“先見見再說。”

第二日,茶樓裡拼起一張大桌,原本的茶桌容不下他們兩夥十人,於是叫來夥計,索性兩張桌子拼成一張。酒桌上一片喧囂,酒水唾沫齊飛。

“哈哈,早就瞧出幾位小兄弟器宇軒昂,定是人中龍鳳!”叫作老金的瘦小男子舉杯一飲而盡,“我先乾了這杯!”

楊修和楊琛心中留意,酒杯只是稍微沾唇,一點而過,只有沒心沒肺的楊濤跟著一起幹盡酒杯,“金大哥豪爽啊!”

楊修和楊琛看得眼皮直跳,估計再沒多久,楊濤就要被灌得五迷八竅了,楊修趕緊提出正事。

“昨日金大哥說的事情…”

話頭剛起一半,就被壯碩漢子掐斷,“不急,這裡人多耳雜,填飽肚子再說!”

不出所料,最後楊修和楊琛兩人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楊濤來到了對方房間。原本稍顯寬敞的房間被十人擠的滿滿當當。

這次換成了壯碩漢子和楊修幾人交涉,“我們原本是外來的行腳商,誤打誤撞攀上了景興縣最大的財主蘇萬隆,原本講好了一筆大生意,可是我們之前急功近利,為了接近蘇萬隆,我們扯起了隔壁縣衙老舉人董不諱的虎皮。現在生意做大了,蘇萬隆為了穩妥,想要見見我們背後的人。”

楊修和楊琛聽得滿腹疑惑,所以?

壯漢看著兩人不解的神色,露出尷尬的神情:“所以想要請幾位出人扮演董不諱的孫子。”

“你們這麼多人,總有蘇萬隆沒見過的,叫他假扮不就是了?”楊琛察覺出一絲陰謀的味道,這事情絕對沒有這人嘴上說的那麼輕鬆。

“這就是難處了啊!蘇萬隆年輕時走南闖北沒少接觸豪族權貴,我們幾個的磕磣樣在他面前一準露餡。也就只有幾位老弟,身上帶著那股大家子弟的氣息。”

“為什麼是我們?”楊修再度提問道。

“這附近有點名氣的富家公子,蘇萬隆沒見過的也聽說過,再遠點的請也來不及了。幸虧遇到三位!”壯漢話其實還沒說完,這種招搖撞騙的勾當那些富家子弟也不願意來幹,也就楊修三人看著缺錢。

楊琛附在楊修耳邊:“答應嗎?”

楊修心中無奈,人家把自已秘密都全部說出來了,現在不答應的話好像不太好走。

在他們言語的時候,剩下的人也沒有閒著,幾人的身影有意無意擋住房門,爛醉如泥的楊濤身上也多出了幾隻手掌。

“當然也不會讓幾位白乾,事成之後,銀錢奉上。”

楊修笑津津,“有錢拿的事為什麼不幹呢?”

屋內一片歡聲笑語,彷彿主賓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