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慶輝看了下手錶,差不多五點了,他拍拍程橙的小屁股,“去對面看看你大哥醒了沒有。”

“好。”程橙領命,蹬蹬噔跑到門邊,開啟房門,正想走過去敲對面的房門,那邊程一鳴已經“吱呀”一聲把門開啟了。

程橙嚇了一跳,“大哥你有透視眼啊?”

“什麼透視眼?”程一鳴疑惑。

“就是說你不用開門都知道我要過來叫你啦。”程橙揮揮手,“哎呀,這個不重要的啦,重要的是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叫你?”

程一鳴反手把自已房間的門關上,拉著程橙走了過來,“三叔,三嬸。”

又低頭回答程橙的問題,“我聽到你的腳步聲了。”

許靜笑著讓他坐下,“肚子餓不?要不要先吃點餅乾墊墊?”

“有點,好啊,謝謝三嬸。”程一鳴也不客氣,“咦,這茶具哪來的?不會是三叔帶過來的吧?”說著,還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程慶輝。

程慶輝伸長腿輕輕踹了他一腳,“臭小子你那什麼眼神?你三叔有那麼傻嗎?”

頓了下,說,“這個跟招待所借的,你醒了剛好,過來,這泡茶有點淡了,你把茶葉倒了去洗下茶杯再重新泡過。”

“好咧。”程家的男人個個愛喝茶,娶進來的幾個媳婦受他們影響,有空也愛喝上幾杯,其實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整個韓山市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套功夫茶具,客人來了先喝幾泡茶再說,這也算是當地的一個特色或者說是風俗習慣甚至可以說是生活習慣了。

“茶葉呢?三叔。”程一鳴洗了茶杯回來,看了桌上一圈,沒看到有茶葉。

“吶,那用紙包的不就是。”程慶輝抬起下巴示意程一鳴看過去。

“哦哦,看到了。”程一鳴把那包茶葉拿了過來,捏了幾搓茶葉放進蓋碗裡,又拎起水壺倒了開水進去,蓋上茶蓋,“三叔你這茶葉是從家裡帶過來的吧?”

“嗯。”程慶輝點頭,“我帶了幾包茶葉過來,準備送人的,你三嬸說想喝茶,就先開了一包咱們自已喝了。”

程橙&程一鳴:這狗糧,怎麼總是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許靜瞪了程慶輝一眼,明明是他自已想喝的好不好,怎麼把責任推到她身上了,不過在孩子們的面前還是要維護自家男人的面子,她說道,“沒事,這包我們用了一點的茶葉等下送給寶丫舅舅就好了。”

程橙&程一鳴:我的媽\/我的三嬸,可真厲害!

不過,程橙好奇問道,“舅舅也喝茶嗎?”

啊這個?許靜想了下,搖頭,“不知道啊,等他來了問他。”

說曹操,曹操就到。

程一鳴剛給大家衝了第一泡茶,正準備喝呢,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我去開門,”程橙跳了起來,“一定是舅舅來了。”

不過她沒貿然開門,而是站在門後面先問了一聲,“誰啊?”

“寶丫,是我,你舅舅。”果然,門外響起許安的聲音。

“舅舅。”程橙把門開啟,“你下班啦?”

“是啊,你爸爸到了嗎?”許安一把抱起程橙,問道。

“中午就到啦,吶,這不就是。”程橙伸手指向坐在窗戶下位置的程慶輝。

許安有點緊張,趕緊把程橙放了下來,整個人站得筆直,衝著程慶輝就喊了一聲,“姐夫!”

“嗯。”程慶輝站了起來,打量了許安一番,點頭,“小安長大了啊!”

許安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自已的後腦勺,嘿嘿笑了起來,“還行還行。”

程橙和她媽媽咬耳朵,“媽媽,我怎麼覺得舅舅好像有點怕爸爸啊?”

“不是怕,”許靜也小小聲和她說道,“你舅舅就只見過你爸爸一次,就是我們結婚那年,那個時候你舅舅十五歲,你爸爸那個時候還沒退伍,在部隊裡服役,穿著一身軍裝見的你舅舅,你不知道吧,你舅舅其實從小就很崇拜英雄的,那個時候他看到你爸爸不知道多激動呢。”

“就算這樣也不用怕我爸爸吧?”程橙不解,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聽她們母女兩個人說話的程一鳴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程橙的話。

“不是怕,”許靜翻了個白眼給女兒和侄子,“你爸爸當年身手可是很厲害的,你舅舅見識過你爸爸的身手,從此對他很是崇拜,說起來,雖然那次我們只在省城呆了幾天,但你爸爸還教了你舅舅幾招那個什麼,擒拿手呢!”

“哇,我爸爸這麼厲害啊!”程橙星星眼看向一把勾住她舅舅脖子,正和她舅舅說些什麼的親爹,一臉的崇拜。

“三叔確實很厲害!”這點程一鳴倒是很清楚,“當年三叔可是特招進的部隊,我聽奶媽說過,以前我們那附近有個厲害的老人,好像說是年輕時候是鏢師還是什麼的,他很喜歡三叔,哦,對了,還有林三叔,他們兩個都是那位老人家的徒弟,那老人家是有真功夫的,所以當年雖然三叔和林三叔年紀不是很符合部隊要求,但也被部隊特招進去了!”

“哇!”程橙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大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原來我爸爸和林三叔都有過這樣傳奇的經歷啊,果然是高手在民間!”

她想起後世那個說年輕人“不講武德”的什麼掌門人馬XX,就忍不住想“嘖”一聲,她親爹那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啊!

“什麼高手在民間?”程慶輝和許安談完話,走了過來,剛好聽到最後一句,順嘴問道。

“爸爸爸爸!”程橙一把撲到她親爹身上,抱住她親爹的大腿——真·抱大腿——興奮問道,“大哥說你以前拜師學過藝的啊!爸爸你的師傅呢?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哦,這個事情啊,”程慶輝拍了拍程橙的小腦袋,有些悵然,“是啊,爸爸和你林三叔是正經拜師學過藝的,不過爸爸的師傅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那師公是葬在哪裡的啊?”程橙問道。

“爸爸的師父是位奇人,去世的時候他要求爸爸和你林三叔把他火化了,骨灰撒進了海里。”

“哦!”這個時代,有火化這種思想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都講究個入土為安,程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要求把自已遺體火化的,忍不住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師公肅然起敬。

“寶丫還小,你和孩子說這個幹什麼?”許靜瞪了程慶輝一眼,孩子才五歲呢,說什麼火化不火化的,還有什麼骨灰,這是生怕不嚇到孩子嗎?

程慶輝恍然,頓了一下,摸了摸程橙的小腦袋,溫聲問道,“寶丫知道爸爸在說什麼嗎?”

程橙把自已的小腦袋往她爸爸掌心蹭了蹭,“知道呀,爸爸我不怕的,本來我還以為我可以去拜祭師公呢。”

“好,不愧是我程慶輝的女兒!”程慶輝一把抱起程橙,朗聲笑了起來,“寶丫有這個心就夠了。”

“嗯嗯。”

許安趕緊插嘴,“那個,明天我休息,咱們趕緊想想晚上要吃什麼?想去遠一點的地方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