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院裡發生的事情,很快驚動各院,著實是這事情鬧得太不像樣了。

陳老夫人將桌上的茶盞“砰”地砸在陳二爺腳下。

“女兒採納,你這個當爹的,居然跟丫鬟在宴請親家的宴席上顛鸞倒鳳,還被侯爺撞個正著,你不要臉不要名聲,我陳府還要臉面,涵兒還要臉。”

陳老夫人捶胸頓足“砰砰砰”捶著桌子。

壽安堂裡坐著陳家所有人看跪在堂中的陳之如、江雪清,個個面色都難看,二夫人身邊坐著的陳如涵更是不停抹著淚。

劉玉被人請進來的時候,就是見來這樣的場景。

她找了個角落站著,看著江雪清淚眼婆娑將臉埋在陳二爺的懷裡,這女人當真是有手段。

而二夫人常氏看江雪清的目光,恨不得吃人:

“騷賤蹄子,敢這麼羞辱我的女兒,我要你死。。。”直接把手中團扇砸向江雪清,張牙舞爪就準備撲上去。

江雪清立即往陳之如懷裡縮了縮。

感受到江雪清的害怕,陳之如猛地轉過身,擋在江雪清面前,喝道:

“常氏,你做什麼。”

“嗚嗚嗚…陳之如你居然還護這騷賤蹄子。。”

看到陳之如還護著江雪清,常氏更氣了,簡直怒火中燒,雙手爪子直接往陳之如臉上招呼:

“陳之如……你竟然這樣待我,你們這對狗男女。。。。”

“你自丟人就算了,為什麼還女兒跟你一起丟人。。。”

“我要殺了你們。。。”

陳之如起先只是避著,可旦真感覺到臉上一陣刺痛,抬手一摸,還真的是出了血。

“夠了,常氏,左一個賤蹄子,右一個狗男女,你女兒還在了,你有沒有點當孃的教養啊!”陳之如一把推開常氏,怒聲喝罵道。

在陳之如看來,不過就是寵幸了個丫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過後納進屋裡就好,那個男人不妻妾成群的,就他親家陶大人,也不是有好幾房妾室,還能以這個理由退親不成,那就太大題小做了。

雖然姚氏跟常氏關係一時以來不和,可看到陳之如做出這得醜事,不止不知悔改,還要反過來指罵常氏。

姚氏不恥,忍不住提醒道:“二哥,二嫂固然不對,但身邊的這個女人可不什麼丫鬟,她是三弟的妾,你現在還覺得二嫂罵得過分了嘛!”

常氏本來就被憤怒衝暈了頭,還真沒去注意江雪清容貌。

聽到這話,她衝了到陳之如跟前,一把抓住江雪清的頭髮,將江雪清扯出陳之如懷抱:

“好呀!真是你個賤人。”說著就在江雪清臉上狠狠甩了個巴掌。

“二爺,救我。”江雪清捂住臉,奮力推開常氏的鉗制,一把又撲到陳之如懷中。

“你個悍婦。”陳之如一掌揮開正準備再次去抓江雪清的常氏。

“你你你……你搶你弟的女人,給你弟戴綠帽子…”

這話要是傳出去,陳府晚輩以後嫁娶都難了,這二夫人不是一般的勇,劉玉望向首位的陳老夫人。

“常氏”陳老夫人“啪”一掌拍在桌子上,氣得胸膛起浮:

“你是蠢貨嘛!你在胡說什麼。”

夫君當眾打她的臉,老夫人又當眾罵她,常氏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她衝到老夫人面前,“撲通”跪倒在地:

“母親呀!兒媳婦不會認錯的,那就是您上次給三弟選的妾室,陳之如他不是人,他與三弟的妾苟合,他們如此侮辱與我,你要為我做主啊!”

常氏邊哭邊控訴,她是一點沒注意到老夫人愈發黑沉的臉。

“你說這丫鬟是老三的妾?”老夫人幾乎是咬著牙問的。

常氏是字還沒說出口,老夫人的目光突然落到角落裡的劉玉身上。

“玉姨娘,你上前認認,這是不是老三的人。”

“是。”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劉玉走到陳之如跟前問道:“二老爺,你可以把這位姑娘的臉,轉過來給我看看嗎?”

母親發話了,陳之如不敢不從,他點了點頭,將江雪清的臉轉到劉玉面前。

看著這張高貴冷豔的嬌容,不是江雪清又是誰。

不過老夫人讓她認,可不是想要她認出江雪清的。

老夫人想要的結果,劉玉就會給什麼結果。

何況她也不希望眼前的江雪清是江雪清,這樣沁園居就更加摘得乾淨。

她認真端詳了一會,站起對老夫人行禮:

“回老夫人,此人妾身不認識,不可能是三爺身邊的人。”

“你撒謊,要是不是三弟的妾,那會是誰,我可不記得咱們陳府有這種狐媚子。”常氏看到劉玉那張臉,再看看自已夫君懷中的女人,都是一個狐媚樣,常氏下意識就反駁。

難怪二夫人不得寵,連聖意都摸不透,劉玉有些同情她。

“那妾身就不知道了,要說府中的人,二夫人可以問大夫人。”劉玉若有所指,說完就又退回到角落裡。

大夫人不愧是掌管陳家的主母,立即聽懂了劉玉話中深意。

她對著老夫人俯了俯身:

“母親,兒媳上次忘記跟您稟報了,我見廚房人手不夠,就在外面採購了一批丫頭,只是她們毛手毛腳還沒學規矩,今日便讓她們在後院待著。”說著大夫人轉過頭,望向江雪清:

“大膽,你個死丫頭,剛進門就勾引主子,來人,把她拉下去,用亂棍打死。”

屋外立即就有婆子跑了進來,上前就去拉江雪清。

劉玉沒想到,大夫人會直接讓人把江雪清打死,她在心裡把這位大夫人劃分為危險人物。

“二爺,不要,你看在妾已經成為你的女人份上,救我…救救我……”江雪清緊緊扒著陳之如。

陳之如看著面前哭梨花帶雨的嬌人兒,最終還是開口向老夫人求情了。

陳老夫人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今日是涵兒的大喜事,不易見血,就當個通房留在你房裡吧!”

陳三爺也在這時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地上拎不清的二哥,搖了搖頭,而後走到陳老夫人身邊,對著她點了點頭。

陳老夫人難看了一晚上的臉色,終於雨過天晴,露出笑來。